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
顾淮凌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觉得这个称呼，和“张三”有点像，将他高贵的身份都给叫掉价了。
但不悦的情绪只是一瞬的事情，他和凤灵韵道歉。
“抱歉。我并没有不相信凤小姐，自从淮笙复生，我对玄学也十分尊重。只是，我想，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式，或许会更好。”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不太相信她能治好顾淮笙。
凤灵韵也懒得争辩什么。
毕竟顾淮笙并不是她的所属物。
她无权阻拦他的家人，为他的身体治疗。
“好。”
她答应。
“谢谢，接下来，你们的车跟着我走就好。”
顾淮凌道谢，转身，上车。
等到顾淮凌的车掉头，向西的方向走后，墨肖也驱动车，紧跟上去。
徽州医院，神经科。
当顾淮凌准备抱着顾淮笙躺在仪器上做检查的时候，顾淮笙摇头，有些抗拒。
“我不想要你抱，我只想要妈妈抱。”
听着一个大男人叫一个年轻人叫“妈妈”，顾淮凌有些无奈。
他也没有退让，而是和顾淮笙讲道理。
“顾淮笙，你虽然现在记忆是孩子，可是你也是个男人。就算你病了这些年，但你身体的重量也很重，你的妈妈抱不动你。”
顾淮笙有些生气：“不！我妈妈抱得动！”
凤灵韵见他这么说，便走到顾淮凌身边说着：“要不我来？”
“不必。”
顾淮凌拒绝，而后严肃地看着顾淮笙，“就算她抱得动，她是个超人，但她也是个女人，她抱你时间久了，她也会累。你也不想她累到再也不想见你吧？所以，学着独立，学着和你的……”
顾淮笙有些难以启齿地说着：“妈妈，分开一段时间。”
之所以让顾淮笙学着独立，是因为他在今天早晨和顾夫人通话了。
他知道顾淮笙很黏很黏凤灵韵，一刻离不开。
但凤灵韵到底是官方的保镖，如果有任务，会立即就要离开。
顾淮笙不学着提前和凤灵韵分开，后期估计会崩溃。
再者，顾家家大业大。
年轻一辈之中，他不想一个人撑着，他想找个人分担。
顾淮笙没出事之前很有商业头脑，等他脑袋治疗好，稍微教一教，他应该很快就又会上手。
凤灵韵微微惊讶，倒是没想到顾淮凌会说出关心女性的话来。
顾淮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凤灵韵。
“妈妈，真的是这样吗？你会累到再也不想见我吗？”
看着要哭的顾淮笙，凤灵韵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
“不会，抱着你我不嫌累，别害怕，我不会不想见你的。只不过，你哥哥说得也有道理，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和妈妈分开一小段时间。”
为了让他理解一小段时间，凤灵韵特意伸出手指，比了一个2毫米的距离。
顾淮笙没有说话，只是将左手，轻轻地放在凤灵韵另外一只手背上。
凤灵韵又伸出1根手指，“就比如这次，我们就分开1分钟，1分钟的时间，好不好？”
仪器检查的时间是1分钟。
顾淮笙对1分钟是多长，并没有太大的概念。
但是看着凤灵韵对他满眼的期待。
他觉得，如果自己要是不同意，“妈妈”可能会很累。
“好。”
顾淮笙点头答应。
凤灵韵先是不敢相信，后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眼睛亮晶晶的，伸出手，揉着顾淮笙细软的头发。
“真乖！”
顾淮笙也有了一个念头，“妈妈”笑的时候很漂亮，要让她多笑。
他要像那个对他凶的陌生男人说的那样，学会独立，让“妈妈”少累一点。
顾淮凌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相处画面，先是冷笑一声，后是拿出手机，点开“录像”模式，嘴里还说着。
“真想知道他恢复正常以后，看到这蔫蔫唧唧，离不开女人的他自己会是什么感想？哥给你录下来，等你正常的时候采访一下，再留着随时‘欣赏’。”
顾淮笙没有生病之前，虽然善良，温润，对谁都很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