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海选现场很热闹，来参赛的人数都数不完。
顾盼生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他心里嘀咕着，看来季易川资助这个比赛得花大手笔啊。
海选比较简单，按照号码牌上台清唱一段，顾盼生低头看了看自己领到的号码牌，一百九十九号。
顾盼生再往台上看了看，听着台上人的鬼哭狼嚎，他不由叹了一口气。
所以，他还要听这些鬼哭狼嚎听上至少一两个小时。
顾盼生托着下巴，撩着眼皮无聊的听着。
难怪季易川不愿意来，肯定是早就知道这么无聊，所以才如此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
季易川真是明智。
此时，当事人季易川刚刚走出公司大楼的门口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周清眨了眨眼，“季总是不是感冒了？”
季易川没回答，径直朝车走去，还没有上车，季易川就听到了声音，他抬起头朝前面望去，对面百货大楼的巨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天籁之音大赛的广告。
季易川动作一顿，盯着那个广告许久。
他不由心想，顾盼生应该差不多开始海选了吧？
周清走了过去，随着季易川的目光，疑惑的望了过去，当看到那个广告的时候，恍然大悟。
周清犹豫着想要开口，季易川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
“吃饭的时间有多少？”
周清一愣，然后连忙低下头去看手表，“二十分钟。”
“够了。”
季易川上了车，淡淡的道，“不去吃饭了，现在去海选现场。”
周清，“……”
说好的不去呢？
现在不是宁愿不吃饭都得跑过去？
轮到顾盼生的时候，顾盼生都已经睡着了，呼呼大睡着，旁边的工作人员使劲伸手摇了摇他。
顾盼生迷迷糊糊醒来，擦了擦眼睛，打着哈欠，然后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懵的眨了眨眼。
工作人员伸手去拉他。
“走了走了，轮到你了。”
于是，顾盼生就这样半梦半醒的被推上了台。
“唱一段吧。”
评委托着下巴，在经过无数摧残已经心如死灰的绝望道。
顾盼生刚睡醒，有点缓不过来，脑袋也一片空白，对方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还要他唱一段，顾盼生也不知道怎么，脑袋一抽，便是脱口唱出一句，“人人期望可达到，我的快乐比天高，人人如意开心欢笑，跳进美梦寻获美好，爬进奇妙口袋里，你的希望必得到，离奇神化不可思议，心中一想就得到，想小鸟伴你飞舞，云外看琴谱，咦 系竹晴蜓呀，多喜爱谁都知，我真喜爱多啦a梦，人人期望可达到……”
顾盼生刚一开口，全场寂静，有些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仔细听了听。
好家伙，还真是哆啦a梦主题曲。
哪个正常人会在比赛的时候唱这种歌？
于是，所有人都在风中凌乱。
包括评委。
评委刚开始还只是生无可恋，现在完全是目瞪口呆。
等顾盼生唱完，评委颤抖着手在顾盼生报名表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顾盼生从唱完到下台都是懵的。
此时的季易川和周清因为堵车刚刚赶到，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顾盼生已经唱完离开了。
季易川特别郁闷的黑着脸抱着胳膊站在那。
周清不敢出声。
那一个下午，季易川都黑着一张脸，直到晚上，周清小心翼翼的走进季易川办公室。
“总裁，我刚刚联系了负责海选的工作人员，查了一下顾先生的名字，那边说是……海选没过……”
周清试探着说道。
闻言，季易川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周清，“没过？”
周清点了点头，“嗯……那边给了我海选视频，总裁要不要看一看？”
季易川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刚刚发到总裁邮箱里了。”
周清笑了笑，“总裁点开就行了。”
闻言，季易川打开电脑，点开邮箱，点了点周清刚刚发过来的视频。
视频打开，镜头里是一个睡眼惺忪，被工作人员推着上台的男生，生的眉清目秀的，就是看起来就跟没睡醒一样。
男生打了个哈欠，被催促了几声，然后开始唱歌。
没多久，哆啦a梦的主题曲响遍整个办公室。
季易川，“……”
周清，“……”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顾盼生会没过了。
感情顾盼生绞尽脑汁，就想出来这玩意？
良久，在重复着的哆啦a梦主题曲中，季易川开了口，“唱的挺好的，为什么没过？”
周清，“？？？”
季易川撩起眼皮，继续道，“去联系一下举办方，说，顾盼生晋级了。”
“总裁，你不是说……你不帮顾先生走后门吗？”
周清疑惑问道。
季易川脑袋一歪，平静的望着周清，轻飘飘的道，“他唱的确实不错，是评委没脑子，更何况，我砸了这么多钱资助，别说让顾盼生晋级了，我就算让顾盼生得冠军，也是无可厚非。”
周清，“……”
有道理到……让他没办法反驳。
“那……我这就去办……”
周清干干一笑，刚要离开，季易川又叫住了他，警告道，“记住，别告诉顾盼生。”
…………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季易川回了家，现在已经凌晨一两点了，季易川有些疲惫。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刚欲上楼，就看到此时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的顾盼生。
屋子里没有点灯，顾盼生就可怜巴巴的一个人缩在沙发角落里，低着头，看起来很沮丧。
季易川想到顾盼生海选没过的事情，叹了一口气，心头软了软，然后脱下身上的外套，朝顾盼生走了过去，在顾盼生旁边坐下。
“怎么了？”
季易川难得温和的问着顾盼生。
毕竟，顾盼生如今那么深受打击，他也不便在顾盼生伤口上撒盐。
顾盼生抱着膝盖，吸了吸鼻子，委屈道，“今天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这有什么？我们是人，人就会犯错，这不是很正常吗？”
季易川安抚道。
“骗人。”
顾盼生闷闷不乐，“一看你就从来不会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