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的林爽用冷水拍了拍脸。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些内容，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他，林爽又拿出了手机查阅了有关碎尸案的新闻。
二零零七年六月，发生在宏况镇上的碎尸凶杀案震惊一时。
死者经初步鉴定是一名未成年的高中生。
警方在死者所在的宏况高中进行了相关排查.....
林爽已经记不清很多细节了，这件事虽然轰动，但其实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那会就是个高中生，跟他无关的东西，他并不会去过多的八卦。
更何况那会的咨询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遇见什么事能拿出个手机一直刷。
在当时，报纸与电视上不会详细的报道这种内容，很多消息也就是通过老百姓之间口口相传，到最后只会是越整越玄乎。
林爽记得豁牙的家族就是不愿意承认死者是豁牙。
他们认为豁牙只是失踪了。
但警方都束手无策的东西，这家人再有背景也没用，除了自己欺骗自己以外，他们既不知道谁是凶手，也找不回所谓“失踪”的豁牙。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学校里的霸凌事件也暂时停止。
群龙无首，其他人只能做鸟兽散。
还一个是传言越传越厉害，谁再敢霸凌其他同学，下场会跟豁牙一样。
谁还敢？
不光是这个，还有很多都市传说。
反正在当时的宏况镇，差不多一年之内，包子铺都是没有生意的。
以现在来看，林爽就认为当时的警方调查方向有问题，警方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了学校内，结果啥线索也没有找到。
在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一号这一天，宏况中学丢失了一套女士内衣裤。
这就是警方找到唯一可疑的信息。
至于动机方面，就像林爽当时回答的。
十个同学里有九个想要豁牙消失，每个人都有动机。
“杀人，碎尸，真的离谱。”
比起回忆过去，林爽认为还是找工作要紧。
现在电瓶车丢了，林爽没了外卖的工作，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处。
又看了一样手机，投出了无数份简历，没有一个单位回复。
初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林爽不能坐以待毙，他想要出去找份零工，当个日结哥，对付过几天。
在外面绕了半天，林爽发现请零工的都没有。
去到人才市场，都是跟他一样的求职者。
一个餐厅洗碗的活，有六个大妈在一起PK。
“难道我作为一个程序员，真的只能送外卖？”
林爽琢磨着，能不能最好找到一个相关的工作。
林爽想了想。
“网管什么的，总需要我这样的吧。”
他又开始朝着过去他知道的网吧一条街出发。
结果是过去一家挨着一家的网吧也都相继倒闭，有的升级成了电竞馆，那些没升级的，都被卷死了。
而且时代的发展总会淘汰一些边缘产业。
就拿林爽现在走着的这条街来说，过去这里都是卖盗版碟的，走着走着就有人过来问你，兄弟看片不。
“正规的，不正规的都有。”
现在，盗版碟都没人卖了。
想到这里，林爽又是一肚子怨气。
当初公司的人工智能走的是数据抓取、整理的方向，是想要自动抓取目标用户的碎片信息，然后整理出相关习惯，再根据他们的习惯推送广告。
“这你妹的，跟CHATGPT是一个东西吗。”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林爽看到一家名叫SKY BULE的电竞馆。
刚到门口，林爽就倍觉亲切。
门口一个大大的海报，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招贤纳士。
突然间，林爽想到一句台词就要脱口而出。
“爽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
林爽兴匆匆的走了进去，刚一进门林爽就被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给喊住了。
“先生你好，欢迎光临SKY BULE电竞馆。”
林爽一下子觉得SKY BULE这名字可真拗口，如果他是老板，他会把这里改叫BULE SKY。
然而漂亮小姐姐的打扮太过火辣，让林爽突然间又觉得，店名叫什么已经无所谓了，有这样的美女迎宾，哪怕店名叫二狗，也还是会有客人来。
“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经理，你可以叫我lucy。”
林爽眼前的lucy穿着红色的连衣包臀裙，裙摆下的长腿被浓亮的黑色丝袜所包裹。
