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氏55°:你病了没有?

锦渊蹙着眉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抱起来感觉有点虚无飘渺、似云似雾、软软的、弱弱的。

她身上的那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空荡荡,衣角随着走廊里的微风扬起,更显得弱不禁风。

“疼,很疼,”悠寂先是垂下眼睑似是看着自己被输液针扎肿了手臂,还微微抬高喃喃自语。

接着她又抬起头抿着嘴角像是无限羸弱的笑了笑,眼里确还是水汪汪一滴委屈的泪划过苍白的面颊,落在她敞开的领口处,是有点凉意还让她一缩脖子。

这会儿变成抿紧唇瓣,看着就跟倔强的不愿意多说什么一般。

楚楚动人、谁家的林妹妹?其实悠寂也有点恶心 ,没办法,咱要入戏。

锦渊甚至本能反应要腾出一只手给她抹眼泪,不料怀中的人儿顺势攀上他的肩头,按下他的手臂低低哑哑的调子:“我病的很重吗?”可怜兮兮的口气,就是细细的针尖滑过皮肤让人有点微疼那种感觉,轻微但忽略不了。

悠寂顺着惯性把头埋在他的耳垂,咬着自个的唇克制要笑的冲动,哎,演戏真是门艺术,怪不得有艺术人生呢!

一愣神,锦渊清冽的声音传了出来:“没事,别多想,”不知道他是安慰她,还是掩饰自己多余的行为带来的负作用。

“嗯,那干嘛要折腾呢?”又是自问自答但是语气轻飘飘没有责怪的味道,就是纯粹的问。

悠寂低头诡异一笑,在早已看好的美男白皙的脖颈处下嘴,快速张开小口稳准狠的咬了一下,末了还用舌尖舔舔看看甜吗,还是涩涩的,或是苦的?

她像只吃鱼儿的小猫,嗯,她确实很满足,想象着自己四爪朝天晒着肚皮的愉悦着。

这就是现世报,她是试验品,他要用皮外伤来换。

咳咳咳…

从背影望去就像是悠寂依偎着锦渊撒娇,爱凑热闹的尚一波、吴东等人定不能放过这个戏弄锦渊的好时机,纷纷制造噪音。

悠寂以为下一步某男该把她甩到地上。

然后呢,她该哭、该闹、反正是临场发挥呗、泼妇好扮演,就是不把自己当人看。

有点意外,除了锦渊加重呼吸外,他没任何一点不良反应。

锦渊反手把她揽的更紧,让悠寂牢牢的靠在他的怀里,接着他冲着调笑他的那几位一呶嘴厉声道:“该买饭的买饭去,要适合高烧病人吃的,粥小菜包子……,”一边嘱咐一边前行,把那几个还在撇嘴絮叨的大男人抛在脑后,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悠寂滴溜溜转动乌黑的大眼酝酿一下下,她透过锦渊的肩头露出半张脸,哀哀戚戚的望了下身后的某几个大男人。

她想着要让人家心甘情愿给你买饭是需要装装可怜的,不然那几位给她下个巴豆砒霜啥的,咋整?

那还不又要去半条命!

明哲保身就要示弱,这是身为女人的本能。

悠寂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自己刚刚挑衅过锦公子这件事。

当然这也代表了锦渊还是有潜力可挖的,悠寂暗想她要装公主,就是那十八层蚕丝褥子下有个豆子都能睡不好觉的豌豆公主,现代版叫玛丽苏病例,呵呵,所以她有病!

公主病!

***

悠寂翘着细长的腿,靠在某男为她悉心抬高的床背上,眯着双眼端详着眼前架起来的小桌子。

上面有各色吃食,保证都是适合病患容易消化的,色泽丰富红黄绿搭配得当,看着就让人有食欲,更何况是悠寂这种几十个小时未进食靠打点滴过活的人呢!

悠寂耸耸鼻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出息,就要把口水流出来。

她用手托着下颚,开始琢磨如何下嘴又尽量不显得狼狈,哎,她尹悠寂的病房里矗立着几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啊,好歹她还想装装淑女呢。

想来想去悠寂决定给这几位先生来个笑容友好一下,希望这几个老男人有自知之明,知道小姐她的闺房其实就是病房不能这么随便出入停留,要绅士。

还没等悠寂挤出笑脸,其中叫做吴东的那位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悠寂接着慢条斯理发问:“锦渊今晚老徐从加拿大回来,你不会忘了吧?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这是吴东第一次见悠寂,他才不管悠寂是谁,对于他们哥们几个身边的那些花儿、莺声燕语,多了去了,谁有功夫计算呢!

刚才悠寂跟锦渊暧昧的那一幕,在吴东看来也就锦渊“抽风”的杰作。

貌似每年的这个时期,就是倪静淑七年前离开中国的日子,锦渊都会做出一些奇怪举动,大家见怪不怪,这叫黑色五月!

但不能否认这次锦渊有点怪的离谱,大家全当是寂寞惹的祸也没多关注。

锦渊看向窗外像是思量什么不搭话。

“别价啊,锦渊去吧,我看这位小姐好多了,你不会为这个不放心吧,”尚一波虽然见过悠寂,但是悠寂这会儿病了,多少有点走样,他见得多忘得快没有印象,等于没见过一样。

听着尚一波话里话外是解围,实则是点醒悠寂,什么叫做识时务为俊杰!

他让这位公主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他们可都有正经事要办,别在跟刚才一样唧唧歪歪、卿卿我我的不看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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