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3章

内应快速接替塔思操控船桨,但动作不敢过大,尽量小幅度摆动船身,令其顺应水势,而不是与它相抗,以此来渡过河湾的危险区。塔思暂时帮不上忙,只能干坐在一旁等待,一脸无奈之色。李浩洋和亚伦也深有同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任何举动都会影响船身的稳定,发生不可逆转的局面。

小船在晃动中冲入水流最急处,船头遭遇水浪的冲击,连续向上翘起,似乎随时都会倾覆。内应急命李浩洋和亚伦压住船头,自己全力掌控船桨,镇定面对湍急的水流,以不变应万变。李浩洋和亚伦竭力用自身的体重压住上翘的船头,确保其不被浪头冲翻,颠簸前行,不知多久才能安全。

内应丰富的行船经验终于起了作用,小船虽然左右摇晃的十分厉害,但始终没有倾覆,有惊无险地穿过了河湾,进入水流平缓的区域。他满头大汗,不是累得,而是紧张所致,翻船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塔思如释重负,含笑拍拍内应的肩头,示意他干得漂亮,并准备接替他操控小船。

内应也确实需要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随即点点头,松手把船桨交给塔思,人立时松了口气,坐在船中央,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亚伦也走过来表示感谢,可还没开口,右侧河岸枪声乍响,随后冲出一条小船,横击李浩洋四人乘坐的小船,正是残余的武装分子,一共三人。原来他们一直埋伏在右岸水草丛中,看到李浩洋四人刚刚闯过河湾,,惊魂未定,遂果断杀出,全速射击。

李浩洋四人急忙伏身躲避飞袭而来的子弹,暂时无法还击,形式极为被动。内应躲避稍慢,肋部被子弹擦伤,鲜血很快浸透上衣。他很有经验,忍痛让塔思借助水势划船,快速避开对方的横击,然后再掉头展开反击。塔思依言而行,冒着飞袭的弹雨摇动双桨,借着水势前冲,瞬间远出十余米,随后灵活掉头,径直面对横在水面上的袭击者。

对方没有料到目标船会利用水势摆脱被动局面,想转向追击时,李浩洋他们已经抢占有利位置,火力打击顷刻袭来。当小船掉头摆正之际,李浩洋已经架好了轻机枪,此刻立时扣动扳机,枪身猛烈震颤起来,子弹飞射如雨,怒击横在前方的小船。亚伦也抄起一支装有五十发弹鼓的汤姆逊冲锋枪,以每秒发的射速狂扫对手,枪声格外密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袭击者完全没有反应时间,正竭力划动小船转向之际,弹雨呼啸而至,小船立时被打得木屑纷飞,船身顿现无数弹孔。三名袭击者想拼命反击,无奈对方的火力太猛,完全被压制住了,一时间只能被动挨打,心情郁闷之极。塔思趁机划动小船靠近,内应也举起冲锋枪参战,加强火力的同时,也可掩护李浩洋和亚伦更换弹匣。

李浩洋的轻机枪射程远,穿透力也较强,主要负责远程火力压制,掩护塔思划船靠近。他首先击倒了操船的武装分子,令小船停在水面上无法快速移动,任由亚伦和内应轮番暴射,场面火爆之极。操船的武装分子被击毙后,小船失去了控制,开始顺水漂流,不久打起旋转,逐渐接近李浩洋等人。

剩下的两名武装分子不甘心被动挨打,全力想稳住小船,但为时已晚,塔思抢先划船靠近,新一轮的火力打击瞬间展开。李浩洋想留个活口,问出其大头领的去向,可惜枪声太密集,淹没了他的喊声。亚伦和内应都没听见,只顾开枪扫射,把小船连同上面的武装分子都打成了筛子,船舱内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李浩洋见喊话没用,立即挥手示意停止射击,打算靠上去查看情况。塔思随即划船靠近,李浩洋伸出轻机枪,截停打转的小船,仔细一看,三名武装分子都死透了,身上布满机枪眼儿。河水从船舷两侧的弹孔流入,与鲜血混在一起,减弱了不少刺鼻的血腥味。没有活口,李浩洋四人自然不必过多停留,搜检一下对方的武器弹药就可离开。

亚伦抢先跳上对方的小船,麻利搜出两支汤姆逊冲锋枪和几个五十发弹鼓,步枪没要,全部带回己方的小船,然后掉头出发。小船继续顺流而下,一路再未遇到伏击,加速行进,不久抵达灌溉渠附近。灌溉渠连通两岸的水田,长达几十公里,岔道纵横,进去很容易迷路。

内应判断大头领很可能进入了灌溉渠,因为那里地形复杂,更容易摆脱追兵,而且可以抄近路通往巴猜河的支流,然后继续往西走,直达巴厘岛西部的原始森林。可是两岸都有灌溉渠,目标究竟进入那一边,眼下很难判断。内应推测时右边,那里村落不多,适合隐蔽而新,不用担心被当地民众发现。

李浩洋没多犹豫,内应熟悉这里的环境和地形,分析的也很有道理,遂决定进入右岸的灌溉渠,全力搜寻逃跑的大头领。现在天色渐晚,必须抓紧时机寻找,不然天一黑就困难了,对方可趁夜逃走。内应的伤势不算重,经过包扎可以方便活动,遂亲自操控小船进入右岸灌溉渠,不久深入,仔细搜寻可疑的线索。