Lucy像是已经习惯了别人对她从上到下的扫描。
“先生第一次来吗，想加入我们电竞馆的会员吧。”
林爽挠了挠头：“哦，那个，我其实是来应聘的，我是来应聘网管的。”
“这样啊。”Lucy的语气略显失望，“应聘的话先填表吧。”
Lucy将一沓表格丢给了林爽，也不告诉林爽笔在哪，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好林爽早有准备，作为一个称职的求职者，他自己带了圆珠笔。
唰唰唰，林爽在表上奋笔疾书。
有一栏是曾经获得过哪些荣誉奖项：
市级数学奥林匹克大赛亚军。
仔细想想真的很心酸，过去在公司的时候，像这样的求职表格都会甩到林爽这里。
林爽记得有一次，有个来面试的，在类似这种栏位上写着曾经买冰红茶获得过买一送一大奖。
时过境迁，林爽是不会这么敷衍的。
填了半个小时，林爽把填好的表格交给了另外一个工作人员。
又等了半小时，Lucy走了过来。
“很遗憾的通知你，你已经被列进了求职者黑名单，我们至豪电竞集团不会要黑名单上的求职者。”Lucy的话语又是冰冷而无情，与刚才进门时判如两人。
“什么叫求职者黑名单？”林爽呆住了就。
Lucy根本不予解释，她又一次转身离开。
看着Lucy左右摆动的背影，林爽有两样事情不明就里。
“为什么她要将内裤的痕迹裸露出来？”
但现在可不是琢磨这种事的时候。
林爽拿出了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个求职者黑名单就是他前公司的杰作，会将本市的求职者的大数据放进去，用人单位或者公司可以在这个平台共享信息，如果它们认为哪个打工人有违规行为，就可以批注将其拉黑。
被拉黑的员工也会被其他用人单位或者公司的人事看到。
简单解释就是如果一个人被A公司以有违规行为打了差评，B公司跟C公司也会同样看到这个人的差评信息。
先不说这个系统的合理、合法、合规性，林爽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列入黑名单。
“我干什么了我？”
林爽着急忙慌的给他的前同事发了信息。
都是打工人，他之前的同事没有无情的将林爽拒绝。
过了一会，前同事给林爽回了消息。
林爽是被外卖公司给投诉，以曾经有过无故旷工为由，被列进了黑名单。
林爽又跟前同事聊了好一会。
基本上林爽了解到，这个所谓的求职者黑名单根本就是个霸王系统。
以林爽自己为例，外卖公司可以随意给他差评，系统本身并不严格审核求证，换言之作为一个打工人，如果林爽顶撞了自己的上司。
他的上司就可以随便写个理由把林爽列进黑名单。
“兄弟你这算好的，你要是去申请过劳动仲裁，你永远下不了这个名单了。”林爽的同时回消息道。
“等于我们的公司就在搞这个？？？？？”林爽一口气敲了五个问号。
“没错啊，这个系统多挣钱，每个公司都要用到。”同事也给林爽回了五个笑脸。
“太牛了，你帮我解掉他，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兄弟你这是难为我啊。”
“那你以后遇见什么问题，不要来问我！！！！！”林爽又一口气敲了五个感叹号。
“你昨天才上名单，我不可能今天给你拿下来，这样吧，过一个星期，我想想办法，那会没人记得你了，我去给你拿下来。”同事回复道。
“行行行，你可不要忘记了，以后你有代码的问题尽管问我。”
“得咧。”
林爽想了想，他又多回了一句。
“你能不能再想个办法，把SKY BULE电竞馆的lucy给放进这个名单？”
林爽的同事隔了好一会才回复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包。
林爽将他的经历简单的诉说了一番。
林爽的同事则是戏谑的回复道：“兄弟，你这是屌丝心态，冤有头债有主，你跟人家美女过不去干啥。你应该去怼那个外卖公司啊，是外卖平台把你拉黑了。”
林爽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有什么办法怼回去？”
“兄弟，这你需要问我吗？你回去做个封包去它们平台刷差评啊。”
“OK！”
林爽敲完这两个字母心想：“好啊，这不是犯到我手上了吗，我要让你知道，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外卖员有文化。”
但是无论怎么做心理建设。
林爽对于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两个字评价。
“离谱！”
出了电竞馆，已经是中午时分，林爽找两个小面馆，想要吃点东西。
“等我有钱了，我要收购至豪电竞集团。”
怀揣着伟大理想，林爽进了面馆。
“三两素面。”
面馆老板白了林爽一眼。
林爽知道老板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点素面。”
但是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没钱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