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寒夜，星疏云薄。
“哼～哼～”
雾霭迷离中，一道仙娥般灵动优雅的清冷身影一闪而过。
待到从门缝里看见林清雀的身影走远了，消失在了街道尽头以后，瘫坐在地上，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的剑宗女弟子才敢松开了手，而此刻，上面已经满是咬痕。
但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比疼痛更加深入心中的，是她的恐惧。
“开什么玩笑，让我们去阻拦这两个怪物？”
一回想起刚刚同门在自己面前被残忍分尸的惨状，她的小腿便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她们怎么可能是我们能阻挡的，可怕，实在太可怕了，她们根本就不是人！”
她努力蜷缩起身子，抱紧自己，不这样的话，她害怕自己身上连最后一丝温暖都没有。
让她更害怕，还是那两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的神情与态度。
那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习以为常，手起刀落间，便能让她们在保留着清醒的同时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分尸，就像是庖丁解牛一般。
而另一个，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原地，一直念叨着“快点出来，把师兄还给我”之类的话，但靠近她的弟子却会忽然流着泪回头，一剑刺进自己平日里相处许久甚至于是睡在同一被褥里的好姐妹。
而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甜美笑声。
“呵呵，就像这样，对吧。”
一个柔美嗓音在她旁边温柔说道。
“没错，就像是这样。”
女弟子听见声音，下意识地侧头，看着这张仿佛是嵌在木板之中的温柔笑脸，逐渐与自己记忆之中的那张重叠了起来。
片刻后，她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猛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惊叫。
“啊！！！”
她本该已经耗费力气的身体深处，在这生死关头竟然又爆出一股潜力，女弟子抓着剑，狠狠地一個转身，御剑飞行逃窜了出去。
“还真沉的住气啊。”
林清雀的笑容缓缓收敛。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猛地发力，整个人直接挤碎门板，从门后进来了这间屋子。
“我倒要看看，你能坐视你的师妹们被屠杀到几时。”
林清雀面无表情，动作优雅地拂去青丝上的木屑，清冷的小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两抹病态的嫣红：“师兄，不要害怕，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兜。
一颗石子掉落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
林清雀缓缓地转过头，从废墟之中，看见了那一双瞪得大大、布满了惊恐的小小眼睛。
“是你啊。”
“仙、仙师大人。”
显然，她看见了刚刚的那一幕。
林清雀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蹲下了身子，露出一个充满了慈爱的表情：“来，过来姐姐这边。”
小女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想逃离这里，但脚却不受控制地往前迈动了几步。
一步两步，就好像是魔鬼附身了一般。
“然后，来，让姐姐看看你的心。”
林清雀微笑着，看着这个与曾经的“自己”几乎相同的孩子。
“啊——”
小女孩低下头，恐惧地看着自己娇嫩的小手，一点一点地抓破皮肤、刺入血肉之中。
粘稠发黑、已经发臭的血缓缓地自那现在看来，应当是苍白的皮肤上流了下来。
“好、好痛啊。”
“没关系的，乖乖，姐姐帮您吹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