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京师三虎

第四章:大梦布衣中,平生回眸空

来,来得怪,怕是走得急,坐在日行八万里,道也不称奇,恍恍然,似曾依栅啼。

(看到、听到、不知道不道,才是心到;言道、笑道,问道而不得道,才知道一生也难知道。)

(2)京师三虎

自称民布衣的坐地虎民指头,板着右手的断了食把的对旁边的净街虎谈自在一气地说:“……谈大状师,你说这木僵多好呀,大响活下来了,天火活下来了,真是黄天有好生之德,摆在那就能挣钱的,谈大师,如何才能弄到手呢?”

“依四弟之言,无法。”谈自在喝了口茶。

“不是说是案子,到二哥手中,全能摆平吗?”坐地虎笑着说:“放心,这小子值五两,咋样!”

“莫说五两,就是十两也不行,案子,先有案呀。”净街虎嘲笑地看了坐地虎一眼。

“老子去报官,不就起了案子吗?”

“你去报官,这孩子于何人名下,其爷还是其袓造册于大兴还是宛平?你凭何去报官?”

“这以前不是没有他奶奶的这么麻烦吗?”

“以前,有大哥(汪文言)(注一)周旋,大哥贵为中书舍人,还有王安大太监这个亲爷相助,这等小事别说大兴县衙、顺天府,就是刑部大堂,也不敢为难俺们这桃园兄弟,此一时彼一时了。”

“什么他姥姥的此一时,彼一时。”一声瓮响,从门外走进一位壮汉,个子不高,油轱辘身子,绝对是横向发展的主,手持两尺三寸长,三寸宽,一寸厚的大号响尺。这响尺简直就是一把枣木锏。“咣”地一声,响尺拍在桌子上,左右看了看说,“三哥、四弟,谁他娘的敢欺负你们,让某来收拾他!”

“惠三哥,坐!”坐地虎,连忙起身。

响尺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让人看着都心痛那椅子,拍了拍了坐地虎的肩膀说:“幺弟,谁他娘的惹你的,给哥说,咱他姥姥的就是人多。”

“三弟,不可莽撞,今日不同往日,汪大哥不在,吾等还是小心为妙,何况,四弟不是你惹他,而是他惹人!”谈自在一合折扇拍到手上说。

“那就他姥姥的过去了。”响尺虎不晃脑袋,向外面挥挥手

进来一个十五六的少年,看着很是周正,那响尺虎一指说:“这是咱找的跟班,石娃……不,叫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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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事,就让他传话。”

那惠山倒是很恭敬地向前民、谈二人,分别鞠躬说:“二位爷,多关照!”

“否来那酸的,上次让传的话,你说一遍,那可溜了,俺他姥姥的记不住。”响尺虎撇着嘴,摇着头。冲惠山摆摆手。

惠山规规矩矩地站着开始念叨:“天灾前月,鬼车鸟落在观象台上彻夜哭叫,上月中,大冷重霜。月初,山东巡抚去城隍庙里上香,刚到庙口,他和随从都忽然昏死了。还有什么有人看到门脚楼上有火光,大大小小,飘飘乎乎;晚上城东北一片血云,又变成黑云。天灾前地安门守门侍卫起夜听到了锣鼓乱响。”等了片刻惠山又开始说,只是这次声音明显紧张了很多,“天人感应,奸臣挡道,忠贤枉死,芈屈原悯怀天人,驾乌龙冲断皇极殿的门前石板示警天下。”

粗枝大叶的响尺虎一边说,一边向外面看:“老幺,妈的,这鬼话都他妈是谁想的,什都敢他娘的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怕球,话儿都传半个月了,他奶奶的,满京师的人都知道了,啥事,你又傻蛋一样在大街上喊,你怕啥,现在鬼知道是俺们说哩。这都是汪大哥,给俺们开的财路,可不能断了,何况这次传的好,白花花的银子早到了,一百五十两,妈呀,咱兄弟仨,平分!”坐地虎说着,一敲桌子,一副天下老大的样子。

“平分?”响尺虎惠一手,斜眼看了一眼。

净街虎谈自在笑了笑说:“好,好,当然,二哥衙门里人头熟,平分他姥姥的最合情。不过,老幺,上年秋响让某散话钱,说有二十两,一两鬼娃也没见着。”

“不是大哥的出招,有这彩头?以前,你拿过这劳口费?”坐地虎一叩竹板。

“不错,老三,你看,这劳口费,每次俺只占二成,你们都占四成,大哥在的时候,那一年不收入三五百两,比俺打官司挣的都多。”谈自在叹口气眯上眼。

“三哥,不要不知足,得一两都是赚的,现在大哥不在了,那鬼孙子们人家给的钱就他奶奶直接打对折,俺啥法。”民指头一边摇头一边说。

“可俺已经许的下面人的口子,得填呀,姥姥的,俺哪有这闲钱。”响尺虎重重的敲了敲椅子的扶手。

“俺哪知道,俺传话哩,给不给钱,俺说了算球,估计这回这边话传的不咋着,老子催催,五天,五天再给三哥说!”

……

“好,没啥事,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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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了。”响尺虎惠一手一搂银袋子,将袋口的绳子在响尺上缠上几缠,肩膀上一挂,说一句,“得空,请哥几个吃饭。”推门就走,惠山规规矩矩跟在后面。

“四弟,这官场上传话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次让俺们传的话,那可是悬着命的呀!”谈自在,耍弄着手中的折扇语气平淡地说,“俺知道俺们在给谁办事,许多事就好办,衙门之内,可能更活便些。”

“二哥,你以为是咱大哥经手的时候,虽说传话的还他奶奶地是原来汪大哥的长随于安长这兔崽子,可这小子,咋问他妈的也不说后面的人,老子还派人跟了包,可还让人家他奶奶地给打了。”民指头一脸苦相。

“可惜了,汪大哥这样的人物!”谈自在摆弄着折扇

“可不。”民指头低头弄着手里的竹板,接着说,“二哥,那刻的章,都存好了,这几天好像锦衣卫的在查张元。”

“能查到这?”谈自在紧张了。

“不可能,每次拿章,都是按汪大哥的做派,没见过面!”接着民指头,紧张地四下看了看,不放心,还出门左右看看才回来说,“那散官文的事,要小心。”说着从桌子下来拖出来沉沉袋子说,“这是二百两,这次的二百张官文钱!”

“好说,刚才响尺虎,那钱,分俺多少!”谈自在一扶折扇

“那好说,他娘的,好说,分你二十两,如何?”民指头很是大方地说。

“四十两,不要说了!”谈自在站了起来!

“好,俺吃点亏,就四十两。”民指头咬着牙说。

……

这汪布衣,汪文言,是谁?总结下,没有汪文言,就没有后来的东林党。

说的更加明白点,没有汪文言,东林党与当时的浙党、楚党、宣党、崑党等等甚至隐匿的晋党和豫党,没有任何区别,也不可能将其任何一党打倒,更不用说全部。

东林扫尽天下党,独步天下,只有一个人的功劳那就是汪文言,连杨链的崛起靠的就是汪文言,如果说东林党是祸害,那汪文言就是罪魁祸首;如果说东林党是清正,那汪文言就是水之源,木之根,其他人物,都是附之皮毛罢了,用东林党所有大佬的共识来说:汪文言是东林党的智囊,是东林党的布衣。

可以不加修饰地说,明亡的物理原因是天启王恭厂大爆炸,而明亡的政治原因便是汪文言,一个小小的官场小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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