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潘佳妮咬钩了，那就差不多要开始收线了。
一直到顾瑾言离开这个房间，何鹏程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哪怕顾瑾言给他一个痛快也好，总比现在这样一直不温不火地吊着他好。
总让他担心自己头顶上悬着的那把刀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要不是还有些狐朋狗友能够一起消遣一下，发泄一下压力，何鹏程甚至觉得自己要被顾瑾言给逼疯了。
也不知道顾瑾言究竟会怎么对付潘佳妮。
那个女人才是谋划着一切的元凶，以顾瑾言的手段，她以后的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
而此时这个女人，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朝着自己慢慢靠近。收到顾瑾言邀约自己出去的消息，潘佳妮很兴奋。
她就知道，只要照片还在自己手里，顾瑾言早晚有一天会自己找上门。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顾瑾言，潘佳妮的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只要照片还在她的手里，顾瑾言就得受她的制约。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比她一开始预想得还要更加不错。
顾瑾言似乎没有要和她多聊的意思，刚落座在她对面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你手里的照片，开个价。”
他的面上虽然一点表情都没有，语气里却泄露了一丝心急。潘佳妮微微低下头，轻咳一声，抬手掩饰自己嘴角得意的笑容。
果然和自己所预想的一模一样，对于这些照片，顾瑾言很是看重，毕竟这张照片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个人的问题，更是两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族的问题。
从顾瑾言的角度来说，必须慎之又慎。
但顾瑾言越是心急，潘佳妮反而就不着急了。现在主动权把握在她的手里，事情的发展全看她怎么决定。
潘佳妮舒展开眉头，头一次感受到能够掌控别人生死的快感。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一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人物，这样的落差感所给她带来的快乐更是无与伦比。
顾瑾言眼底划过一丝了然，这个女人实在太不会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了，殊不知早就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了，还在沾沾自喜。
“顾总刚坐下来就跟我谈交易？不是应该先叙叙旧吗？”潘佳妮挑起眉头，朝着顾瑾言眨了眨眼睛。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和她此时颇为少女的表情和动作一点都不搭。
顾瑾言垂下眸子，声音没多少情绪，“既然你想到了我会来找你，那么我过来的原因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时间紧迫，不想多说废话。”
潘佳妮对于顾瑾言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她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不如顾总说说你能给我什么？毕竟这张照片的主角不止顾总一个，万一另外一个也想找我买照片呢，我还得好好想想究竟应该答应你们谁。”
既然顾瑾言和汪滢滢闹掰了，那么以汪滢滢的脑子应该也能想到这些照片对于自己和顾瑾言的重要性。
这些照片流传出去不仅会对自己造成影响，与此同时，如果能将这些照片握在手里，那么对于对方而言，也是一个制约的好武器。
顾瑾言想要，汪滢滢也会想要。
如果事实是像潘佳妮所了解的那样发展的话，她这样的推断就一点错误都没有。但她不知道的是，汪滢滢和顾瑾言联合起来给众人演了一出戏。
所以她根本不会给潘佳妮打电话。
但在潘佳妮面前，顾瑾言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这些照片不管是流传出去，还是到了汪滢滢的手里，都不能让我放心。说白了，我只是不想因为照片里的这个女人而影响到公司。”
“我的原因说完了，条件也提前告知。潘小姐可以好好地考虑一下，汪滢滢不一定能给出跟我一样的价格。”
顾瑾言的态度大大地满足了潘佳妮的虚荣心。
同时，他给出的理由也让潘佳妮觉得心里舒坦。原来汪滢滢在他的心里也没有那么重，甚至连和他的公司都不能做比较。
也不知道汪滢滢要是听到这话会作何感想。
“既然顾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当然只能同意了。”反正她那里还有备份。
这场交易，顾瑾言满意，潘佳妮也相当满意。
对于顾瑾言来说，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几张照片，而是将自己和汪滢滢不和的消息传递给她，这样的举动只是为了让潘佳妮更加相信他们不和的事实，与照片无关。
而对于潘佳妮而言，能够让他和汪滢滢这样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吃瘪，甚至不得不找到她来进行交易，足以满足她那颗扭曲而空洞的心。
但两人满意，不代表别人也满意。
至少程可萱听完潘佳妮的描述就很不满意。
“你把照片给他了？”程可萱忍不住扶额，被气得不行，“还是以这样的理由，你觉得可信吗？”
“这有什么不可信的。”潘佳妮觉得程可萱简直不可理喻，顾瑾言的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他和汪滢滢之间的关系都已经恶劣到了这样的地步，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我还是觉得有很多可疑的地方。”程可萱摇头，她实在没想到潘佳妮居然这么没用，她可不是潘佳妮那个傻子能那么好地糊弄过去。
为了搞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真相，程可萱第二天就开始偷偷摸摸地跟踪两人，试图搞清楚他们俩之间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因为何鹏程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顾瑾言和汪滢滢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为了做戏做全套，他们干脆在外面的时候都装出一幅两人正在冷战，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都已经解释了八百遍了，你自己不相信，偏偏还要来问我，你还希望我说什么，我不想再跟你解释了。”
第二天虽然是顾瑾言将汪滢滢送到合唱团门口的，但在没有人的时候两人低声地吵了起来，被一旁偷偷躲起来的程可萱听了个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