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帝都大学。
虽然江年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但这不代表林语柠和薛莲莲没有互相交换。
按照薛莲莲的话来说，她们是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仪式，值得纪念。
这不，还不到七点半，薛莲莲就把人约了出来，非常方便。
说是保护，其实是拉林语柠来帮忙。
趁着上午没课，打工的店里又缺人，薛莲莲想着报昨日被溜的仇，蔫坏的把人喊出来替她打白工。
薛莲莲也是没想到，林语柠一叫就来。
仿佛昨日被溜的是她而不是自己。
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被欺负的模样。
恍若之前的都只是插曲，黄粱一梦。
在开始之前，薛莲莲将人单独拉到更衣室，宝贝兮兮地拿出自己的黑精灵书包，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各式各样的化妆品。
林语柠轻飘飘的瞄了眼，就知道这人在打什么主意。
乖乖的坐好，随便她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木木的，除了偶尔眼睛咕噜一圈昭示着她还是个活人。
一切就绪后，薛莲莲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先前强制让林语柠配合自己和小伙伴练习化妆技术时，她也很老实，就是瑟缩。
委委屈屈的，让人瞧着不舒服，总觉得少点什么。
现在好了，往那里乖巧一坐，活脱脱个灵动精致的娃娃，静待自己打扮。
舒服。
爽快。
林语柠漂亮的鹅脸蛋上涂满了廉价的粉，底色惨白，配上浓黑的卷长睫毛，衬得空洞的眼神有种鬼魅的美，樱桃小嘴染上了掉色的便宜口红，唇色烈焰嚣张。
耳旁各自编了个细巧的花辫，像她本人一样乖巧地垂落在白皙的脖颈间，黑直的秀发被挽成简单灵动的螺髻，搭配上红色的流苏耳环，随意地在发间点缀了些惹人的饰品，让林语柠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除了气质，还是丧丧的，木木的。
但薛莲莲并不在乎。
她很满意自己的巧手。
“张嘴。”
薛莲莲命令着，林语柠乖乖照做。
她轻轻地替林语柠擦拭掉粘牙的口红：“便宜是便宜了点，但颜色绝对正。”
林语柠没有说话。
薛莲莲默认她哑巴，不理。
给林语柠挑选的是自己最不喜欢的红裙，嗯……还是有点讨厌她的。
这件裙子是最初的时候，自己打工买的，或许是脑子抽风了，也或许是刚入这个圈子还不成熟，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定位，瞅着好看就买了，还花了血价。
事实证明，这条裙子不喜欢自己。
穿起来不伦不类的。
薛莲莲试过一次，就堆角落里了。
往后，衣柜里便是统一的黑色。
唯有这抹红，亮的碍眼。
林语柠身上的红裙，是件复古与现代风格结合的广袖高领半长裙，双腿前面的尾裙刚过膝，余下的尾裙全部到脚跟位置，配着红色修长高筒靴，微微宽松的腰间被薛莲莲拿红色细绳轻轻箍住，裁出贴身细腰，余出来的绳懒懒坠在侧边。
真是妙。
真是个美人。
薛莲莲觉得，自己都要不舍得讨厌她了，这么漂亮，狠不下心。
还是当个小白花养着吧。
毕竟她们爱葬家族一贯尊老爱幼。
薛莲莲越看越满意，像看自家崽崽，但也没忘记叮嘱林语柠过会千万要坚守住自己的阵地，不能被那群婆娘轻易哄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