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赖升哭了

“诺!”的一声轰然应答。

只见锦衣府官兵一个个冲进宁国府,分出几队人马向宁荣街另一方而去,那里正是两府管事的住宅区域。

“二爷你!”

赖升惊的目瞪口呆,自己主子竟然让军士冲进自己家,这是抄家还是抓犯人。

贾蔷跳下马,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道:“赖爷爷,咱们家该清理清理了,我这家主穷的叮当响,可有些人吃香的喝辣的,一点油水不留给我呀。”

赖升明白了,是要抄家,但抄的不是贾家,而是他们家。

这下他急了,大声叫起来道:“二爷你这是自断手脚啊,有事你说话啊,为何要这么做,祖宗们在天上看着呢。”

“没事没事,祖宗们要骂也是骂长房的,爷是二房的呀。”

他这无所谓的样子,赖升崩溃的呼天抢地,但锦衣府的将士岂容他放肆,直接放倒绑起来了事。

一个个被查有证据的管事,家丁被一一抓出来,一箱箱财物被搜出来,堆在宁国府的前院。

后院尤氏和秦可卿也开始行动,带着自己的心腹,把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仆妇、婆子、侍女丫鬟们看押起来。

荣国府那边听到动静,派人过来查问,一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的跑回去报告。

两府下人其实都是一家人,同一个家的,有的在这做事,有的在那边做事,这下荣国府也乱套了。

“琏儿、凤丫头,你们去东府看看,蔷哥儿究竟要做什么!”

老太太也急了,她听到的报告是锦衣府的人,在宁国府到处抓人,贾蔷坐在前堂喝茶看着。

等到贾琏夫妻过来时,赖升他们家都被抄完了,全部财物拉回来,堆满了院子。

贾琏看着那些财物脸孔都扭曲了,颤声问道:“蔷儿……这些、这些都是那些奴才家里抄来的?”

贾蔷一副沉重的表情,点着头回答:“琏二叔看到了吧,咱们家奴才比主子有钱,你说我该不该大动干戈?”

“该!这些该死的东西,这是咱们家的钱呐,黑心烂肠到这地步,打死他们都算轻了。”

内院中,王熙凤听完尤氏的话,愣怔了半晌叹道:“咱们家这是出了个人物啊,这手辣心狠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二婶子尽胡说,二爷才不心狠。”

秦可卿不乐意了,好好的说自己男人坏话,要不是咱俩是闺蜜,我才不理你。

凤姐儿斜睨她一眼,小手绢一甩娇笑道:“哟儿!这就护上了,看来蔷儿把你喂饱饱了是吧。”

“二婶子……”

秦可卿娇羞的忸怩着,凤姐儿一见,眼睛一亮凑过去低声说:“真被我说中了?难道我以前真走眼了,蔷儿这么强?”

她这调笑着,一个小丫头跑进来报道:“太太,二奶奶,二爷外面清点好了,光是银子就搜到三十多万两,古玩珍宝无数,其他的田契、房契、店铺还不算……”

小丫头噼里啪啦的,王熙凤脸色越来越难看,再也没有戏弄的神情。

等到小丫头说完了,不等尤氏和可卿说话,她就咬牙切齿的怒骂:“黑心肝的赖升,混账王八蛋……”

也是,她夫妻俩最喜欢钱了,原来是心里没数不当回事,可听到这么多钱被奴才贪了,那火就蹭蹭往上冒。

此时在前堂中的贾蔷,同样也得到清点完的数字,淡淡的吩咐一声道:“石千户,拿出两千两来,弟兄们忙了一天了,每人一两银子,百户每人十两,试百户八两,总旗五两,小旗三两,你自己拿上三十两,剩下的钱带弟兄们去乐呵乐呵,顺便押解三十万两去户部,替我还了宁国府的旧账。”

“诺!”

石光明正经行礼后笑了,揶揄说道:“任务完成,现在我可要好好念叨一番了,蔷哥儿你不地道呀,还钱还要我们去,你倒好,待在家里数钱玩。”

“明大爷,你这就不地道了,我家现在乱糟糟,还不得我收尾啊,做长辈的不帮着小辈,亏你还当得起长辈呢。”

贾蔷才不会输阵,嘴皮子功夫谁怕谁呀,底下的锦衣府将士,一个个掩饰不住的笑容。

本以为今天白干了,可这人人还有赏赐,这是意外之喜啊。

“大人不愧是是世家子呀,这大气其他人谁做的到。”

“不错,还了户部的钱,这搜来的银子不剩多少了,还给咱们赏。”

“……”

底下窃窃私语着,一片赞扬声,可贾琏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这看着成堆的银子,一转眼又没了。

忽然想到不对,失声叫道:“蔷儿,你家何时欠户部的钱了,皇上清缴旧账,好像跟咱们家没关系吧,我记得敬大伯当年就借过三万两户部的银子,珍大哥手上应该还掉了才是啊。”

勋贵借银子当年蔚然成风,但贾家两府以前可是富得流油,根本不需要借钱。

贾敬当家时借钱,那不过是不想被人看做另类,这才向户部借了三万两。

前年清账开始,贾珍其实早早还掉了,这些贾蔷当然知道,只是这是他跟皇帝演的戏罢了。

这事当然不能告诉贾琏,听到他质疑,贾蔷露出苦笑的模样道:“琏二叔不知道,我也是接手这里后才知道的,还不是我那便宜老子干的,瞒着大家死死的,他倒好,一蹬腿去了,留下这烂账给儿孙还。”

“真有此事?”

“谁还骗你不成,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二叔认为我不心疼。”

贾琏是惊讶的问,他是一脸无奈的回答,这答案还真没法让人怀疑,谁那么傻,三十万两白银啊,白白给人家不成。

石光明才不管他叔侄之间的事,叫上将士们装车,押着装满银子的车辆回去了。

贾琏夫妻失魂落魄的回去,跟老太太汇报,老太太也无法怀疑贾蔷。

但她一想不对,顿足叫道:“蔷儿糊涂啊,大家还在观望,他这几十万两银子交上去,让那些亲朋故旧如何是好呀!”

她这话王夫人心有戚戚,她娘家才是借钱大户,独有贾赦目露凶光,自言自语道:“这些狗奴才竟然有这么多钱,老子穷的叮当响,咱家看来也要清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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