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蛇窟 第二节

打猎,不外乎弓箭射猎、陷阱诱捕、猎狗围攻等。又分肉货皮货和药货,换言之就是以吃的穿的用的来区分。獐狍鹿獾鹰鸟狼狐鸡兔……见啥收啥来者不拒。使用到的捕猎工具就有鸟铳、弓箭、矛、弯刀、麻醉剂等。便携陷阱地笼、绝户套、捕兽夹……及八宝袋是胡瞎子发明的一种大容量便携口袋,进山必备。

由于狩猎需长途跋涉,成日风餐露宿,有时还得挖坑掘洞等一干工作皆为力气活,甚至会跟猛兽肉搏,所以猎人大都精壮。也有非健硕的猎人,但其都携有过人之技能。如张秃子的弓箭猎枪百发百中,因为鹰的视力好,他恰好又一圆润锃亮的大光头,村民便戏称他为“秃鹰”。还有善悉猎物踪迹的张富顺张二爷,胆大心细,通过地势痕迹气味就能准确分析出该地住过或者曾经住过什么动物,乃追击捕杀一绝技,村里辈分小的都管他叫张二爷。还有一位奇人叫毛子,此人浑身长满长毛活像一未开化的猴子,村里有些流言说这位毛子的母亲怀他时,被成精的山怪下了蛊,所以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满身毛。再有就是张文清,村里历代医师多是出自他家,辨草识药自成一脉传至今。其善使药剂,培养了许多毒虫药草。说来也怪,按理会医术的人多少会比普通人长寿些,但这张文清家从祖辈开始就都不长命。村还有个胡大瞎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扎筐编笼织网是把好手。出自他手的套笼物什不仅皮实耐用,还十分的漂亮,卖与上山的猎人以此谋生,同村东头铁匠张刚一样吃的都是手艺饭。张铁生乃张青松之父,虎背熊腰力大无穷,能徒手搏杀一头野猪,曾担任过狩猎队队长。还有许多善使刀枪者各有千秋,皆是无三五壮汉休能近身之辈。

西南深山地势险要,生灵之多。八月间的清晨被世人遗忘的小村寨里炊烟寥寥,与山腰的雾气融为一体,飘散无踪。吆喝声中,狩猎队开始起行向西开进。这是张青松头次进山打猎,同自家宗门里的二叔张二爷搭档。第一次进山冒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自小便耳濡目染上山打猎那些故事,早日就幻想着自己也能出去打猎,然后披着狼皮扛着野猪招摇过市的回村,那得多风光,特别是胡大瞎子家那小芳子。别看老瞎子长的鼻斜脸歪的,前些年还因为打猎坏了招子,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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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俩女儿大眼、翘鼻、小嘴不说有沉鱼落雁之容,那也是闭月羞花之貌。大女儿已经许给自家表兄弟了,这二女儿如今还是名花无主,张青松眼巴巴的馋啊,心里寻思着这次回来自然是要在她跟前卖弄一番。若是能给那说媒的媒婆送上一份厚礼,说不定年底就能把这门亲事给了了岂不美哉,越想是越美。

相较于利润的丰厚,伴随的也就是高风险。打猎当也如此,除了猎杀诱捕之外,也不乏有落单或者近战猛兽的时候,甚至在搏斗当中稍有不慎轻则缺胳膊少臂膀重则丢失性命。近一二十年当中,狩猎队里损失的人就达二十多人,其中不乏身手矫健壮硕如牛的。但原始的欲望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停下来就会饿会病会死。而活下来的都是出类拔萃之人。

几百年以来,村民对周边的探索并不多,最远也就是原始森林老林山叫做百里山。百里山足不下于数十万平米,山底无法企望到山顶,深厚的白雾常年缠绕于山腰。遍山老森林,枝繁叶茂,山兽成群。地上更是腐烂的糟粕落叶堆积难以成路,人走在里面能陷齐股,所以也把此山及周边划为有效的狩猎区。山中不光蛇兽多,蚊虫也不少,长期生存于此的即便是食物链底端的蚊虫,对人而言也都可能是致命的存在。狩猎队将八百里山的高处深处划为危险地区,相传至今拢共进去过三拨人,但没一人走出来过,因此村里对这山深处的了解也知之浅薄。出村便进入莽子山,然后翻过宜岭桐岭大大小小七八座山脉之后,便进到百里山的山底隘口子。而队里会沿途在各山的要隘及动物路口会设上陷阱夹子,回途的时候通常收获些小惊喜。

猎户从出村至此,如有马匹代步则一日功夫便到达,若是步行至少也要三日之久。早年马匹不多,回程时需要马驼猎物,所以去时大多靠步行。而今有了明确的规划和足够数量的马,去来都比较方便。将头日捕的几只兔子分食果腹后就各自开始计划。秋收之后,山里的野果也快要殆尽。树梢间还有零散猴子来回蹦荡,猴子并不是队里的目标,所猎取的基本都是野猪野鹿野牛居多,也少有猛兽如狮虎熊豹般的顶级掠食者,猎手人少时多是避着它们走。早年的狩猎队在山隘口盖了一座能容纳几十人的木屋,屋右侧盖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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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木屋门口一条溪从山上延伸下来,虽规模不大,但水流量不小。自狩猎队入深山出事后,就在旁边也盖了座山神庙,每逢出猎都要来祭拜。休整一夜之后,拜完山神庙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张青松跟张二爷是两叔侄,这次出门根子爹跟张二爷交代过多照看着点,根子娘没少叮嘱他要千万当心,得听二叔的话。第一次出门打猎,自然是要多吃些苦头的,叔侄俩扛起八宝袋往山东南边摸排。

接连跋涉数日的张青松由于体格不如常年奔走于山间的猎人,白天一直走晚上就睡四五个小时,早已累的苦不堪言,已经磨去先前的激情热血。此时又挎上几十斤的八宝袋,多少带上了点戾气。非要跟张二爷换着背,按辈分算张二爷是张青松的叔叔辈,也爽快的答应了帮他分担多点,但是回程时候会更多负重,那时候可不兴再有怨言,张青松连连称是。

走了没多会,张二爷左闻闻是右看看,不得其果。张青松按捺不住了,问:“这怎生没看到有东西?”张二爷仍是又摸又带闻的说道:“就一兔子,估计没几两肉。”张青松立刻精了神忙问是何物。他说就一兔子,不大想要的意思。张青松可不乐意了,取出地笼说自己第一次出来这么远,就先拿这兔子开张。地笼是刮下一种树的皮泡在掺燃烧过的特制木灰水里几天,然后捞出晒干编出来的可折叠笼子,不残留人的痕迹,还有果香味,是捕兔子野鸡和其他皮货的不二之选。午间烈日当头,设好笼子后,一无所获的叔侄二人在不远的树下啃起了饼子干粮,打算歇俩刻钟再继续找。

待二人又准备继续走时,笼子那边传来叫声。张青松急忙跑过去看,一看傻眼了,一个笼子同时抓住了一只兔子和一只狐狸。乐呵的拎着笼子给张二爷炫耀,自己首次进山竟然一箭双雕,这回去可得好好跟村里的熊孩子高论一番。狐狸抓了兔子不小心走进笼子,这笼子有个活动的门,可以往里推打开,但是不能往外开,小玩意都是有进无出。戴上手套捂住口鼻,抓住狐狸后脖颈狐狸就不能反抗了,四肢绑在一起,再用蜜蜡封住狐狸屁股,防止狐狸放屁。据说狐狸的屁里有毒,人闻了会产生幻觉。几下收拾完,俩人的晚饭到是有着落了,说着继续往东推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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