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帝说到这里，有点遗憾地说着。
“但是你老谋深算，你在面对朕的软弱后，你没有立即就狂妄，你在朕的面前，一直都是毕恭毕敬，一直没有让朕找到你明显的错误。就在朕自我欺骗，觉得你可能真的是一个忠臣的时候，你终于因为你在你家人的面前，泄露了真实的想法，你的一些举动和言行，刻意纵容，让你的女儿，儿子，深切地得到了你对朕的心态。明明瞧不起朕，可为了你保全你赵国公忠心耿耿的颜面，不得不在朕的面前装作恭敬的样子。明明蔑视王法，随意残杀仆从，良民等，却要为了维护自己是国公府大小姐，或者世子，公子，世孙等颜面，将那些不甘屈从你们的人，不尊敬你们的人，全都杀了！”
文成帝叹息一声：“知道证据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那些屈服你的人，不肯投靠朕，因为朕在他们面前，早已经被你塑造得昏庸，无能，傀儡形象而取代。就在朕以为，朕这一生都无法揭露你虚伪的面目时……”
他又笑了起来，牙龇着，嘴咧嘴，十分高兴地说着。
“太子妃这个意外的定数出现了，她不畏强权，不怕威胁，以戳瞎凤无季双眼作为开端，将你们国公府，对朕的不敬，对大启的不轨之心，撕开了一道口子。”
要不是凤无季跑来威胁凤灵韵，说出那些狂妄的话，要不是凤灵韵抱着凤家灭九族的心思，将事情闹大，甚至还将凤无季的眼睛戳瞎，让凤竟振气的上头，拿剑刺伤了她。
或许国公府不敬太子，不敬皇室的事情，永远都浮不上水面来。
有了凤灵韵这一出，又有他和顾淮笙的特意授权，凤灵韵将凤家的事情越闹越大。
国公府想要通过断绝与赵雅婷的关系，来断臂求生？
呵。
可能吗！
凤灵韵要的是国公府的免死金牌失效，他要的，是赵国公府的倾覆！
他不会允许国公府再次化险为夷！
他站直了身体。
就在所有人以为文成帝要下令捉拿赵国公的时候，文成帝身为一国之君，却对赵国公深深地躬身行了一个礼！
这个行为出乎所有人意料，就连赵国公自己都错愕了。
文成帝站直身体后，怅然说着：“师父，谢谢你教学生最后一课，师徒反目。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恩怨已了！”
话落，文成帝一脸杀伐果决。
“动手！”
赵国公不甘心，他立即拼尽全力地大喊了一声：“等一等！”
而后，他又气喘吁吁地说着，“皇上，你，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秘密让人进京，化成百姓的？”
他算计二十年，给顾淮瑾铺路快二十年的时间，明明每一项计划，都在顺利进行着，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可为什么最终还是失败了呢？
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他看不上的学生！
文成帝和赵国公相处多年，自然知道赵国公的心思。
他也心情好地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顾淮笙。
“太子，既然赵国公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输的，你就告诉他，你是怎么发现，并且怎么做的吧。”
赵国公再次错愕。
什么？
他真正输的人，不是文成帝，而是这个，他连看一眼都嫌浪费自己经历的仁慈又软弱的太子？！
顾淮笙这时，也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走到赵国公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国公，用着平静的语气，诉说着赵国公的失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