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老男人

“对不起,我承认我态度不好!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她蛮横起来,林立不得不压着脾气,软声细语的说话:“你能不能给机会我,让我把话说清楚,不要一上来就是要分手的话?”

“我?”明明是这个人不对,却总是比所有人都霸道,让莫玉不由得一时气结:“那你说!”

“你留给我的信,我看了!我承认你说得都对,所以这一年来,除了想知道你在哪里、过得还好不好之外,我一直没有来打扰你!”林立沉沉的看着她,有些烦燥的点燃了一支烟;这让莫玉有些诧异――她从没见他抽过烟!

“我认为你选择暂时的离开,是个聪明的决定!而我一直自诩聪明,却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我和顾若之间的问题!所以,在你走之后,我也离开江城,离开中国,走到离顾若很远的地方!”林立见莫玉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便用力的将烟给掐了。

看着她,认真的说道:“离开这一年,我四处游走,才发现,你早已走进我的心里!放不下,拔不去!”

“莫玉,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和别人无关!”林立轻轻的拉过她的手,目光里,再没有她熟悉的调侃与逗弄!满满的认真,让眼前的他竟显得有些陌生起来。

莫玉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淡然的说道:“林立,你心里有我,我一直知道!只是,只要她一有事,你就会不顾一切的飞奔而去!”

“怎么说呢,如果你不去,我会觉得你无情,毕竟你曾经是那么的爱她,而她又是那么的依赖你!可如果你去,我又伤心,心里总是有个疙瘩,怎么也解不开!”

莫玉说着,轻轻的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将目光调向了旁边,显得有些凄惨,又有些迷茫:“所以,我们之间不是有没有感觉的问题,而是,你心里没有位置的问题。你说呢!”

说完,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有决定放手的不舍与轻松,也有当面拒绝的勇气――对这个男人,她自来是仰视的、崇拜的、被动的、试探的!

可是,她也有她的骄傲,她也有她对爱情的梦想!她不希望,他对自己的感情,仅限于别人在不需要的时候!

这样的感情,再真,她都不要!

所以,虽然面对着她一直仰望甚至有些崇拜的男人,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拒绝的话――她长大了,该她面对的,她不逃避!

“以后不会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了!这一年,四处的游走,虽然也有想念,三十年了,习惯了想她过得好不好、想她有没有受委屈,所以,会有偶尔的电话互通信息,就如最亲密的家人一样,知道她还好,我就放心了!”

“而这一年,四处游走,想你却是无法放下的,就算知道了你的信息、知道你还好,仍然想见你、想在你身边!这种感觉是不同的,你明白吗?”林立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把倔强的她,轻轻的揽进自己的怀里,讲故事般的说道:

“曾经有个女人这样问男人,如果我和你妈一起掉水里了,你会救哪个!听说过吗?”林立看着她。

“呃?这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莫玉被他的问题一下子给弄懵了。

“你就是那个女人,而顾若是亲人!明白我的意思吗?”林立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希望自己说的,她能够明白!

“我?”莫玉直觉着自己又有些乱了,明明不是这样,可被他一说,倒显得自己小气和他的亲人争宠来着!

“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对顾若是不一样的麻。”莫玉别扭着、挣扎着、却又希冀着!说话间,双手不自觉的拧着自己的裤腿。

“一点点不一样,可以吗?”林立低下头,低低的说着,征求着她的意见。

“我?”莫玉抬起眼,委屈的看着他――不同意,是自己太小气!同意,自己又觉得委屈!

才觉得这个男人变性了呢,这奸诈的本性立马又显了出来――哼、哼、哼!看似在求着自己呢,实际上把难题都抛给自己了。

可林立真不是这样想的,一年多的时间,他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把这个逃家的女人追回来做老婆,已经被他列为接下来最重要的人生头等大事!

所以,他又怎会让她为难!

“这一点点不一样,不影响我爱你!我的心已经空出来,现在,那个叫爱情的空间里,装的都是一个叫莫玉的女人!”

如果听见这样的表白,那女人还不动心的话,那女人一定不是莫玉!

所以,我们的莫玉大小姐,显然是招架不住他过于认真的态度!当下除了哼哼两声,以示听见之外,一直被他揽在胸前的头,不自觉的往更深处依偎去。

一时间,两人相拥无语,静静体味着这久别重逢之后,难得的温情!

