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为帝王师,铸万世之道!(求订阅!)

英灵召唤:只有我知道的历史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七章为帝王师,铸万世之道!最新网址:这些天长安城内风波不断,一切事皆因这李太白而起。

早些时日,自那第一篇文章出现之后。

玄宗就令人彻查这李太白的底细,让人将他带到自己的面前。

这些日子,顺藤摸瓜,朝廷早已经将李太白的一切信息,全部搜罗完毕。

只不过他的行踪有些飘忽不定,想抓捕归案,还需要一些时日。

如果有必要的话,朝廷甚至会将李太白的家属全部缉拿。

但李隆基并没有这么做。

他要的是李太白,而不是他的家人。

然而。

让李隆基没想到的是,这李太白竟然来到了皇宫外面,主动找上门来了?!

错愕之余,李隆基大手一挥:“招他觐见!”

……

苏澈被宣入紫宸殿中。

这是内朝殿堂,属于偏殿,皇帝通常在这里接见宰相等朝廷重臣,经常会在这里商议国家大事。

在古代,朝会不是每天都开,一般王朝建立之初,皇帝比较勤奋每日都上朝,处理各种政务,到了后来,基本就是五到十天开一次朝会。

皇帝在其他时间处理政务,一般都是召集心腹,在偏殿进行会议。

此刻苏澈被卸了兵器,大步走入殿中,见了皇帝,也不拜,只作揖行礼,便左右看着,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

上方的李隆基见这家伙如此自来熟,顿时有些无语,他不是商人之家出身吗?第一次见到大唐皇帝,竟也不知道害怕和忐忑,反而行了礼后就直接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这家伙甚至连站着都不想站着!

一般来说,在朝会上,只有三公级别的人,才有资格被赐座。

这李太白一上来就找自己的位置,是把自己和当朝重臣相提并论了?

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李隆基扶额,无语的说着:“来人,赐座。”

宦官连忙将本应该属于朝廷重臣的椅子,搬了过来,放到苏澈的身后。

“谢主隆恩!”

苏澈又行了一礼,随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这椅子上。

苏澈见君王之礼,并不是跪拜,而是作揖,也就是鞠躬。

在中国古代,所谓的‘跪拜礼’,一直是存在的。

《周礼·春官·大祝》,贾公彦疏:“一曰稽首,其稽,稽留之字;头至地多时,则为稽首也。此三者正拜也。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

《公羊传·宣公六年》:“灵公望见赵盾,愬而再拜;赵盾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趋而出。”

稽首礼,是臣子拜见君父时所用,正坐后拱手至地,头也至地。

但这样的稽首礼,只是单纯的延伸礼仪,并不是真正的‘跪下’。

因为这种俯伏的动作看着非常像“下跪”,其实是“趴着”,不是“跪着”。

这个时期是没有胡凳的,也没有椅子。

大家都是正坐。

无论君臣,都是正坐。

在正坐的基础上行礼,也就是所谓的跪拜礼,和以后的跪拜,虽然看上去差不多,但实际上还是有些不同的。

臣子向君王稽首后。

君王也要向臣子回礼,这个礼叫空首礼。

这样的稽首礼,在在元朝之前,只是礼节仪式,并没有屈辱性的含义。

到了后来,下跪逐渐就变成带有屈辱性的含义。

因为这个时期,大家都是有凳子和椅子的。

能坐却反而要跪着,这含义自然就慢慢变化了。

虽然在唐朝,正坐依旧是正规礼仪,大臣们偶尔也会对皇帝行“稽首”之礼,也就跪拜两次,但这是比较庄重的环节,大多数时候,并没有那般严谨。

所以在这偏殿见到皇帝,苏澈鞠躬行礼,并没有任何问题。

此刻坐在上方的玄宗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李太白。

“你就是李太白?”李隆基淡淡问着。

“正是。”苏澈说。

“你写那篇《宁与友邦,不予家奴》,挑拨外邦和大唐的对立,挑动国民的情绪,以此文犯禁,惹得长安满城风雨,你可知罪?”李隆基冷漠的问着。

“陛下,我写那篇文章,明明写的是前朝,故事也都是隋朝的故事。”苏澈笑着说道。

“到了这里,你何必说这种话?”李隆基反问:“难道你认为这天下人都是蠢人,看不出你文章想表达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陛下何必又用这种话来吓我呢?”苏澈抬头看着皇帝,认真问着。

这意思很明显,是皇帝先和他说废话,他也回了废话。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治你的罪?”李隆基眯着眼睛看着苏澈,这眼神极度危险,仿佛随时要将苏澈赐死一般。

