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川

在上川闭上眼睛之前,他不算精彩的一生再次在眼前流淌起来。

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阵亡了。据说是死在了岩忍的手中,谁知道呢!

战火纷飞的忍界,死掉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中忍也没有什么不是么。

只是,留下了孤苦无依的他一个人在这残酷的忍界里面流浪。

饥寒交迫!

这是对他生活的最佳诠释。

麻木不仁!

这是对他精神的无二定义。

四处漏风的房子,腐烂发霉的食物。

伴随着他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四处流浪的野狗和四处飞舞的蚊蝇。

忍界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子的,除了杀戮杀戮杀戮,这群忍者什么都不会!

他们就像是被洗脑后的工具人,除了杀人和被杀,就没有其他存在的意义。

或者说许多人都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上川同样也不知道。

他只是因为活着,所以活着。

周围一同流浪的孩子越来越少。

他们有的被野兽叼走了,有的被暴躁的忍者大人杀掉了,有的病死在不知名的角落,有的饿死在一个个垃圾场里。

他们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可移动垃圾。

受人厌恶,遭人唾骂!

他们做错了什么?

他们只是一群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的孩子罢了!quya.org 熊猫小说网

直到他六岁哪年,他在又病又饿人已经到了恍惚之际,他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却又温暖如水。

他的眉眼修长似蛇,却又炽热如火。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又直透灵魂。

他就是三忍之一,冷君大蛇丸。

他说:“人活着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就像是地上的这朵花。

你发现了花儿,他便有了它盛开的意义;就像是我发现了你,你便有了生存的意义。”

大蛇丸的语气很轻,就仿佛是惧怕声音太大,吹破了他这朵娇嫩的小花。

大蛇丸的言语很慢,就好似是担心语速太快,刺穿了他这个摇曳的灵魂。

他悟了,他被大蛇丸的风姿折服,他愿意为大蛇丸做任何事!

大蛇丸就是他的命,就是他的光,就是他的信仰!

他是大蛇丸有生以来的第一个人体实验对象!

这是他主动争取来的。

他主动的躺倒在大蛇丸的试验台上,痛苦却又快乐的活着。

手术刀切在肌肤上的声音,割入血肉里的感觉,都让他“幸福”的发出压抑不住的呻吟。

每一次大蛇丸试验完成后那殷切的眼神和舔着嘴角的关注,都是对他欣喜若狂的鼓舞。

后来,战争再次爆发了,大蛇丸上了战场,只剩下他一个人蹲在实验室里。

大蛇丸离开的第一天,他变得无所事事。

大蛇丸离开的第二天,他变得焦躁不安。

大蛇丸离开的第三天,他变得暴躁易怒。

..........

大蛇丸离开的第三十天,他终于闯出了实验室,他要去寻找大蛇丸。

然而走出实验室的他,根本不知道大蛇丸在哪。

本来就是个流浪儿的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他只能再基地的附近乱闯!

最终他还是“如愿以偿”的上了战场,只不过,这也是他痛苦的源泉。

他的乱闯的结果引来了让他痛苦一生的人。

志村团藏!

原来这里是根部的基地。

志村团藏在得知详细消息以后如获至宝一般带走了上川。

他不仅仅在上川的身体上刻满了令咒,还在他的内部植入了符印。

也就是说,上川,彻底被团藏支配了。但是没见识的上川起初是不知道的!

团藏对待上川很是认真,他不但亲手训练教导了他,还给他安排了正面的身份。并且送他去了前线,以新人的身份编入了大蛇丸的队伍!

起初,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可以站在大蛇丸大人身后,看着大蛇丸大人指挥若定的风姿。

他可以站在大蛇丸大人的身侧,跟随大蛇丸大人击溃他的敌人。

他也可以站在大蛇丸大人的身前,为大蛇丸大人抵挡来自敌人的伤害!

团藏从来也没有要求过他做些什么,他渐渐的把团藏的样貌都遗忘了!

然而,令他万分痛苦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终于有一天,他学会了土分身这个奇特的忍术!

然而也是这个奇特的术发现了让他惊悚而又痛苦的事实。

原来,在他的意识陷入熟睡之后,他的身体居然会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诡异而又可怕的事情。

比如说,偷偷的刻印下大蛇丸大人做好的战略送给敌村的奸细。

比如说,偷偷的向着陌生的人物下达奇怪的命令!

比如说,偷偷的杀死自己的同僚后嫁祸给其他的同僚。

更比如说,偷偷的给敌人指路,让他们可以更快速更高效的向着大蛇丸大人的方向突进!

总之,他的身体背叛了他,也背叛了大蛇丸大人!

他懊恼,悔恨,自责。

然而,在令咒和符印的控制下他连自杀都做不到,在舌祸根绝之印的压制下他连说出实情都办不到!

他无数次的浴血奋战,无数次的险死还生其实都仅仅是想要一死罢了。为了他的大蛇丸大人战死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然而事与愿违!他不但没有死成,还变成了大蛇丸大人唯一信赖的铁杆嫡系。

大蛇丸对自己制造出来的上川非常满意。

觉得他聪明,忠诚,勇敢,不惧危险,勇往直前!

然而他并不清楚,每次都愿意为他挡刀的上川,其实是一个身不由己的间谍。

直到最后,战争胜利了!

他身中八刀,却依然没有死掉。

是大蛇丸再次救了他。

大蛇丸大人发现了他体内的秘密时,他的脸色很难看。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大蛇丸大人如此难堪的脸色。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解脱了,可以幸福的死在大蛇丸大人的手里!

但是大蛇丸大人并没有杀掉他。他只是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上川,意有所指的说道:“身不由己的人生很痛苦吧!

那么,你找到生命的意义了么?

上川!”

那一次,上川哭了。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哭到失声!

再后来,也不知道大蛇丸大人和团藏匹夫谈了什么,从那以后团藏匹夫再也没有操纵过上川的身体。

或许也有可能是大蛇丸大人做了什么,让团藏匹夫无法操纵上川的身体。

总之,大蛇丸再也没有见过上川的面。

就这样,上川成为了一名没有名字,没有身份,只有编号和任务的普通根忍。

本来,他以为他的一生就这么在悔恨和懊恼中就过去了。

然而,命运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在任务中碰到了一个很可怜的平民少女。

那少女就像是曾经的他,宛若幽灵一般在这个地狱一般的忍界游荡。

他无数次的想要杀掉她,然而她那希冀的眼光却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他收留了少女,成为了少女唯一的光!

少女也洗涤他的心,让她变成了他的归宿!

团藏知道了以后并没有愤怒,反而放了他自由。

在大蛇丸大人被三代逼走以后,团藏让他以大蛇丸嫡系的身份,重新归拢了大蛇丸大人曾经的部下为他所用。

上川反抗不了,也没想过要反抗!

因为他不接受的话,这些曾经的同僚和战友就要被清算!

直到前天,团藏再次找上了上川,递给了他最新的任务和指示。

团藏老贼瞪着独眼面目狰狞的对着上川说道:“这是你的任务!你的女人和孩子,老夫会安排好他们。”

看着晕倒在地的妻子和刚刚满月的女儿,上川在一起想起被团藏支配的痛苦!

那一夜,他抱着自己的孩子呆呆的坐在自家的榻榻米上,大脑已经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了。

胸口的鲜血逐渐停滞,连带着自己破碎的心房也已经感受不到。

今天的天空真的很蓝啊~

就仿佛是那年那天大蛇丸大人捡到自己时候的样子!

亦如那年那天自己捡到少女时候的样子!

上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的挑起,宛若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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