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块钱一件你也敢卖，还只要两成定金，你会不会做生意啊？”
“你脑子被门夹了？”
范新华扯着麻老板的衣领，要和麻老板干仗。
麻老板也是悍匪一个，一把揪住范新华的衣领。
他大声喊道：“你瓦特了。你自己吃饱喝足了就不顾我们死活了？”
“你能干的活，我也能干，凭什么只有你能拿钱，而我们连口汤都没有？”
麻老板嗓门大，轰得范新华脑子嗡嗡的。
范新华闭上眼睛就吼，“只要两成定金，你要不要规矩了？”
麻老板反怼道：“宝总有大把的钱，你还怕他不给尾款？”
“你看到没有，几张配方就卖出两百多万。老子，十年都赚不到两百万。”
范新华气得脑袋冒青筋。
麻老板一把推开了范新华。
范新华跌坐在一旁痛哭。
“18块钱一件啊！你怎么敢，你居然敢……”
80万件衣服，少一块钱就少四十万。
被这混蛋搅浑，他一下子少几百万。
原本可以卖到26、27块的衣服，现在只能贱卖。
范新华杀人的心都有了。
胡宝：“范总每件21块，你签不签？”
范新华：“宝总啊，每件21块5。”
胡宝：“走了。”
范新华赶紧抱住他大腿，“签，我签。”
汪小姐在暗中给宝总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
真的太厉害了，不过是绕了些弯子，就压下了价钱。
……
“来，各位往中间靠一点。”
摄影师指挥着大家。
奶茶店的所有股东站在一块拍合照。
胡宝对外面的汪小姐招手，“汪小姐过来一起拍照。”
汪小姐上来，玲子就不是宝总身边唯一的女宾。
玲子有些吃醋，脸上的笑容减少了两分。
玲子：“对啊，汪小姐也是店长。”
“乱讲，汪小姐不是店长，她妈妈才是店长。”
胡宝帮汪小姐解释。
胡宝对汪小姐的维护，更让玲子挂不住脸，但她强拉起笑容拍照。
玲子：我去浦东买地皮建房子，懒得看你们这对狗男女。
“好了。”
众人散去。
爷叔带胖婶、邮票李等人去看铺面。
而胡宝避免夜长梦多，带上范新华、麻老板去27号外贸总部签约。
范新华陷入了一种苦涩而讽刺的境地，在暗自痛苦的同时还得强颜欢笑。
玲子叫喊：“回来吃庆功宴啊。”
……
新鲜出炉的晚报从报社流出，被送入上海的家家户户。
报纸上宝总、范新华、麻老板与外贸公司金花科长签署了三方协议，突破原有的业界规则。
这是新规则，预示着外贸的转变。
随着晚报的发出，宝总的名字再次被人熟知。
民众也许不关心商业规则，但做外贸的人都知道这是新机遇。
宝总的名字也许出了黄河路就没多少人知道，但搞外贸的人一定会知道他。
即便不认识宝总，也对他的名字如雷贯耳。
至真园的老板李李转着食指上的戒指，盯着报纸上西装革履的宝总。
“范新华是多少钱卖的？”
潘经理：“听说是21块。”
潘经理：“范新华昨晚透露的底价是27块。”
“这一天之内，让27变成21块，也就是少了480万。宝总是怎么做到的？”
也不得不佩服宝总，这么大的生意，也只有他能谈成。
李李：“聪明的男人，什么奇迹都能创造。继续给宝总送邀请函，一定要请宝总参加开业宴。”
“已经送过去了。”
李李有些可惜，要是延后几天，等到她开业了再有这新闻多好。
“给陶陶发请柬。”
潘经理；“陶陶来了，宝总也未必会来。”
李李抬起头，自信地说：“我会让他来的。”
……
宝总将生意谈成了，又上了晚报。
玲子欣喜若狂，宝总能赚钱，她比谁都高兴。
玲子为他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庆功宴，并邀请了菱红、陶陶等人共襄盛举。
玲子：“今晚让我们敬汪小姐。”
玲子举着酒杯，“如果没有汪小姐啊，这单生意就做不成晓得伐。”
汪小姐：“这里哪有我的功劳，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
“哎哟，你可是宝总的贵人，要是没有你宝总可没有今天。”
汪小姐不承认，看着宝总笑说：“做生意是靠脑子的，我不过是跑腿小工。”
胡宝：“不，你不是小工，你是关键人物。”
“所有人都没有你重要，如果没有你这桩生意绝对不好做。”
“不信你问爷叔。”
爷叔被胡宝拉过来给汪小姐戴高帽。
一顶顶高帽戴上去，汪小姐被哄得晕乎乎的。
“干杯。”
“干……”
一个小时后，汪小姐喝醉了。
“我还能喝。”
胡宝搀扶她，“我送她回去，你们自己吃。”
玲子送两人出去。
看着依偎在宝总怀里的汪小姐，玲子阵阵羡慕。
眼眸垂下，掩盖深处的羡慕、寂寥，玲子再抬起头欢笑地送走宝总。
红菱两手搭在玲子肩膀上，“宝总走了，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