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驾到(18)

南星感觉后背一阵发凉,直到感觉到昏君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带上了杀意……

她忙跪下,故技重施,拉住他垂在软榻边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道:“皇兄,您明明知道臣妹不是那个意思,您也知道的,臣妹自您登基后,还是第一次入宫,什么都不了解,您大人大量,就原谅臣妹这一次吧,皇兄英明神武,又怎会做出白日宣淫这种事呢……”

她咬了咬下唇,眼眶渐渐湿润起来,“皇兄,实话和您说了吧,臣妹在公主府真的过的好苦啊,臣妹真的很想念皇兄,很想念有亲人的感觉,所以入了宫,臣妹真的害怕您不喜臣妹,也不想因为什么事破坏了臣妹好不容易修复了一点的亲情,臣妹不是觉得皇兄好美色,臣妹只是不敢……不敢打扰皇兄,臣妹真的很难啊皇兄……”

她这段话说得半真半假,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带上了些哽咽……

澹台宴微顿,女子跪坐在软榻边,扯着他的袖子,身形单薄瘦弱,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一双漂亮的眸子含着泪,她轻轻眨了眨,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似乎落在了他心里,让他的心也泛起涟漪……

他心跳莫名加快了一瞬,复杂难明的情绪冒上心头。

他喜欢看美人哭,所以那梨花带雨的楚才人他刚开始难得给了一个高位份,并不是想怜香惜玉,纯粹是想看,看她们为了权势为了高位哭到眼眶红肿。

昭宁哭的很好看,比后宫所有嫔妃都哭的好看,可是他却不喜欢……

应该是不想,莫名不想让她哭,她像之前那般虚假的挤眼泪都比现在好看。

澹台宴眼里的杀意消散,带上了些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一丝温柔,“皇兄知道了。”

南星感觉到压力消失,明白他不气了,她放开他的袖子,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晶亮透彻,她讨好道:“皇兄尝尝,臣妹精心给您挑选的点心。”

澹台宴随意看了一眼,她选了好几样,都是精致又做法复杂的点心,看得出是用心了的。

南星笑了笑,跪直身体,用筷子夹起一块米黄色的糕点,献宝一样,道:“其中啊,这藕粉桂花糖糕臣妹是最爱吃的,皇兄,尝尝?”

澹台宴凑近,南星只听见金铃悦耳的响声,他眸子微垂,卷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阴影,格外好看,挺直鼻梁下的殷红薄唇微启,就着她拿的筷子轻轻咬了一口,优雅又矜贵,漆黑如墨的卷发垂下,触碰到她的衣袖……

她心头猛的一跳,睫毛微微颤动,呼吸都激动的急促了一瞬,有些失神……

指尖控制不住的颤了一下,澹台宴看了一眼,眸子又冷了下去,就这么怕他?

澹台宴就咬了一口,又半躺在了软榻上,南星放下筷子,问道:“皇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澹台宴把嘴里甜腻软糯的点心吞下去,看着她澄澈却带着些微期盼的目光,她在期盼什么?期盼她的口味得到认同吗?

他表情都未变一下,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沉声道:“还不错。”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她眸光暗淡了一瞬,不过也就一瞬,就像错觉一般……

还不错,这是喜欢?

下一瞬,南星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作势又要拿起筷子,“那皇兄再尝尝别的?”

“不了,快用午膳了。”澹台宴并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

所以她吩咐她去御膳房拿点心,结果就尝了一口,南星严重怀疑他是故意折腾她。

……

这昏君是决心要使唤她这个还在病中的皇妹了,今日用午膳福康在一旁站着当背景板,明明早上都是福康布菜的,但是现在又轮到她了,亏她早上还以为昏君心软了……

南星也不敢坐下吃,只能先站着替昏君布菜,还好今日比昨日好,她没有昨日那么饿。

她照旧按照摆放顺序夹的菜,昏君和昨日一样,看不出喜欢哪道菜……

她抿唇,昏君这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喜好?

她不着痕迹的呼出一口气,双眸微眯了眯……

【我的手好冷呀:总感觉现在看不懂星星了,星星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呀?】

【想吃饭饭:我觉得星星应该在想什么大事,比如怎么打倒狗驸马。】

【虫族都是沙雕:话说,我现在更想打这个昏君,好过分的,星星现在病弱,他还忍心使唤。】

【毛血旺好次:想打的加我一个!】

澹台宴看了一眼她的细腰,淡淡道:“坐下,用膳吧。”

又唤了福康,福康很是自觉的过来,“殿下,让奴才来吧。”

“多谢皇兄。”这昏君莫不是知道吃瓜群众想打他了?让她吃饭不说,还让福康过来了,应该是良心发现了吧……

用过了午膳,又喝了一碗中药。

昏君要去御书房,她与福康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去御书房是走着去的,就当消消食。

到了御书房,南星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些虚汗,南星自起床后就没怎么休息,本来她这个身体体质就比较差,病也没好,还被昏君各种使唤,现在都有些疲累了。

糟糕的是,福顺福安因为受罚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所以守着御书房门口的伟大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福康……和南星。

她以为昏君来御书房是批奏折的,没想到还没过一会儿,就派人唤了一个美人来……

好像不是那个柔嫔,是一个她没见过的。

今日天气依旧湿冷,一阵风吹过来,南星身体抖了抖,感觉浑身无力,忍不住轻轻靠着旁边的墙来缓和一下。

听着里面隐隐传出来的女子哭泣声,颇有些暧昧,她暗暗咬牙……

上午可能是她误会了,现在这个没跑了吧。

他妈的这昏君在御书房里白日宣淫,倒是快活,把她这个病弱皇妹丢外面看门吹冷风,人干事?

福康见她面色苍白如纸,略微有些担忧,小声道:“殿下,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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