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跟在刘海中身边的学徒听着刘海中说的话。
不断的点头哈腰，赞同着刘海中所说的观点。
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骂翻了天。
尤其是刘海中跟他说的，这第三轧钢厂的厂长不会管理。
上班的时间，不好好的在车间里面待着，让这群人去凑热闹。
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学徒当时，带着笑。
点头哈腰的说道。
“确实如此，要是能让师傅提上去，这轧钢厂的生产率一定能提高数倍。”
而在学徒的心里，早就对于刘海中这种行为，进行了上千次的嘲笑。
……
等到他们到了第一钳工车间大门时，里面已经快要进行到了尾声。
就是一块粗胚的加工，跟陈阳刚才做的没有什么不同。
加起来的时间，也就不过二十多分钟罢了。
从广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现在，就差一个横截面的功夫。
在工位上坐着的陈阳，看了一眼身后的贾东旭。
此时，贾东旭手里面的粗胚，还没有磨成型。
就连握住锉刀的右手，此时都是跟帕金森似的，一个劲的抖。
眼尖的陈阳还看到，在他手上，有一块不小的伤口淤痕。
已经有点泛黑，看上去好像是发炎了。
转过头，继续忙着自己手里面，已经快要成型的零件。
而贾东旭这里，就有些不对劲了。
从今天早上开始，贾东旭的身上就开始冒着虚汗。
本来他以为，这是昨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就在刚刚，坐在陈阳后面的时候，还在心里面想着。
一个一天钳工技术，都没有学完的小子。
等会，看看我让你怎么出丑。
让你这个名誉副厂长，昨天上任，今天下马。
这想法倒是不可能，但要是真让陈阳今天出了丑，以后这名誉副厂长的职位，真的会被轧钢厂的一众工人们当成一个笑谈。
可刚开始的时候，贾东旭还算正常的使用者锉刀，一点点的将粗胚变成适应规格的零件胚子。
也就三四分钟的功夫，这手上是越来越没劲。
就连眼前的粗胚，看上去都有了重影。
贾东旭心中越是慌乱，越是害怕没有做完输给陈阳。
这眼前就越是想万花筒一样，看得模糊不清。
使劲的揉了两下眼睛，他是没注意到，此时他的眼角都有了血痕。
看上去就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
很快，陈阳交上去了自己的零件。
按照公平，他的零件交给的是第二钳工车间的老宋代为检验。
而贾东旭等人的零件则是交给王老爷子。
至于第二钳工车间的，自然是交给易忠海。
老宋本来是想给王老爷子一个面子，大抵不差的就让陈阳过去算了。
但越看，这零件加工的越是心惊。
回头瞅了一眼王老爷子。
带着不确定的口吻说着。
“老爷子，咱们副厂长原来是不是做过钳工啊。”
王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
“今年这小子才二十，前十八年都在读书。”
“剩下的那一年半载的，还在搬运车间里面当个力工。”
“上哪去学习钳工去。”
被王老爷子不大不小的呛了一句。
老宋也说不出来什么话来。
但如果按照老爷子所说，陈阳这钳工的技术真的只是刚刚学成的话。
那么……
老宋的脑子里面，不由动起了歪心思来。
诚然，尊重老爷子是一码事。
但让第二钳工车间里，多一个名誉副厂长，又是另一码事了。
更何况，这个副厂长又年轻帅气，对于钳工的理解又是那么深。
两人之间的谈话被易忠海竖着耳朵听了过去。
对于老宋的说法。
易忠海只是嗤之以鼻。
鼠目寸光的七级钳工罢了，他懂了个屁。
现在说陈阳好话，等会第二钳工车间的零件出来之后，我当面给批的一文不值。
让你在我面前，还说陈阳好话。
这点小心思，易忠海当然是没有表现出来。
在众人的面前，易忠海听到老宋的话。
还颇有一副长者之风的对着陈阳笑了一下，甚至连看陈阳的零件都没看就说了一句。
“嗯，还行。”
“不是个只知道书本上面知识的书生。”
王老爷子和老宋，听到这话都是眉头一蹙。
明夸暗讽，这易忠海也是够小心眼的了。
同样的想法，也是在看热闹的刘海中心中响了起来。
不过，刘海中这中小文化，连明夸暗讽都没有学到过。
在他的心里只是再说，易忠海是真小人这种评语罢了。
很快，就剩下贾东旭一个没有做完零件了。
此时易忠海也看到了贾东旭的不对劲。
身上的功夫，被汗水打透。
这可是十二月末，就算是京城在暖，也有着冷风吹得脸生疼的时候。
这种出汗的量，就算是在夏天时也是少见。
而就在易忠海的目光，移到贾东旭身上时。
贾东旭也是双眼一番，直接瘫倒了下去。
这下，可是让平日里知道陈阳为人，以及陈阳处于什么环境下的搬运车间的工友们看到了。
纷纷在下面说着。
“你看着第三钳工车间的二级钳工，真是个没胆子的，就这么一个小测试还想要靠着晕躲过去。”
“没错，没错，没软子的东西。”
“对啊，第三钳工车间是不是都这样啊，我们可要盯紧点，别让这第三钳工车间成了某些人的一言堂。”
……
他们当然不怕得罪易忠海。
搬运工，其实就是相当于力工。
如果轧钢厂不用他们，其他的工厂也会缺这些人。
只是会距离家里远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