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他是个贪生怕死的

梦。

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

聂风在第一次得知第二姑娘的闺名时,虽然便面上依旧如常,十分淡定,但是当晚整夜无眠。

说实话,在遇见梦之前,聂风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

但现在,聂风却觉着一刻不见,便魂牵梦绕。

第二梦那边儿才刚刚有了些动静儿,这边聂风便安耐不住,施展风神腿瞬间抵达“战场。”

这速度,雄霸见了怕是都要直呼内行,你这个臭小子在打天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快过?

呀!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儿,第二梦也是一慌,脸上的疤痕是她心中一生的痛,原本完美无瑕的面容,却被这疤痕全然毁去,以至于整日蒙面见人...虽然她平日里见人也不多,但现在聂风就在家中,眼见的二人的感情逐渐升温,若是因为自己的容貌断了这一份姻缘,岂非抱憾终身?

本就不太自信的第二梦,自然是要手忙脚乱的想要带上面纱的。

惊鸿一瞥,聂风看到了第二梦的侧颜,顿时惊为天人。

这...梦为何与明月一模一样?

其实在聂风见到第二梦第一眼的时候,便觉着她的眉眼颇为熟悉,那句“姑娘看起来好眼熟,颇似我一位朋友”也并非是搭讪之语。

只是当时第二梦不信,聂风也没有继续纠缠。

可现在聂风能够完全确认,梦就是同明月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巧合么?

以至于他此刻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出神,让一旁的第二梦更是忍不住在心中瞎想:“他不会是看到我的脸了吧?是不是吓到他了?他一定不会喜欢脸上有疤的女子吧?”

第二梦的神情,愈发的失落。

......

天下会。

要不然说帝释天是个神经病。

这边刚出言招揽张秀,却还不等张秀回话,他便向着张秀出手了。

张秀对帝释天本就时刻保持警惕,此人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此番帝释天不讲武德出手偷袭,张秀并没有因为大意而没有闪开。

帝释天的武功花里胡哨,但一招一式都非常精妙,乃是经过千年雕琢而成的“极致”武学,看似平平无奇,但不论是其中暗藏的变化,还是起招式本身蕴含的威力,都跟张秀之前所见大为不同,令人惊叹。

尤其是帝释天玄冰属性的功力,无时不刻向四周散发着刺骨寒意,也让张秀觉着颇为棘手。

所以张秀最终还是变成了小金人。

修炼到极致的金刚不坏神功,让他浑身上下再无破绽,而且张秀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那就是将极致的金刚不坏神功再做突破,或许就能够练成传说中的武道神通。

金刚不坏神功也会因此蜕变成金刚不坏神通。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起初修炼金刚不坏神功这种武功,本意还是为了对付教主夫人...却不料最终变成了保命神功。

叮当!

帝释天收手,将手背在身后,好奇问道:“这是不灭金身?”

但不等张秀回答,便自己否认:“不,不是...不灭金身还挡不住本座这一拳。”

还有一句话帝释天没说,那就是绝无神的不灭金身只能算是个乌龟壳,但这张秀这个“小金人”,却像是刺猬一样,一拳打在上面,反而伤了自己的手。

荆棘背心。

同软猬甲相似的一件儿护身宝甲。

出自游戏《英雄联盟》,这是他在离开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利用天赋·虚拟转换出来的,这样被转换出来的装备,在他的储物空间之中还有很多。

若是他提前知道帝释天要来找自己的麻烦,一定是会全副武装之后再出门迎敌的。

六神装?

格局小了。

能套上的一件儿都不能落下,这一刻张秀非常羡慕三头六臂这样的神通。

“好功夫。”帝释天的说完这一句,竟然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似乎连招揽张秀之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正在张秀疑惑之间,却听到了帝释天的传音在自己的耳边缓缓响起:“小心一个叫徐福的人,他是为祸世间的大魔头。”

然后其身影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秀:???

