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救世主与行刑人

破澜教主无力的趴在地上,雪歌将她所有的希望击溃,眼神空洞而绝望。雪歌坐到地上面对着破澜,自己这个曾经精明干练的母亲现在是如此弱小而无助,就连自己受伤的刀刃也能轻易的划开她的脖子,就像破澜曾经教自己的那样。

然而她没那么做,她就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母亲,直到一个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下。

“雪歌,你已经不需要再触摸杀人的凶器了。破澜教主做的这一切只有以死偿还,这里还是我来吧。”极萨脚步踉跄的走过来,他要在此结束破澜的生命。

雪歌停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站了起来。她身前的那个沧桑的老者完全暴露在极萨的面前,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破澜的野心还是天圣教。

“哦吼吼,极萨你杀不了我。”破澜看着地面,她如此无力却依然嘲笑着极萨。这是疯话还是气话?亦或者她说的仅仅是个事实?极萨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破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破澜狠狠的盯了极萨一眼,这感觉竟然让极萨都后退了一步。“你以为光凭羽太那个小子就能完全破解我的缚灵术?开什么玩笑。你们困得住一时却无法从根本困住我对天圣教的控制。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呀,只要我死于任何意外,她们体内的“种子”就会瞬间生根发芽。他们会被钉死在这大地上,其身化作血肉之树,没有人能够逃得掉,除非你们挖出所有人的心脏!哦吼吼,还是说你想就此毁了天圣教呢?”

极萨这才知道刚才雪歌身上的那一丝犹豫从何而来。然而破澜绝不能放虎归山,让她继续执掌天圣教,必然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祸患。

“哥哥,天圣教已经灭亡,我们不过是暗影中的幽灵,死亡也不过是回到我们应回的地方。若你还是下不去手,那就听好了,所有的天圣教教徒都和我一样,只有不停的杀戮与欺骗才能活在这个世上。这些年我手刃无数敌人,而其中的无辜者并不在少数。女人、孩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只要有必要我都会去杀。我们都是杀人犯,和我母亲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动手吧哥哥,让我们回到地狱之中去。”天圣教教徒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围到了四周,雪歌的话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没有反驳,无论这些年是否是被破澜胁迫着做的那些事情,下手的都是自己。一直在黑暗中行走,就会忽视甚至忘记自己留下的恶。但这道光却强行照了进来,又有谁能躲得开?

他们都等待着极萨,最终的裁决权就交给这个人吧。虽然倒在黎明之时确实残忍,但没有人会介意行刑者是带来光的那个人。

破澜这才慌张起来,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自己养的这群狗不仅仅会撕咬猎物,同样会死死咬住希望。而最害怕希望的人就是自己,这群饥饿的猎犬甚至要连同自己撕扯进深渊!

“等等等等,极萨这可是你想要的力量,不可能就这么抛弃吧。再说他们可都是你的同胞,你就忍心杀了他们?我也不要求那么多,你想软禁我也没问题。只要你能遵守你的约定,我就都听你的。”破澜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要赌极萨下不去手。

那个约定么,自己曾经承诺认天圣教为国教。破澜到现在了还想要给自己埋下新的诅咒么,就像羽太预想的那样。

极萨最终收回了自己的武器,他转身对所有天圣教教徒道:“我今日没有下手,不意味着你们无罪。只要上过战场,谁的双手都是沾满鲜血,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无辜者的生命。今天你们活着,但其身已在地狱。想要一死了之可没那么容易。你们的手下有多少冤魂?几十还是几百?既如此,你们就要给几千几万的生命带来生的机会。这么做不是给你们洗刷罪名,只是让你们的地狱之旅变得没那么沉重罢了。想走的人就走吧,不过记住,下次我们再遇见,必有一人留下性命!”

第一个教徒跪倒下去,对极萨宣誓忠诚。随后所有的人都跪倒行礼,对着他们新的教主。雪歌也同样如此,她和那些教徒一样,都在不可能中寻求救赎。

“大家都起来吧,天圣教至此解散。没有人再是你们的教主,只有你们自己才是。审判和救赎,这些也只能由你们自己来做。记住,我只是你们的行刑者,时间一到,我的屠刀会毫不留情的斩下。从来没有人把刽子手当作救世主的不是么?”极萨强忍虚弱挺立在原地,山顶又开始吹起风雪,被黑色侵染的大地已经开始发白。所有的痕迹都在消失,就像是有人开了一个不大的玩笑。

天圣教教徒回到住处去收拾东西,等到极萨和羽太的伤势恢复,他们就要离开这里。本来极萨想要借助雪栖峰的诡异环境抵御外敌然后谋划反攻,现在看来还是听羽太的南下或许更为妥当。

跟随极萨过来的士兵也目睹了山上发生的一切。他们看着天圣教教徒,神色复杂。有愤怒也有怜悯,有不屑也有宽慰。但他们都没有对这些人做些什么,既然极萨选择暂时放过他们,那自己也没有理由多生事端。

羽太的伤势最为严重,刚刚在第二防线被重创的他又在这一战中强行激发力量。他已经被送回营地救治,什么时候能够苏醒都是未知数。

极萨坐在一块岩石上道:“囚禁破澜,她现在已经失去绝大部分的力量,但还是要万分小心。派一个小队去清点物资,天圣教经营多年肯定有很多对我们有帮助的东西。剩下的人原地休整,很快我们就要继续出发了。”

雪歌走到极萨身边道:“哥哥你也该去休息了,你的伤也很严重,不能拖着。天圣教秘藏中有不少药品,我带他们去取,你就先去疗伤吧。”

雪歌这么一说,极萨本就有些昏沉的大脑更加困顿了起来。自己也确实需要休息了,后面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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