灌溉渠内遂岔道极多,但能行船的通道却很少,而起渠内淤泥很厚,水位自然不如外面的河流深。小船进入灌溉渠后,行进速度明显见慢,除了水流平缓外,担心搁浅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内应小心翼翼地控船而行,尽量不靠边,以免陷入淤泥当中。小船前行数百米,一路遇到五六处岔道,船只均无法进入,目标应该不会由此逃走,除非他们弃船登岸。

弃船登陆需要穿越水田,速度会更慢,同时也增加被当地民众发现的可能,以内应对大头领的了解,估计他不会作出如此愚蠢的决定。他坚信大头领一定深入灌溉渠了,关键是要找到他进入那一条岔道。眼瞅着天就要黑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李浩洋自然也很心急,但清楚行船不比步行,尤其是在较为狭窄的灌溉渠内,稍不留神就会搁浅,进退两难。

十分钟后,内应发现一条可供小船进入的岔道,随即靠近入口观察,并未发现有船只进入的痕迹,不免犹豫起来。若在平时,他肯定会继续向前搜索,但此刻天色已暗,没有太过的时间搜寻,必须尽快作出决定。李浩洋看出内应的犹豫,没有催促,而是鼓励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不要因为天黑儿盲目下决定。

既然已经判断大头领进入了灌溉渠,他一定跑不远,急不在一时,早晚会追上,千万不能急躁,不然很容易出错。内应见李浩洋支持自己,遂果断放弃进入当前的岔道,继续前行搜索,直到找到准确的的线索。灌溉渠在雨季水量很多,许多村民为防止水田被淹,纷纷用土石堵住岔道口,小船进入必定会留下痕迹,仔细查看不难辨认。

小船有继续前行上百米,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灌溉渠内昏暗难明,更增加了搜寻的难度。亚伦带着军用手电,马上取出交给李浩洋,打开照射照射灌溉渠两侧,帮助内应搜寻线索。没多久,前方出现一条较宽的的岔道,入口两侧长着水草,堵口的土石也不算多,中间的缺口似乎被人仓促清理过。内应紧忙停船,让李浩洋仔细照射岔道入口,很快便发现有船只进入的痕迹,应该就是这里了。

李浩洋扭头看看内应兴奋的表情,知道他准是有所发现,随即问是不是这里。内应肯定地点点头,然后驾船进入岔道,快速前行,似乎想把失去的时间都追回来。岔道的水流较浅,小船轻快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同时还要防止搁浅,速度始终快不起来。内应着急也没用,奋力划行了上百米,伤口隐隐作痛,体力也明显不支。

塔思赶忙上前接替,全力划行,渐渐深入岔道,前方一片黑暗。李浩洋立刻打开手电给塔思照路,不久发现远方有灯火闪烁,好像是个村落。他随即回头询问内应,知不知道村庄的名字,目标会不会逃往那里?内应对这里的村庄不熟,自然不知道名字,判断大头领不会去村庄藏身,夜晚是他趁机远遁的最好掩护,冒险去村庄干什么?

李浩洋也觉得不太可能,但不能排除目标去村落寻找食物,毕竟逃亡了一下午,估计身边也没带食物,体力消耗很大,需要及时补充,不然也逃不远。内应虽认为有这种可能,但还是判断目标会趁夜继续逃跑,坚持沿着岔道一直追下去,没必要浪费时间去村庄查看,估计也是一无所获。

两人正低声交换意见的时候,岔道前方突然闪现火光,枪声随后响起,哒哒哒连射不停,明显是汤姆逊冲锋枪。李浩洋迅速伏身躲避,同时关闭手电,以免对方继续以手电光定位射击。他刚才有些大意了,夜间打着手电搜寻,离老远都能看到,险些成了活靶子。手电光熄灭后,对方仍在猛烈射击,少量子弹击中船头上的铁箍,顿时火星四溅。

李浩洋果断架起轻机枪还击,全力压制对手的火力,很快就打光一个弹匣。亚伦见对方距离较远,马上取出搜缴来的三八式步枪,仔细瞄准枪口焰喷吐的方向,然后冷静开枪。但第一发子弹没有命中,不过距离不算远,算是试枪热身。他快速拉动枪机退壳上弹,随后再度瞄准,,不久便又打出一枪。前方闪动的枪口焰瞬间消失,枪声骤停,虽片刻后又响起,但明显开始后撤了。

不等李浩开口,塔思当即摇动双桨驾船追赶,死死咬住对方,一心彻底歼灭。对方的人数似乎不多,始终只有一支冲锋枪在射击,撤退的速度也不快。李浩洋担心对方故意隐藏实力,遂命亚伦和内应不要开枪射击,仅自己用轻机枪和对方对射,不久便占据了上风。对方冲锋枪的射程没有轻机枪远,准确度也不高,对抗下去肯定吃亏,而且也浪费弹药,因此很快就停止了射击。

李浩洋也相应停止射击,示意塔思继续摸黑驾船前行,但不要太快,防止对方有埋伏。双方都沉默下来,空气中飘散着刺鼻的火药味儿,耳边响起船桨的划水声,听上去格外清晰刺耳,气氛也随之越来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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