好家伙。

张秀基本上已经能够猜到了后续了,怕不是再过几天徐福就会找上门来,来说“帝释天”的坏话。

明明就是一个人,却偏偏要变成两个人,搁这儿套娃呢?

帝释天:我天下无敌,唉~我就是演,哎~我就是苟着,就是玩~

经过这一次接触之后,张秀对此人有了一个颇为直观的感受,虽然很大程度上帝释天都是在装模作样,但也难以掩盖此人武功的可怕之处。

旁的不说,只说最开始的几剑,张秀看似轻描淡写,但实际上却剑剑都是要人命的招式。万一呢...万一得手了呢?

但很显然,帝释天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杀死,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不死,什么场面没见过?

说实话,张秀是非常眼馋帝释天的轻功的。

《纵意登仙步》,提步之时好似闲庭信步飘飘若仙,看上去并不觉着很快,实际上好似缩地成寸一般...张秀的剑法速度不用多言,但帝释天的身法却还要在张秀剑法的速度至上,由此可见一般。

张秀回忆帝释天运转轻功身法时的场景,周身真气环绕,似乎将一旁的空气都被排开,步伐转动的时候,既无声音,也无罡风。

竟然把轻功身法练到这样的地步,可见他的内里实质还是个贪生怕死的。

殊不知张秀这样腹诽帝释天的时候,帝释天也在心中打趣张秀:竟然把护身硬功练到这等程度,可见此人虽然号称剑仙,实际上却也贪生怕死。

他活了怎么多年,什么样的剑客没见过?

唯独修炼横练功夫的剑客,今儿是头一次。

......

剑宗禁地之外。

断浪与绝心把戏做足,压着剑晨来到此地。

可...人呢?

里面怎么没有动静儿?

说好的剑宗同门决斗呢?

还没有来?

还是已经打完了?

不会是同归于尽了吧?

三个人藏在暗处,等闲也不敢擅自进入剑宗的禁地,人家都说是的禁地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

“我看此处并非像是有人来过。”绝心毕竟心思缜密,认真观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便做出了推论。

断浪也跟着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会不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绝心想了想,直接在一旁坐下,道:“其实我们不必着急,因为无名与破军,他们两个终究是会来到这里的。”

绝心的话没有错,断浪也深以为然,点点头便坐在一旁,一起等着。

剑晨看到这两位都坐下了,就他一人站着显然不太合适,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合群,也坐在了一旁。

只是三个人的共同语言实在是稀少,这一坐...

第二日一早。

中华阁。

睡舒坦了的破军是不知足的,还叫了一份儿早餐,吃饱喝足之后,才出了房门,径直走向了无名的小院儿。

应当是无名提前嘱咐过,让属下不要去阻拦破军,因此破军一大早就看到在小院儿里拉二胡的无名,这一次的曲调,颇有些萧瑟凄凉。

似乎预示着他们师兄弟二人这一战的结果。

只是...为什么怎么看都觉着他这副淡然的模样如此令人讨厌呢?

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哼!

想到此处,破军直接向无名打招呼,而打招呼的方式,自然就是一发刑凶罡气。

一道紫色的光芒向着无名激射而去。

而无名则是微微抬头,手中的二胡并没有停下,但周身却出现了一道淡蓝色真元凝聚而成的屏障,看似凶厉实际上也绝对不弱的刑凶罡气,竟然无法穿透那薄薄的屏障。

嘭!

一声真元相撞的爆炸声之后,小院之中飞扬着许些尘土,但二胡声,依旧没有停下。

“好深厚的内力!这些年来...师弟,你精进不少啊。”

“师兄,你的性子却依旧如此急躁,纵然要打...就不能等我拉完这一曲么?等了那么久,为何等不得这一刻?”无名轻叹一声,道:“再说我已经在此地隐居多年,本也无心恋战,胜负对我而言已经不再重要,我们的事不如就算了吧。”

无名是真的不想打了。

这些年的隐居生活虽然不能说磨平了他的心气,但也绝对让他收敛了年轻时候的锋芒。

“不行!”破军自然不同意无名就这样认输,若是如此,这些年来漂泊异乡寄人篱下又是为了什么?“十八年来,我晨昏颠倒苦练武功,就是为了再找你决一死战,你我之间只有分出胜负,才能彻底算清,这是宿命,你是绝对避不掉的。”

无名见破军如此固执,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对,便出言道:“你毕竟是我的师兄,更是师父唯一的儿子,看在师父的份儿上,我认输好了。”

破军一听这话,更是火大,你这装腔作势的是干什么?

