第三百二十四章

穆云逸眼睁睁的看着那去往神界的天梯被东方宇的捡起狼妖斩断,崩溃的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斩断我最后的一分希望,为什么!”

他咆哮着,周身的浊息不断的释放,随后他的身躯骤然变大数倍,愤怒之下,他直接伸手,一掌拍碎了一旁的一座茶山,见状,众人不禁心里激起一阵的冷汗。

这才是鬼王的真正实力吗,纵使刚刚遭遇到了穆天娇的暗算,纵使被那神秘人一脚踹下天梯,鬼王还是如此的强大令人畏惧。

东方宇横眉冷目,看着鬼王道:“怎么感觉到不公平吗?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的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债,若是让你这样的人成为神,那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我杀了千人万人又如何,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为王,他们弱就活该被我杀掉,被我吃掉,被我榨干身上的没一分价值,私死在我鬼王的手里,成就我的神道,是他们无上的荣幸,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这才是天道!”

穆云逸怒吼一声,巨大的骷髅身形猛然轰向东方宇。

东方宇的身躯化作蓝光,猛然迎向穆云逸的一击,他的双目闪耀着令人心颤的光芒:“如果,让满手血腥,藐视生命的人登上神殿,那么,这样的天道这样的法则,就应该被摧毁!”

听到东方宇的话,穆云逸只觉得东方宇狂妄且无知。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为卑微之人的死亡而感到悲痛和惋惜,不过是浪费感情。

“可笑,你不过区区半神尔,竟然敢扬言,要摧毁天道,重新制定法则,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不过区区竖子!”

穆云逸冷呵一声,右手涌出更大的力量超这东方宇袭去,东夷一件斩断攻击而来的力量,随即乘风而上,竟然一跃来到了鬼王的头顶上方!

“鬼王,若是天道不公,秩序崩坏,本座自会一剑更正这不公的天道和崩坏的秩序,现在,你去死吧!”

东方宇目光突然冷厉,一股极强的肃杀之气从他周身绽放,随即他的右手猛然抬起,一瞬之间,周围立即燃起蓝到发紫的九重雷火,随即合着三千奔雷剑的剑鸣呼啸着吸取来自苍穹之中最强的雷电之威!

“九重千钧雷鸣决,天诛!”

伴随着一声能刺穿一切空间的怒吼,东方宇用尽全部的力量轰然劈下最强一击。

伴随着极其恐怖的雷鸣之声,一道蓝紫色的光芒,亮到呈现出洁白而森然的白光轰然袭向了穆云逸。

穆云逸庞大的身躯抖动了一下,随即猛然朝下蹬地竟是直接朝着那劈来的一击迎面撞了上去。

“无知小儿,今日就让你葬身在我鬼王的手里吧!”穆云逸叫嚣着狠狠的砸向那击天诛。

他的双目满是嘲讽和鄙夷,在他的眼里东方宇所说的天诛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庞大的而强大的身躯轰然砸向了那一击,却在这时穆云逸眼中的自信和嘲讽轰然溃散。

他看着自己的在强大力量之下逐渐开始溃败虚无的身体震惊的睁大了双眸。

他惊诧的盯着自己的右手,却看到,自己的右手被一股很强大的火焰瞬间席卷,随后如同枯木衰草一般瞬间被燃烧的干净。

那些恐怖的火焰如同瘟疫一般瞬间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如此巨大而恐怖的力量,令他再也无法维持这般庞大的身躯。

他被迫的恢复到了人类的大小,随即又被那强烈的攻击轰然击落在地,地面之上再一次的被砸出一个触目惊心的深洞。

但是这一次,这深洞周围却是漆黑一片,那些是被九重雷火灼烧所留下的印记。

穆云逸置身九重烈火之中,此刻他所引以为傲的浊息,竟都变成那些九重雷火天然的助燃器。

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堂堂的鬼王,一个即将成为真神的存在,却在临门一脚彻底的败给了眼前的这位半神!

是的,他只是个半神,并且是个能力并未完全觉醒的半神。

临死的那一刻,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怪谁,是该怪那个一脚将他从神梯踹下的神秘人,还是该怪罪突然强大的东方宇。

最后的最后,一切无法捋顺的思绪,汇聚成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点信念。

他竟然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朝着一旁的白衣女子慌忙爬去。

女儿,临死之前,他只想再看女儿一面,纵使,现在他已经知道,女儿恨他,以他为耻。

“娇儿,娇儿...”一声声的呼唤从鬼王的口中发出,他拖着即将被燃烧殆尽的身躯,如同蚯蚓一般一点点朝着穆天娇走去。

此刻那张绝美却冷酷到了极点的容颜,竟然微微的颤抖着,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在惊讶,也似乎是在畏惧。

却在鬼王靠近她只剩下区区三米的时候,脸上的惊讶和畏惧一扫而空,剩下来的,竟然是极其难以形容的痛苦。

她赤红了双目,双拳紧握着,似乎是在压制着那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也是似乎是在压制着自己的人性。

“爹...”她艰难的颤抖着呼唤出曾经最亲密的称号,可是却在穆云逸即将靠近她的时候,竟然一剑刺向了穆云逸的胸口!

那一瞬,眼泪如断线一般从眼眶滑落,她的双目瞪大如铜铃,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刺出的那一剑。

地上,穆云逸也同样震惊的看着穆天娇。

他想到了最坏的结局,想到了灰飞烟灭永坠阎罗的代价,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他到死都无法放下的女儿,竟然给了自己最后一剑。

“娇儿,我的女儿啊...”穆云逸悲乎一声,呼吸在这一刻彻底的湮灭。

一瞬之间,一股从骨子里发出的恐惧和恶心瞬间将穆天娇侵袭,她忽然重重的干呕着,可是最后竟然吐出了血!

她捂着嘴摸到那一手的血,她的神情崩溃至极,双膝如同软了一般重重的跪倒在地:“爹,爹,我,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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