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建心情大好,在不损失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自己就赚了这么一大笔好处。尤其是那河套名马,那是千金难求。而那些盔甲武器,可都是给样子货内操装备的,是天下最精良的装备,自己想花钱买,你都买不到。为此,到哪里,吕建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蒋斌,讲究。”让身边的人听的是莫名其妙。
吕建不管,现在自己手中,终于有了一支真正的骑兵队伍。等过完年去西北,自己就可以大有作为了。所以现在必须抓紧处理好,京城商行总部的事情。
在一片雾霾中,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准备去商行总部,朝廷可以停止运转,但商行在年前正是红火时候,不能停摆。
走出大门,习惯性的看向了对面那扇小门。
依旧是静悄悄的,还是没有伊人的身影,这让吕建更加失落。
现在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想看到那个身影,又怕那个身影是她。
叹息一声,安步当车,向总部走去。
结果没走几步,突然一队仪仗,在街角转了过来,虽然不嚣张,但还是颇有气派,也不知道是哪家官员。
吕建懒得和这些人打招呼,于是就躲避到了街角。
结果这一队仪仗,竟然直接在自己的家门口停了下来。
这可就稀奇啦,其实自己在京城,在官场上,只有三个交集深的,一个是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朱由检,但朱由检来自己家,一向随便,从来不摆他的王爷仪仗,当然,他也养不起仪仗队。据说大婚那些天,所有的仪仗,还是他皇帝老哥借他的,为此,还受到了许多正直大臣,以信王擅用皇帝皇后仪仗的僭越弹劾呢。
还有就是和魏忠贤,这个怎么处都拧巴的关系。
还有一个就是自己总是念念不忘干倒的王侍郎,估计王侍郎和自己一定心有灵犀,也念念不忘干倒自己吧。他来自己家,找抽吗?
但魏忠贤是绝对不会上自己家的。尤其魏忠贤的仪仗,虽然已经收敛了,但那规模,也绝对不是这个可比的。
正琢磨呢,一队队太监就进了自己家院子,吕建也就赶紧往回跑。
结果刚进院子,就看到娘跪在地上,一个大太监正在念一道圣旨,念圣旨的竟然是三宝局(监)掌印大太监张宝。
吕建进来,一个太监带着谄媚的笑拦住了他:“吕大人,这道圣旨不是给您的,是张皇后给您家老太太的。”
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这时候,张宝一句钦此结束了宣读。张宝弯下腰,亲自将娘搀扶起来:“老太太,恭喜您被皇后加封为二品诰命,老太太,以后您可直接出入皇宫,陪伴皇后娘娘说话啦。”
娘就幸福感动的痛哭流涕。
张宝看到了吕建回来,就笑着迎了过来:“我的财神爷,皇后感念大人在西北大贡献,皇后不能赏赐你,但母凭子贵,皇后封赏你家老太太二品诰命,随时可以进宫,面后不拜。”
感情是这么回事啊。
自己在西北立了大功,本来是应该论功行赏的,结果中间出了岔子,自己把自己封赏的事给搅和黄了。最后只弄出一个信王府长史的官位,但只能算信王的管家,不再朝廷官员体系之内,跟朝廷没关。
这是贤淑的皇后,再为皇帝安抚我呢。
而下一句,就有些让他意外了:“本来呢,皇上的意思是让九千岁传旨的,但皇后说九千岁已经多年没干过这活了,怕坏了程序,所以就派咱家过来,做了这个美差。”
从这句话里,吕建立刻听明白了,皇帝有为自己和魏忠贤,修复关系的意思。
张宝和魏忠贤关系一般,和张后到是更亲近些。
如此推断,皇上,是不想自己加入东林党的,皇上依旧想吕建和以前一样,最起码是一个逍遥派。
唉,该死的政治啊,我也想当个逍遥派,但后面的发展是,我想就想吗?
这次首善书院的事之后,东林人大张旗鼓,为自己造势的根本原因,就是逼自己加入东林党的。
在他们的思维里,非黑即白,如果自己再靠近阉党,哪怕是显示一下和阉党的缓和,那在东林党眼中,自己就是个叛徒,结局就会和阮大钺一样。
可惜,许杰那个小扇子被留在山西,代替自己主持一切了。而赵四海和赵河,根本对政治就是一窍不通。
自己想和一个人商量都不可能,自己的事,只能自己决断了。
厚贿了张宝,让他满意而归。
回到了供奉祖宗牌位的香堂,香烟缭绕里,娘正带着两个小妹,抱着皇后赏赐的凤冠霞帔,跪在祖宗灵位前,在那对祖宗,对爹的牌位哭泣。
脚步放轻,给祖宗和老爹的灵位拜了一下,然后蹲下身,轻轻的扶住娘:“这是喜事啊,怎么能哭呢,不要哭坏了身子。”
娘哭泣道:“娘这是欢喜的啊。娘在跟你爹的时候,只是得了个孺人的封号,结果我现在,却凭借着儿子,而得了诰命,这说明你比你爹强。我是在告诉祖宗,告诉你爹,你长大了,我们吕家后继有人啦。”
“是啊,这样,我们娘几个,就可以衣锦还乡了。”
娘就担心:“怎么,难道你有致仕之心?”
吕建笑了:“衣锦还乡,那是娘的荣耀,但还没有达到我真正衣锦还乡的地步。我的官,还小啊,弄个公侯不行,在大明,公侯是一个及其要命的职务,咱有那能力,却不找那麻烦。”
娘就笑了:“看把你能的。”
吕建就笑眯眯的继续:“公侯不能干,但怎么的,也得弄个三品才能回去,震住那帮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混账。再说了,王侍郎,我还没有打倒呢,那两个妮子,我还没有报复呢,我怎么能放弃呢。”
娘就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吕建一眼,然后轻声叹息一声:“你不是已经放弃了报复他们了吗?”
“我只是为了求我心安定,放弃了对他们最严厉的报复,但不是全部放弃。”
娘就又叹息一声:“或许,语嫣还是个好姑娘,或许,紫嫣也是一个泼辣,但也是真性情的好孩子呢。爹坏,不等于孩子也坏的。”
吕建当时大吃一惊:“咦?娘,您怎么变啦。你是不是被谁给迷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