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很遗憾,boss已经不需要你了,如今你的存在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所以——”
琴酒狞笑着扣动了扳机。
“永别了,折木清隆。”
睡梦中的折木痛苦地皱紧了眉头,额头上冷汗密布。
又是噩梦重重的一晚。
突然,有人轻轻地握住了折木的手。
一阵让人怀念的安心感随之而来,折木的眉头渐渐舒展。
“妈妈……”
他无意识地呢喃道,沉沉地睡了过去。
……
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折木脸上。
“啊~这一觉睡得真是久违的舒服。”折木悠悠转醒,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突然,他的的动作僵住了。
等一下,我手上抓着的抱枕怎么是热的?
折木顾不得合上嘴巴,一点点地转过头去。
emmmm……
为什么贝尔摩德会睡在我的旁边啊!!!
折木的下巴险些脱臼。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昨天我们是各自回到自己房间睡的……折木捏住自己的嘴巴,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说起来,半夜的时候我有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抓住了谁的手……
原来是你啊!
深更半夜的,你不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来我房间干什么?有毛病吧?!
折木悲愤地看向身旁正在熟睡的贝尔摩德。
总而言之,这里先战略性地撤退……他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试图在不惊醒贝尔摩德的情况下离开这张床。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
“嗯~”
在折木抽出手的一瞬间,贝尔摩德的喉咙里发出了醉人的声音。
折木身子一软,再回头看去,贝尔摩德已经缓缓睁开了双眼。
“早上好,darling~”
她支起身子,侧头微笑着看向折木。
“嗯……早上好,贝尔摩德。”折木强颜欢笑。
贝尔摩德脸色一变,目光转冷:“贝尔摩德、贝尔摩德……为什么总要用组织的代号称呼我呢?你果然对我的身份很在意吧……”
“不,我完全没有在意,克莱尔。”强烈的求生欲使得折木把自己的脑袋晃得像一个拨楞鼓。
贝尔摩德冷冷一笑:“你说谎。”
啊这……折木讪讪一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算了。”贝尔摩德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失望,利落地翻身下床走向房间门口。
“话说回来——”
在路过折木身边时,她停下脚步,不无讥讽地说道:“我手上的无数鲜血也是在为你父亲工作时所沾染的,你能有这么好的生活也是拜你父亲所赐,你把自己置于一个干净的立场上来嫌弃我真的好吗?”
“不是的!”
折木猛地抬起头,大声说道。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折木在自己面前不再唯唯诺诺、表露出真实情感,贝尔摩德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我也是记得一些事情的……贝尔摩德你成为我这个脑瘫的未婚妻,又被迫服下了那种药,承受着这种无休无止的炼狱般的生活…我都是知道的!所以,我对贝尔摩德你怀有着巨大的愧疚感——!”
折木有些激动地抬起头,迎接他的却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折木惶恐地低下头。
“不要再说了。”
贝尔摩德举枪对准折木,目光凌然:
“我才不是为了听到你那种话才奋战至今的。”
“……是。”折木木然地回答道。
“很好。”
贝尔摩德点点头,收起手枪摔门离去。
“嘭!”
折木重重地砸了一下床。
“到底要怎样啊?!”
他低声怒吼道:
“我不懂啊!无论是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是你希望我说些什么,我都完全不知道啊!”
“感谢我啊。”
门的另一侧,贝尔摩德无力地倚靠在墙上。
“对我说谢谢你,不要说对不起啊。”
她抬起一只手臂遮住了眼睛: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