“陛下,自古以来,君心难测,我当然不过笃定陛下不会治我的罪。”苏澈无奈的说着:“只不过,我认为,以当今天子的英明神武,绝对不会因为一篇文章而杀一个人才,所以才如此有的放矢。”

苏澈没有选择继续和皇帝抬杠,这没意义的赌气要不得,皇帝这么幼稚,那只能哄一哄了。

这服软的话一出,李隆基冷笑一声,他淡淡说着:“那就要看你是否有真才实学,是否能将功抵过,是否能证明自己是一个人才了……”

“如何证明呢?”苏澈问道。

“你就说说如今这天下,祸从何来?为何那般危言耸听!”李隆基说道。

“陛下真要听?”苏澈眨了眨双眼,完全没想到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那是自然!”李隆基点了点头。

苏澈在那篇《宁与友邦,不予家奴》中详细讲述了隋朝是如何内乱,从而灭亡,可李隆基自信,那些问题,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这开元盛世。

所以他认为苏澈是在危言耸听,自己亲手开创这盛世,何来祸事?

苏澈却是微微一笑,换了个姿势,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有灵食和水吗?我慢慢说,你慢慢听……”

李隆基:“???”

玄宗皇帝直接被震惊了,他根本不认为会有多少问题,这李太白最多说一些细枝末节,无关痛痒的问题,都是朝会之上老生常态,难以解决的弊制。

然而苏澈却准备大谈特谈,要说很长时间,居然还要灵食和水!

罢了罢了……

这等狂妄放浪之人,且忍他一忍,就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是有容人之能。

因为他们的气场惊人,往往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把普通人吓个不轻,所以敢在他们面前放肆的人,一般都是肚子里有货,没有货根本站不住脚。

所以,即便苏澈如此放肆,李隆基依旧还是忍耐了下来,他笑了笑,挥了挥手。

不多时,宦官搬来了一张桌子,上面赫然是各色灵食灵果,有一些甚至是来自海外的珍品,才端过来,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苏澈随手拿起一颗灵果,这是一颗黑紫色的圆果。

见苏澈拿起这颗果子,李隆基立刻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是海外之果,一般人还真不会吃,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苏澈轻车熟路的拨开果实,吃下了里面白色的果肉。

虽然有些意外,但李隆基也没有多想,这李太白毕竟是西域富商之子,有些见识也很正常。

他拖着下巴,幽幽的看着苏澈。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苏澈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他用一旁的锦布擦了擦手,便开口了起来。

“祸事之一,土地兼并,世家大族不断兼并土地……”

这话还未说完,李隆基便打断了他话:“朕继位以来,励精理道,铲革讹弊,打击世家大族,坚定均田制的执行,使耕者有其田,又何来土地兼并一说?”

均田制是一种按人口分配土地的制度。

它规定部分土地在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所有,部分土地在其死后还给官府。

均田制将无主土地按人口数分给小农耕作,土地为国有制,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所有。

虽然地主土地并不属于均田范围,但均田制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地主阶级世家大族的利益。

均田制的出现,这让农民摆脱豪强大族控制,转变为国家编户,使政府控制自耕小农阶层人数大大增多,保证赋役来源,增强了中央集权。

此外,在均田制的基础上,还创建了府兵制,所谓府兵制,就是兵农合一,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

如此一来,大大减轻了朝廷在军队上投入的压力。

这一套制度,环环相扣,可谓相当完善,如果能一直坚持的话,未尝不是不错的政策。

可惜的是,政策哪怕再好,也要看执行的人如何。

如果不能被顺利执行,或者有人阻挠的话,那政策就会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进行。

此刻苏澈听着这话,并没有慌张,他抬头说着:“陛下,那是以前了,以前如何,现在又是如何?难道朝廷上下,无一人谏言吗?”

这话一出,李隆基顿时哑口无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就在前几年,宰相张说就以宿卫之数不给,建议召募强壮。

次年,募取京兆、蒲、同、歧、华等州府兵及白丁为长从宿卫。

这些事情,李隆基原本并未仔细考虑。

此刻一愣,顿时回过味来。

为什么宿卫之数会不够?

土地兼并,均田制被破坏,使农民失去土地成为流民,那与之息息相关的府兵制也会遭到破坏。

这让李隆基背后一凉,他眯着眼睛,眼神中尽是杀意。

高高在上的李隆基,享受着自己开创的盛世,听着那些士人们的奉承吹捧,根本没想到盛世之下,下层建筑却逐渐腐败,渐渐土崩瓦解。

没有犹豫,李隆基立刻召来了自己的心腹,私语几句,让他们立刻展开调查。

苏澈又吃了一口水果,继续说着:

“陛下,唐承前代遗风,对于卫士比较尊重,可到武后时,番上卫士往往被贵族官僚借为私家役使,导致天下人皆以充当府兵为耻辱。”

“高宗以后,土地兼并日益严重,陛下继位初期,府兵逃散的情况日渐增多,以致番上卫士缺员,征防更难调发。所以陛下打击豪强,严惩土地兼并的世家大族,同时铲革讹弊,使得吏治清明,从而有所缓解。”

“可已经被破坏的府兵制和均田制,再想修复,这哪里是一朝一夕之功?”