是在可怜老子么?

“我不稀罕你认输!无名...你应该知道老子的脾气,老子绝对不会罢休的,我一定要亲手打败你。你若是再拒战,我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他们都会因你而死。”

破军还是了解无名的,一句话便击中了无名的软肋。

但...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想过,自己非要激无名一战之后,究竟是否是无名的对手。

果然,破军这一句话一出口,便看到原本一脸淡然的无名终于有了神情上的变化,这让破军心中一喜,自觉已经赢下一城。

无名见状则是又好气又好笑,沉声道:“想不到你为战而狂的情形更变本加厉,成为你的敌人,就只有应战,根本避无可避...好,既然如此,那就打。”

“好,很好!”破军展颜大笑。

二人骑马出了中华阁,一路想着剑宗的禁地而去,当日未完成的决斗,还是要在那里继续,决出胜负,也决出《万剑归宗》的归属。

......

断情居。

“第二姑娘,早啊。”

聂风背着雪饮刀,向着早上起来正在喂鸡的第二梦打了一个招呼。

背对着聂风的第二梦闻言当即起身,向着聂风回礼道:“早啊。”

但却看到聂风的行头,心里忽然一紧,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道:“你要走啊?”

聂风笑笑,道:“是啊,我该走了,我在此地已经打搅多时,无双城现在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再加上江湖上一直没有我的消息,恐怕我师父还有师兄他们会大动干戈,到时候惊扰江湖,反而是我的罪过。”

昨日虽然有一些小意外,但并没有在二人之间形成芥蒂。

聂风终究没能窥视第二门全貌,而且他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向一个女孩子提出这样的无礼请求。

不过二人还是谈了很多事情,尤其是谈论道各自的母亲时,也是产生了不少共鸣的。

只是昨夜天色已晚,二人并没有更多的深入了解,便各自入睡...谁知道第二日一早,便猝然听到聂风要走的消息,第二梦实在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纵然是想要出口挽留,但听听聂风的理由,便也无从开口。

这端口,第二梦心中在想:“你邀请我一起去啊!”

但聂风却迟迟没有开口。

第二梦一咬牙,道:“你不会撑船,我送你出去。”

第二梦啊,第二梦,你可真没有出息。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聂风真诚道谢,但总是有个错觉,似乎自己谢完之后,第二姑娘的情绪愈发不乐...

第二梦自然是不会开心的。

小船在江中游荡。

一股微妙的情绪在二人之间回荡,一个撑船,一个发呆,谁也不说话。

小船靠了岸边,竟是第二梦先下了船,聂风随后而下,站在第二梦的身边儿,也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不敢去看对方的双目。

砰砰砰。

心跳也莫名的加速,甚至觉着有些心慌。

这样的情绪不知从何起,让聂风原本到了嘴边的话,莫名变成了——

“第二姑娘,我很开心能够认识你,这些日子你的照顾,我也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说完之后,聂风自己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这样唐突的话,竟然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生怕惹人厌恶的聂风,当即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第二梦。

第二梦忽然听到聂风的几近于表白至于,心中更是慌乱,但又一想到自己的已经被毁容的相貌定然不被对方所喜,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连一开始想要跟聂风一起出去的念头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故而忍着心痛道,语气也变得无情起来:“你不必记得,人与人的萍水相逢,最好是过眼即忘,不留一点牵挂,你走吧!”

说完这一句话,强把泪水往回流的第二梦,在那么一瞬间,似乎有些领会到了断情刀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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