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

光阴似箭,转眼又是半年,冯氏气色日差,眼疾也越来越重,迎风流泪,所使用芜菁花叶汤已渐渐没有效果,加之心中思念刘父,往往记忆深刻,如在脑中,饮食愈来愈少,身上多有清减。

伯谦试着将口诀让母亲练,却是始终不能应气,只能无奈放弃了,眼看着母亲身体一天天的差了,自己容貌又大起变化,更是轻易不敢擅离下山,有闲就加固房舍篱笆,腌制腊肉,多伐柴烧制木炭,想着老母衣食上过的好些。

冯氏虽惊讶伯谦变化,也只道是自家孩子长开了,最喜坐在门口,静静观看伯谦习练“锁喉枪”法,伯谦看母亲喜欢,每日更是勤加练习。

伯谦自修炼这蓄力式子后,臂力大增,以前的木枪已不堪用,冯氏教他将竹子用铁钩烧通,在竹子里面塞满掺着的铁沙增重,只几月,就从细竹渐渐换成了碗口粗细,一丈六七长短,约计六十斤上下的竹枪,舞动起来转折如意,如臂指使。

因蓄力有成,练起戳枪、抖枪已能同刺七点,每个枪尖能入木四寸,枪尖较力,拨转家中二三百斤磨盘甚是轻松,较半年前的武艺已是判若两人,艺高人胆大,就常去山林深处樵猎,采撷山珍给冯氏将养身体。

这日伯谦用箩筐将这半年打的狐狼鹿等皮货收好,见冯氏始终身子不爽利,心道:“母亲身子始终不好,山下集镇的医馆去了两次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若到都府去寻找名医在看看,山下皮货收的价贱,去都府正好将这些皮货卖了。”

和母亲说了这两日去都城贩皮货,就收拾启程。

冯氏却担心这次去的远,将年前那豹皮使两层布夹了,于周边密密缝紧,做成一件披风,拿给伯谦道:这豹皮刀枪不入,披上冬暖夏凉,甚是神异,又轻省,若有危险也可防身。叮嘱伯谦出门万事小心。

伯谦应了,想着自己容貌变化,冬天下山还可用面巾遮掩,现在正值盛夏如何捂得?

当下以草汁涂面,粘些灰尘,打盆水照照,果然脏兮兮一片,心道:这回可是惹人嫌弃了,嘿嘿,总比被人围着看的好。起身下山往灭法国都城而去。

正是六月前後,炎炎火日当天,烁石流金,那豹皮披风在身竟是隐隐透着一股凉意,伯谦心中喜悦,下的山来穿镇而过。

一路就见人烟辏集,屋舍相连,道旁麦田菜园中农人劳作,来来往往尽是村民乡老,走到天晚,就见那无边无际稻花中一座城池围在居中,正是本国都城到了。

伯谦混在喧喧闹闹人群中,须臾到城门口,行过吊桥,刚刚走到十字街口,突然正南方迎面飞驰过来几匹奔马,沿着道路疾驰而过,来往行人纷纷躲避。

伯谦初来都城,见这马上骑者竟然在闹市奔跑,心道:难道不怕踩撞伤人?

抬头看去,那几匹马已旋风般地奔驰过街口,当头一马翻蹄亮掌已到面前,伯谦背着竹筐尽是积攒的皮货,满满叠放到底转动不便,无奈只好向左边闪避,刚跨过一步好让奔马过去,就见身旁正有一个年老的村妇,挎着一竹篮鸡蛋,也在张惶失措地躲闪,正挡住自己,伯谦不得已又跨回道上。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