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卞一鸣火眼金睛 章老大露出破绽
李云帆他们回到静心庵的时候，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分。顾大娘的大媳『妇』正在厨房里面忙碌着。
顾大娘走进厨房，不一会走进东屋，问李书记可不可以开饭。
“吃饭，李子荣，刘建亮，吃过饭以后，你们去替换卞一鸣和聂振华。”李云帆道。
“李队长，卞一鸣回来了。”王萍端着一摞碗站在门口，望着山下道。
李云帆走出屋子，朝山下看去，卞一鸣已经过了小木桥。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山上走来，想快却快不起来。如果不是积雪的缘故，卞一鸣一定会健步如飞。
卞一鸣上了石阶。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李——李队长，章——章……”
“卞一鸣，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陈皓和李子荣也出来了。
卞一鸣用衣袖抹了一下额头：“李队长，章国森交代了吗？”
“交代了。”
“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李云帆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低声道：“章国森的口风很紧。”
“11。27”纵火案已经成功告破，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缺憾的。在从天井洼回来的路上，李云帆、陈皓和刘局长、郑峰经过交流以后，准备在章国森的父母身上做一点文章。现在，已经用不着了。因为，卞一鸣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
“李队长，有一个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
“走，到里面，一边吃，一边说。”
顾大娘和王萍已经摆好了菜，装好了饭。种子韬和章国森关押在西屋，顾大娘和王萍已经把饭菜送过去了。
“二位领导，卞一鸣有重要情况。”李云帆走到刘局长和郑峰跟前低声道。
所有人手中的筷子都停住了。
“快讲，什么重要情况？”刘局长道。
“你们离开章国森家以后，章国森他爹章老大一直坐在西屋的门口抽旱烟，十一点钟的时候，阿香喊他吃饭，他先说肚子不饿，阿香说下的是面条，再不吃就糊了、凉了。他这才走进厨房，离开西屋之前，习惯地带上了西屋的门，他在厨房里面吃了不到一分钟，便端着碗回到西屋，而章国森的母亲仍然坐在厨房里面吃饭。我让聂振华盯着，自己先回来通报一声。”
“这里面一定有名堂，我们每次到章家的时候，章老大不是呆在西屋里面，就是坐在西屋的门口。”李子荣回忆道。
“对，我们每次到章国森家家去，他都是坐在西屋门口的。”王萍道。
“东西很可能藏在章老大的房间里面。”
“同志们抓紧时间吃饭，吃过饭以后，我们就去梨花坞。”李云帆道。
十二点二十五分，李云帆一行出静心庵，直扑梨花坞，李子荣等四人留在了静心庵。
动身之前，李云帆让卞一鸣把铜脚炉带上。
刑警队的同志们出现在章国森家院门口的时候，章老大坐在西屋的里面“吧嗒吧嗒”地抽旱烟，在章国森的母亲开院门的时候，章老大才走出西屋，但他在走出西屋的时候，将房门带上了，他大概是怕风把屋子里面的东西刮跑了。
董阿香将同志们引进了堂屋，李云帆同时把章老大请进了堂屋。章老大把板凳端到东厢房的门口，坐在那里，正好能看到西屋的门。
没等李云帆开口，章老大先开口了：“公安同志，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把他抓起来？”
李云帆没有直接回答章老大的问题：“老人家，有一件事，我想请教您一下。”
“啥事？你们问吧！”
李云帆从卞一鸣手中接过铜脚炉，放在大桌上，道：“老人家，这个铜脚炉，章国森是什么时候带回来的呢？”
“公安同志，你说什么？”不知何故，章老大没有听清楚李云帆的话。
“您儿子章国森，一九四六年春天和秋天回来了两次，这您能记得吧！”
“不错，这我记得。”
“那么，这个铜脚炉，还有那个铜手炉，是您儿子春天带回来的，还是秋天带回来的呢？”李云帆朝屋子外面看了看，章国森的母亲此时就站在厨房的门口，手里面抱着一个铜手炉。
“春天，是春天回来探望我的时候带回来的——我当时病得厉害。”
李云帆之所以提这个问题，这里面是有一些考究的，如果铜脚炉和铜手炉是章国森秋天带回来的话，那么。章国森带回来的那两个手提包里面，就不会有多少东西，因为，这两个炉子的体积在手提包里面占有很大一部分空间。
“我再问您，章国森一九四六年秋天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两个手提包，包里面的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
“两包东西，什么东西？我——我一点都不知道。”
“章国森先把东西藏在地窖里面，后来藏在东厢房的柜子下面，一九六三年大年初三的夜里面，你家遭到贼人光顾之后，章国森把东西转移到别处去了。”
“国森是咋说的？”
“我们现在问您。”
“这种事情，他咋会告诉我呢？”
郑峰、刘局长和李云帆交头接耳地说了几句话，说话的时候+*小说?*wwW.*class12/，他们望着西屋南边的一棵枣树，枣树的根部的积雪比其它地方高出了许多——积雪下面的土也应该比其它地方高出许多，枣树的位置距离西屋的房门有两三米远，距离院门有三四米远，再看看厨房的南面也有几棵树，根部的土和其它地方的高度差不多。
“老人家，我们要到西屋里面去看看。”
“这……”章老大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和老伴互相对视了一下。他脸『色』灰暗，一锅烟还没有抽完，又想换一锅。烟锅伸到眼袋里面掏了好一会，也没有把烟锅拿出来。章国森的母亲则面如土灰，一只手按在椅背上。
李云帆大手一挥：“陈老师，你和卞一鸣到西屋里面去看看。”
陈皓一脚跨出大门，走到西屋的门前，门不仅带上了，连门鼻子都搭上了。
陈皓拨开门鼻子，推门进屋，卞一鸣也跟了进去。
李云帆、刘局长和郑峰把章国森的父母扔在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