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飞来的篮球,以及凶巴巴的大块头,池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站起来,灰溜溜走到操场角落。
怎一个惨字了得。
简直就是悲惨世界里的主角。
更精准一些,他应该是悲惨+凄凉的结合。
冲向SK的时候,人家一巴掌,把他拍没了。
前一瞬,他乐滋滋的猜想,【拍一拍】的目的在哪里,他能不能大干一场,找到秦恒等人。
下一瞬,池野傻眼了。
牢房。
他在一间昏暗、潮湿的牢房里,面前是一堵乌漆嘛黑的墙,看不清,却能感觉到上面有一层青苔,隔了一段距离,发霉的气味清晰可闻,隐隐夹杂一些铁锈或血腥味。
墙体顶部有个长条小窗,望出去,这里处于地面以下的位置。
身后有响动。
转过身来,他看见铁栅栏。
栅栏旁的门,一前一后走进两人。
非Z国籍人士,肤色偏白,皮肤粗糙,身材粗壮,一个体型偏胖,两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冲锋枪。
较胖那个人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噢!卡宾,来了一只弱鸡!”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语气里也是未掩饰的失望:“为什么送一个活不过一周的人来,太没意思了!这是我们仅剩那么一丁点的娱乐,为什么不来个强悍的家伙!真是糟糕!”
池野听得心里一紧。
弱鸡?
活不过一周?
娱乐?
他已经联想到一些画面。
紧接着,一个人举起枪,对着他喊道:“弱鸡!乖乖照做!现在,把衣服脱了!”
对方语速缓慢,像是觉得他听不懂。
池野愣住。
脱衣服?!
“嘭!”
较胖那人直接朝着地面开了一枪,射击在他的脚下。
“我们非常公平,会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以后……”另外一人指着栅栏对面墙上的挂钟:“十分钟以后,你要是还是这个呆头呆脑的样子,子弹,会对着你的脑袋!嘭——”
男人先是做了脱衣服的动作,然后摇晃手,再用手当做枪,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就算是听不懂,也能看得懂。
池野挣扎了五分钟。
期间,两人就站在栅栏后面有说有笑,抱怨最近的伙食。
第六分钟,他开始脱衣服。
戴上眼镜。
脱下衣服。
“所有,全部!”
他不得不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水晶石。
距离下一次【瞬移】还有好几个小时。
如果坚持到那个时候,他应该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两支冲锋枪对着他,他不得不假装面前只有枪。
脱下所有衣物。
按照要求,他把所有东西放在栅栏外。
较胖那个男人夹着冲锋枪,去门口的位置,摁了一下墙面一个按钮。
池野望过去。
紧接着,液体从头顶倒下。
麻蛋。
消毒水。
整个从头浇下。
连眼睛都睁不开。
也没啥好睁开眼。
还戴着隐形眼镜。
后是一阵清水,接着,上面撒了些消毒粉下来。
“收拾干净,出来!”
他的衣物被收走,扔了一套短袖套装进来。
拿起来。
一个干呕。
衣服有股馊臭味。
池野迅速穿上衣服,他被带到一个单独的另外一个牢房。
路上。
其他牢房的狱友,吹着口哨,“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安静点!闹死了!”
较胖那人抽出电棍击打栅栏。
老实待了几天。
池野总算摸了一些情况出来。
如今,他在一座监狱里。
听好了,一座位于独立海岛的监狱。
整个岛屿只有监狱。
监狱建于岛岩之上,岩石之下,据说,关着非常危险的人物,海岛监狱四周都是海礁。
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岛上没一个人知道,包括这里的工作人员。
他们一年才能休息一次,每次两个月,进出这个地方必须保持“睡眠”状态。
至于池野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随机?
还是跟SK曾经的经历有关?
他只能慢慢摸索。
或许,还能有其他发现。
“兄弟?绞肉机是谁?”
饶是这种情况下,池野没有一点负面情绪,他问起其他人不断提到的一个名字。
绞肉机。
听起就是血腥、暴力、残忍的综合体。
“你不是哑巴?”
“喂,都来听听,这弱鸡不是哑巴!”
“他会说话!”
这人一囔囔,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
“呆头鹅,你从哪里来?”
“你以前有哪些事迹?”
“等等!”前面囔囔的光头男一把拽住池野,把其他往后推了一些:“我先问。”
“弱鸡!”光头男低声问道:“你没犯过*****罪吧?这里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啊!”
池野猛摇头。
光头男松开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吧,你都做了些什么?”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好奇。
池野推了推眼镜。
这些人能关押在这座监狱里,显然,不是穷凶极恶,就是怪物、精神病,他们想听的故事,他能够猜到,但是,他该编一个震天动地震惊A国友人的故事呢,还是该提到SK的【拍一拍】大法?
池野有些不确定。
所以,他选择了第三个故事。
“你们……”池野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紧张:“你们当中,在这监狱里待得最久的人,待了多久?比我先进来的人,多久进来?”
“最久?谁特么知道啊!最近……”光头男看了眼角落,那里却什么都没有:“最近一个是杰克,大半年前。”
“大半年前……你们知道外面的情况吗?”
“什么外面的情况?”
“你赶紧说,你为什么进来!”
池野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们还不知道?”
…………
…………
池野在岛上,宋澄在海上。
飘……
飘啊飘……
宋澄坐在一艘小船上,随着海浪飘荡。
没有狂风大浪。
没有暴雨海啸。
这是一段宁静的旅程。
不知道为什么飘荡。
反正,随着海浪晃动。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海洋,她感觉自己飘荡了许久,一直没有尽头。
没有海岛。
没有陆地。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而已。
“喵?”
忽然,身旁出现一支木筏。
一只黑猫蹲坐在上面。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认识这只猫,潜意识却又认识它,脱口而出是猫的名字。
“阿三!你去哪里?”
乘坐木筏的黑猫已经飘到她的前面。
黑猫扭头,看了她一眼。
“回去了喵!”
从自己的小船上站起来,伸手去够哪支木筏,她试图拉住木筏,或者说拉住那只要“回去”的黑猫。
“回哪里去?”她的语气十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