――

“林立,我今天得回去,否则陈佳会担心的。”两人相拥着聊了会儿分开以后各自的生活,看着外面的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莫玉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林立说道,完全没有提到那个男孩,会惹恼这个男人的自觉。

“陈佳?那个和你一起买菜的男人?”林立皱着眉头,脸上明显的不悦起来,但看得出来,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坏脾气。

“不是和你说了吗,他是我房东!经常帮我买买东西的!”莫玉和陈佳本来就没什么,但见他生气,还是会不自觉的心虚和心慌。

当下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莫玉,不许这么没用!对这个男人,可得历害点儿!”

“再说了,你还喜欢过顾若呢,你就我第一个男朋友,我多不合算啊,就算这一年我谈个新的男朋友,那也是正常的!”莫玉做好心理建设,扬起下巴,霸道的说道。

“你敢!以后谁敢说是你男朋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你这头上刻着林,不许出去招蜂引蝶!”林立伸手在她的鼻子上重重的拧了一下,一霸道不讲理的模样。

看她一副不认可的小模样,接着又说道:“再说我和顾若那事儿,是在认识你之前,没有可比性!以后这事儿不许再提,今天我和你一起回去,今晚我就住你那儿了!”

说完,也不等她答应,便把她按在沙发上:“等我,换件衣服就一起过去。你的衣服湿了不能再穿,就穿这个,套上我的羽绒服就成了!”

“喂,有没有你这么霸道的!”莫玉见他进去也不答话,不由得自语道:这不是才合好吗,怎么又变成这样儿了?真是个讨厌的男人!大男子主义!

“骂我呢?”林立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才骂上呢,他就出来了。

莫玉红着脸,俏皮的说道:“哪儿敢呢,不是头上刻着字吗!哪天您老人家不要我了,我还真不好找下家呢!”

看她这俏皮的小模样,林立不由得笑了,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说道:“我老人家要你要定了!”

说完将大羽绒服给她套上,拿起钥匙揽着她往外走去:“走吧!看看这一年多,你住的地方!”

“哦!”莫玉娇俏的靠在他的臂弯里,现在的心情与早上出门的时候,早已是两重天!

――

当车子停在一个郊区的小别墅的门前时,莫玉摇开车窗,从包里拿出摇控器,按开了院子的大门,而陈佳已经站在大门口等着她了。

“bobo,你有没有怎么样?那个男人是谁?”车子刚驶进别墅的院子,那叫陈佳的男孩子看都没看司机是谁,冲着刚下车的莫玉就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

“陈佳,我没事儿,你放心,你在这儿站多久了,快进去暖和暖和。”莫玉自然的抽出自己的手,对着他明亮而大方的笑了笑。

用摇控器按开了门,招呼着陈佳和停好车的林立进去。

“莫玉,房间在几楼?我把衣服放过去。”进了屋,林立顺势脱去了外套,拎着小行李箱对莫玉问道。

“二楼,我拿上去吧。陈佳,你自己坐。”说完从林立手里接过行李箱,抱着脱下来的羽绒服,径直往上走去。

“bobo!”陈佳突然尖叫了一声。

“陈佳,怎么啦?”莫玉回过头,莫明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脸色大变的看着自己。

莫玉下意识的张开双臂,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林立的衣服很大,可该遮的地方也全遮住了!而且衣服很厚,里面就算挂的空挡,那也是看不出来的呀!

“bobo,你穿的谁的衣服,你和这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陈佳一脸惨白的问道。

这个小女孩,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完全一副被人疼爱过的模样吗――穿着男人的衣服,一副慵懒、娇爱的样子。

“莫玉,你先上去!”林立看着陈佳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皱着眉头对莫玉说道:“我是她男朋友,她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还有什么问题吗?”林立站起来走到陈佳的面前,挡住他一直盯着莫玉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男朋友?”陈佳从莫玉的身上收回目光,看着林立疑惑的说道:“bobo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怎么会有你这个男朋友?而且,你年纪这么大了?”

说着又对着莫玉问道:“bobo,这个老男人和你什么关系?”

林立一听‘老男人’三个字,脸色立时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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