“只要不盯着看,那就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听着苏澈这话,李隆基有些无法淡定了。

苏澈却继续说着:“陛下,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均田制度和府兵制度被破坏之后,就不得不采用募兵制,可朝廷无法承担高额的费用,只能将权利下移。”

“只要府兵制被破坏,那就不得不在边关展开大规模的屯田,就地保障供给,或者允许边镇开展商贸活动,维持军队开支。”

“这样一来,财政大权迟早会被节度使所左右,边镇最终会成为驻军、屯田、商贸、手工业为一体的重镇。”

“当军事、财政、行政等诸多要职,全在节度使一人手中,这就是一方霸主,朝廷政权,也会逐渐名存实亡。”

“如此一来,外强中干,由盛转衰,是必然趋势……”

李隆基此刻瞪大了双眼,错愕的直接站起身,他惊愕说着:“何以至此?”

苏澈抬头看着皇帝,说道:“陛下,府兵制建立在均田制的基础之上,受田的百姓不缴纳赋税,不服地方徭役,专门负责当兵。他们编入额外的军籍,称为府兵。”

“理论上来说,府兵制既可以免除广大百姓常征服役之苦,又可以极大减轻官府的军费,还可以防止野心勃勃的将领拥兵自重,堪称理想的兵制。”

“可这世界上,风险与收益永远都是并存的,在享受到如此完美的制度之后,一旦这个制度崩坏,那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这一番理论,是纯粹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澈站在历史的长河边,从上而下的俯瞰整个唐朝,自然轻而易举找到其中问题所在。

土地兼并破坏均田制,均田制破坏导致府兵制行不通,府兵制的消亡逐渐让地方节度使拥有了大权,只要大权在手,谁也不会屈居人下,很直接的就威胁到朝廷。

这让李隆基背脊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也不能安稳站在上面,连忙走了下来。

开元以后,在边防普遍设立节度使制度,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权力越来越大,至于“既有其土地,又有其人民,又有其兵甲,又有其财赋”,逐渐会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几乎顺理成章。

苏澈此刻说这些,和安史之乱没关系。

安史之乱的本质并不是节度使制度的原因。

也不是“非我族群,其心必异”。

唐玄宗任用天下贤才,这本身并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

安禄山获得无数军功,可却无法回到朝廷,无法获得进一步的封赏。

李隆基在位后期,由于怠慢朝政、宠信李林甫、杨国忠等人。

这导致李隆基不得不加藩镇管理权限来安抚安禄山。

但问题是,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安禄山本没有准备好造反呢,李隆基直接给了他这个机会,给了他这个权利。

加上李林甫的去世,导致对节度使的限制更减少了一分。

杨国忠还把控了上升的渠道,和安禄山的关系越发紧张。

安禄山明白,他这个三镇节度使将会难以善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直接撕破了大唐山河。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一点,节度使制度很难长久。

此刻李隆基走了下来。

他踱步说着:“如果节度使之制会让地方做大,那就用优厚待遇,解除节度使的大权,将各地军队的精锐抽调到中央,和禁军实行内外轮换,使兵无常帅,帅无常师,再由朝廷派遣的文官分而治之,你看如何?”

苏澈听着这话,顿时愕然,他摇头说道:“如此一来,虽无地方之忧,可强干弱枝,面对外敌,注定会无力防守,久而久之,国力衰弱,必有亡国之危。”

李隆基这套方法,正是宋朝解决节度使制度的办法。

宋朝以文抑武,用岁币来换平安,终究会养虎为患。

这让宋朝获了个弱宋的名号。

实际上,这是宋朝吸取了五代十国的教训,所采取的行动。

此刻李隆基能瞬间想到这种办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人才了。

这么做会虽然阻止了地方做大,但同样会让军队战斗力变得越来越差,使得兵弱国穷。

李隆基此刻听着这话,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他看向苏澈,开口问着:“那你可有解决之法?”

苏澈认真说道:“治标不治本,治之何用?必须先从土地兼并下手,从问题的源头解决,先减少世家大族的土地兼并,让均田制得以继续实施,让府兵制度重新建立。”

“只要府兵制度成功维持,那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可土地兼并之事,乃是千古难题,这如何解?”李隆基继续问着。

“在我看来,土地兼并,有两种解决办法。”苏澈思索片刻,认真说道。

“两种?”李隆基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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