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虞写好的字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逐渐消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擦除掉了。
燕绥之不明意味地哼笑一声:“的确有什么在阻止你,而我们甚至触摸不到,有意思。”
“方法都试过了,没一个行的。”
沈嘉虞有些沮丧。
燕绥之摸了摸她的头:“不要紧,都会回来的,就像是你的记忆一样,时机未到,该我们知道的时候真相自然就会显现。”
“时间还早,你是要到处逛逛,还是我把你送回去?”
“哎呀!”
沈嘉虞惊呼一声:“糟糕了,我没和爹爹娘亲打招呼,他们还不知道我跟你走了,找不到我,他们会着急的,我们还是赶紧回百花楼吧,我得先去报个平安。”
她和萧明艳不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说不得她娘亲会以为萧明艳把她藏起来或者怎么地了呢。
沈嘉虞着急就往外走,燕绥之慢慢悠悠跟在她身后,竟也没差开太大距离,没办法,沈嘉虞返过身拽着他小跑,嘴上还催促着:“快点儿,快点儿。”
燕绥之始终噙着一抹笑意。
谨王府很大,燕绥之的书房和卧房在最里面的院落,他们一路跑出来,到门口的时候,沈嘉虞有些喘,无意识地放开了燕绥之的手,弯着腰,双手托在膝盖上,左右看了一下。
“诶?马呢。”
燕绥之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还有些遗憾,但没忍住笑出了声,沈嘉虞转头看去,就见他气定神闲,跑了一路,汗都没出,也不喘,顿时就心里不平衡了。
“我这么着急,你都没被我感染吗?还要我拖着你跑,好累哦。”
沈嘉虞轻飘飘地埋怨道。
“累我们就回去歇着?”
燕绥之还在继续逗她,见她虎着一张小脸气嘟嘟地对自己怒目而视:“我来寻你之前和岳父岳母打过招呼了,得到了他们的肯首,所以,你如果不在宴会的话,他们大概不会着急。”
“那你不早说?”
害她跑了一路,她最讨厌跑步了,哼哼。
“你拉着我的气势,像是要去私奔,我还没感受过,就舍不得提前告诉你,好了,别生气,带你去吃好吃的。”
“吃什么?”
沈嘉虞成功被带走了注意力:“听说南市新开了一家羊汤,还没尝过,要不我们去试试吧。”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姑娘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且不是真正发脾气,分明就是趁机撒娇呢,娇憨的小模样真是惹人疼爱。
太子和萧明艳还想趁机发难,结果客套完就找不到人了,再有完备的计划,主人翁不在也难以实行。
“溜得倒快。”
萧明艳嘟囔了一句,宴会要散的时候,萧雨华和沈兴朝还在寒暄,他还招来了萧明艳,说道:“今日小女和将军的千金闹了点儿不愉快,这孩子被惯坏了,脾气不太好,您还请见谅。”
沈兴朝摆了摆手:“小辈的事就交给他们小辈来解决,咱们长辈掺和不太好,不过,萧老弟啊,脾气直不是坏事,但也不能无故地就发脾气,宫中到底不比我们府中自由。”
“孩子大了,离了父母的庇护,就要学会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明艳和和我们家嘉虞都是王妃,以后接触宫中事务的机会且多着呢,万不要因为一时意气造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绵里藏刀。
萧雨华也没反驳,笑得和个老狐狸似的,颇为赞同,萧明艳看着父亲在沈兴朝面前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心烦。
待人一走,萧明艳就一板脸:“爹,你现在可是太子的岳丈,谁不敬你三分啊,你何必对沈兴朝如此恭敬,他那话里话外,不就是在指责我吗?以为谁听不出来呢。”
她爹害怕她娘,她也害怕她娘,但是她不怕她爹。
萧雨华被女儿如此说也不生气:“不给点儿糖衣炮弹,到时候怎么让他对你爹我俯首称臣呢?我等这一天可太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