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你裤裆流血了,是不是蛋碎了

弹弓拉满,牛皋屏气凝神,脚下继续奔跑。

瞄准!再瞄准!

人在跑,弹弓在动,即便是他,瞄起来也有些难度。

瞄准了!可以了!

去死!

牛皋心里想着,却听有人大叫。

“杨进!是杨进!抓住他!快抓住他!”

牛皋手一抖,石子偏了,擦着余里衍的头发飞向远方。

“射死他!别让他乱喊。”杨进心里很是慌乱,前方就是密林,进去后不久便到密道入口,绝不能让人跟过来。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个白衣少年知道他在这里!

他把脸画的跟天王像一样,就是为了不让少年认出来。

牛皋有一手弹弓绝技,少年的飞针不逞多让。

牛皋停下脚步,却见西夏二株,一左一右飞奔而来。

“陈东,刘光世,你们也来了!”牛皋听到相同的声音,是个子最高的人在喊,而且又蹦又跳,很是激动。

背后来人了。

牛皋不急细想,赶紧抽出背上的宝剑,一个大风车旋转,顺带朝后望去,那有什么人。

“你骗我!”牛皋拿起长剑,气得龇牙咧嘴,两条鞭子,一左一右如毒蛇般缠来。

牛皋长剑挥舞,竟似刀割草一般,将鞭子前端割断。

“高楼,你怎么来了!”个子最高的赵桓,又喊了一句,满脸惊讶。

牛皋手中长剑,正是高楼的神龙宝剑,虽然心中觉得不可信,还是回头看去。

“砰!砰!”牛皋只觉得眼泪鼻涕都要痛出来了。

胯下!胯下被人踢中了!还是二连踢!

牛皋捂着要害,满地打滚,宝剑都丢到一旁。

他这一身蛮肉,本来很经得起打,就那个地方,脆弱了些。

西夏二株飞身而上,一人膝盖抵住牛皋的脖子,另一人抵住小腹,正要痛下杀手。

牛皋怒吼一声,双臂撑地,肚子一挺,竟将两人逼退。

“杨进,你回来干什么?你的胳膊呢?怎么少了一条,你眼睛还在流血。”

又是赵桓的声音,带着惊恐。

这次牛皋再也不信了,双手重重捶地,像头猩猩般站起,直扑赵桓。

余里衍和另两个宋兵迎头赶上。

牛皋单手从背后拿出剑鞘,左一下右一下,将两位宋兵的刀击飞。

余里衍的匕首眼见就要插入他的咽喉,被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鲜血直流,可他却似没有任何感觉,硬生生的将匕首夺下,再一肩撞在余里衍身上,将人蛮横撞飞。

“完了完了,你裤裆流血了,是不是蛋碎了,以后还能娶妻生子吗?可别绝后了。”赵桓不停摇头,嘴里叹息。

原本忍着巨痛的牛皋,一想起家中老母的话,咱牛家只剩你一根独苗了,顿时停下脚步,低头往裤裆看去。

哪里有什么血!

“你又骗我!”牛皋丢掉匕首,双手举起剑鞘。

“踢吧,踢爆它吧!”赵桓伸出食指,指向牛皋的要害。

牛皋怒吼一声:“休想骗我!”

他还来不及迈步,又是“砰!砰!”两声,痛的他直接昏死过去。

余里衍拿回匕首,要来杀他,被赵桓制止。

“绑了,绑结实点!”赵桓道。

这家伙太猛了,又有一手射弹弓的绝活,就这么死了,可惜了。

得想个办法招降才是。

这时,身旁有人替他擦拭汗水,正是王婉容。

“公子,我最没用了。”王婉容道。

赵桓挑起她的下巴,重重的亲上一口。

“打仗杀人,那都是群臣的事,让朕身心快乐,才是你皇后的事。”

王婉容的自责情绪瞬间消失,她想起在泰山之上陛下对唐括氏说的话:你活着,要给朕带来快乐。

王婉容再也不顾有人在身边,闭上眼睛亲了回去。

她活着,也要让他快乐,像泰山上那样。。。

树林高处,有人蹲在一根树枝上,双手遮着眼睛,小脸蛋通红。

可那双眼睛还是忍不住透过手指缝往远处望去。

她有些好奇,那个和她一样喜欢骗人的大哥哥,为什么不惹人讨厌?

而她只不过骗了一个人几次而已,那人就把她当做仇人了。

草丛中,有两人站起,一人点香,另一人匆匆跑出来,对着拥抱着的赵桓两人不住磕头。

“是宗大人。”余里衍咳嗽两声,小声说道。

王婉容赶紧挣脱出来,低头转身。

这下,可真羞死了。

她待宗玉如亲姐妹一样,宗泽就是她长辈。

赵桓扶住宗泽,却不给他松绑,而是望着贼人跑路的方向。

“杨进!那厮是杨进!还愣着干什么,追啊!”赵桓喊道。

两个宋兵匆匆追去,余歌余舞两姐妹没有动。

西夏一品堂出来的人,任务比一切都重要,赵桓给两人的任务,是贴身守卫。

余里衍问:“公子,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杨进?”

牛皋的弹弓,着实吓到她了。

要不是有陛下的那一声喊,她自认不死也残。

赵桓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回答。

朕怎么知道的?

刚才朕只知道这个魁梧汉子,一记弹弓射杀了一位宋兵。

汉子又要拉弓,当然得吓唬吓唬他了。

拿谁吓唬?在这千丈崖上,就数杨进的名头最响。

现在,就不是瞎喊了。

宗泽会在这里出现,那厮多半就是杨进。

“宗大人还好吗?”赵桓拔出宗泽嘴里的布,问道。

宗泽不停的摇脑袋,眼睛像是有些睁不开。

有医者模样的人拿着一柱香,正鬼鬼祟祟的跟在宗泽身后。

“迷魂香!”余歌掐住宗泽的人中,用力一按,宗泽就清醒过来。

余舞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对着医者就要砍下。

“不能杀!他是宋祥!”赵桓大吼。

高楼说过,他是被宋祥用香迷倒的。

那这个医者模样的人,肯定就是宋祥。

他要是死了,高兰就没得救了。

余舞刀峰偏转,将正在烧的香砍断。

宋祥慌张的后退几步,他背上挎着一个白布袋,腰间系着一个灰布袋,一退起来,布袋就成了累赘。

宋祥将背着的白布袋解开,用力一抖。

布袋中跳出三只蛙来,皮肤通体血红,光彩夺目。

“小心!是毒蛙!”余歌在一品堂和使毒高手交手数次,曾吃过很大的亏。

要不是一品堂有规矩,比试不得要人命,也不得让人残,她早死了无数次。

余舞一刀挥出,一只毒蛙跳起,被余歌一脚踢落悬崖。

若是比快狠准,西夏二株的踢腿,堪称一绝。

余舞再出两刀,剩下的毒蛙全都被余歌踢飞。

宋祥丢下白布袋,转身便跑,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手套。

他从灰布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纸包,双手微微颤抖。

情粉,是他在大理时,从一种不知名的花里提炼出来的。

若是人吸入鼻中,会产生幻觉。

宋祥停住脚步,一手捂着鼻子,另一手捏着情粉,快速转身。

若是有人敢追过来,他就会将情粉丢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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