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杨和毕闻换乘了一辆能在限制区域内行进的车，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这都会是一处限制参观的区域。
车辆行进的路线切过环形工地，宽阔的竖井刚好构成一道明暗带，近乎垂直的土层上覆盖着大量一年生植物，它们在这个季节枯萎，就像融入土层。
“同步加速器的旧址，原本计划从那里开挖，后来因为经费的问题紧急叫停，施工的呜应该还记得那个坑。”路杨不太确定地介绍。
“我们管那个坑叫零点，那时我是搞运输的。”开车的呜大大咧咧地说，“当时还有几个坑刚开始挖，没有那么深，你看见那个水坑了，就是那个。”他降低车速，指向一处偏僻的凹地，“当时吊车都架好了，就等哪天不下雨把掘进机放下去，然后呢，工头喊我们领工资，才不到半个月，我们还以为这里工资一周一节呢。”
“直线加速器应该很长吧。”毕闻问，路杨给他的文件没有具体参数，上面都是参与的新集体和设计院，还有不太详细的施工计划。
“这是它造价高昂的原因，不过更直接的原因是上面投资的欲望……上一任钱花得太早，他太追求进度了，你会遇见他的。”
“那我负责的原因是……”
“我们总得做些短期看责任内的事，管宁做的事在几年后才会有结果，而且风险太高。”路杨摇摇头。
“他在做……”
“保密的，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也别去猜，还是那句话，在我离开位置前，不要做会毁了自己的事。”路杨低声制止毕闻继续说下去，“如果你还想要自由的话。”
“现在的我们什么都不是，对吗？”毕闻低下头。
“也许是吧，我们的背景太单调了。”
“我们到了，看见那间小屋子了吗？我记得里面有电梯，倒数第二层。”呜真诚地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估计里面都变样了。”
进门后有一只精神很好的呜，陆军派来的保卫队伍总会随机出现在大部分通道。
“路主任、毕主任，请根据流程出示证件。”他认出了两只呜，呜的脖子上没有表明身份的证件，但他仍依据规定要求检查，一如严格的陆军的规章。
毕闻和路杨从包里取出吊牌，工地的带路呜显然忽略了这条规矩，他们的进入本就是弱制度下犯的错误。
“你们在大门口没有派呜。”路杨在保卫锁上门后问。
“派了，不过是其实地方来的。”保卫想了想继续说，“也许是他们觉得北方呜不会渗透到南边，他们跟丛林呜的区别太大了，完全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