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虽然北辰棋艺不精但无为大师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意,反而兴致勃勃的同他下了一局又一局,杀的他片甲不留,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一整个下午,北辰都没有赢过,放下棋子,他无奈道:“大师的棋艺果然高深,在下佩服。”就是和无情下棋,他也没输的这么惨过啊。

“呵呵,赵公子的棋艺也是不赖,想必无情小友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无为大师捋着长长的白胡子笑道,一脸赞许,虽然北辰的棋艺还没有达到能让他好好下一局的地步,但他的棋路却让无为大师很欣赏,如果他有心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在这方面有所成绩的。

对于无为大师的赞许,无情只是但笑不语,不过心里倒是很满意北辰没给他丢脸,一时间,原本有些冷峻的脸色也温和了不少。

抬头看看外头已经开始变暗的天空,北辰起身同无为大师道别:“今日能得大师的指导是在下的荣幸,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告辞了,希望下次还能同大师对弈一番。”

“赵公子何时来,老衲都是欢迎的。”无为大师念了声佛,起身送客。

“大师请留步,我们怎能劳烦大师远,只麻烦您这小沙弥给我们带路就好,我们还有几个同伴在寺里。”北辰点了点一直候在外边的小沙弥,对无为大师说道。

“既如此老衲也不客套了,无情小友,赵公子,咱们有缘再聚。”

小沙弥领着他们才出了无为大师的禅房,就看见守在院外的曹瑞几人。

“公子。”

“嗯,都准备好了?我们该下山了。”

“诺,已经准备好了。”曹瑞恭敬地弯了腰回道,引得无情目露疑惑,猜测他们做了什么。

很快,无情就知道了他们神神秘秘的搞了什么。

寺院的大门外,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安静地停着,无情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今早上船前乘坐的马车。

这人……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北辰,无情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再次被请上马车,无情并不像早上一般闭目休息,今天一天都在休息,他现在的精神真是好极了。

掀开马车窗帘,看着外边快速变换的风景,无情的表情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轻松愉悦。引得北辰也不由笑出声来。

无情回过头来,双眉微皱:“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高兴罢了。”

“嗯?”无情狐疑地打量他,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就丢开了这个问题不想了。

下了山,重新回到画舫上,不用吩咐,画舫就顺流驶向了汴京城。

这次,他们倒是有时间和心情去欣赏两岸的风光了。

这波涛滚滚的汴河是为了方便运输而挖掘而成的,所以他更多的是讲究实用性,而不是美观,所以真要说来汴河并不是有多漂亮,但在这夕阳西下,万家灯火燃起的时刻,河水被印出金黄的波光粼粼,却也依旧美不胜收。

夜晚的到来,代表着劳动了一天的劳苦大众要回家休息了,这热闹的汴河一下子清净了不少,原本来来玩玩的货船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艘艘漂亮华丽的花船,以及从风中传来的歌舞声。

无情的眉头又皱了,他这才想起,夜晚的汴河可是那些自命风流的纨绔子弟的最爱,这里一到晚上,可是堪比秦淮,如花娇娘无数,莺声燕语不断,让人流连忘返。

当然,这些在无情眼里却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污秽之事。

坐在二楼的小船舱里,无情的目光不小心瞄到了刚刚跟他们错身而过的花船上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一张脸顿时黑的不能再黑:“这夜里的汴河有什么好游玩的,我要回去了。”

“那怎么行,我可是同诸葛大人说了要带你好好放松一天的,现在回去他岂不是会认为我言而无信?”靠着窗子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情景的北辰用着似是而非的理由忽悠着,就是不让无情回去。

“我可不认为这里是个适合放松的地方。”

“是吗?”北辰身上搭上无情的肩膀,感觉着手底下僵硬的肌肉,轻轻揉捏着,让它在自己手下慢慢松弛,“你听她们唱的,比之那位丁姑娘如何?”

丁姑娘?怎么突然提到她了?无情疑惑地看着北辰,嘴里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些淫词艳曲,有什么可比的?”

“你也知道是些淫词艳曲的,上次那丁姑娘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反而喜欢的很。”那位丁姑娘可也是个歌伎呢。北辰的语气酸溜溜的,一听就知道是打翻了醋坛子。

“你!”无情气怒。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到了这家伙嘴里怎么就那么不堪入目了?!

北辰知道自己讲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好吧,不提这个,其实在这河上赏月才是别有一番滋味,哪些煞风景的人你不去注意就是了,何必为了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徒生烦恼呢?”

无情听了,更是无语:“大半夜的来坐船,就为了赏月?一晚上?”

“当然不是了!”北辰矢口否认,放开无情渐渐放松下来的肩膀,站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手作揖,笑道:“听闻无情公子琴艺过人,不知可否为在下奏上一曲?”

看着北辰在那装模作样,无情也觉得有趣,便配合着露出倨傲地蔑笑:“算你有眼光,不过本公子今天没带琴,你怕是无缘欣赏了。”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早有准备。”北辰神秘一笑,然后从软榻下拉出一个琴盒,递到无情面前。

无情接过盒子,带着丝期待打开了盒子。

天鹅绒垫底的盒子里,一架长约三尺七寸八(126公分),高约二寸二(大约),肩宽六寸六(约),尾宽五寸二(约)的古琴静卧其中。

这是一架连珠式古琴,形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玉徽、玉轸、玉足、龙池圆形、凤沼长方形。琴底颈部刻「春雷」二字行草书填绿。龙池左右分刻隶书铭:「其声沈以雄,其韵和以冲」、「谁其识之出爨中」,钤印一,印文剥蚀。龙池下似曾存一大方印,但经漆补,隐晦不清。

无情的指尖在「春雷」二字上留恋不止,神情激动:“这是唐琴中的神品「春雷」?!”

“嗯。”

传世古琴中,以唐琴最为珍贵。虽然唐琴并非现存最古的琴器,但唐朝却是琴文化发展的最重要的时期之一,现存的唐朝古琴更是历代琴器中不可多得的顶级至宝。”

而在在现代,仍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唐琴第一推雷公,蜀中九雷独称雄。”寥寥14个字的古诗,充分说明了雷公琴在唐琴中的绝高地位。而在当时的雷公琴制造者中,雷威的成就最大,他一生所造琴中,又以“春雷”为最佳。所以在古琴中,“春雷”实为最珍贵的无价之宝,有着“神品春雷”的美誉。

而现在,这样的神品却到了他的手中,素来爱琴的他怎能不心动?

但心动归心动,无情的理智却还在,他依依不舍地收回手,问道:“你从哪儿得来的?”少时学琴时,时常听诸葛正我谈起这把传世古琴,知道这琴在唐后就不知所踪,后来他也曾多方打听过,却并未得到它的丝毫消息,却没想这琴原来是被官家得到了。

“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了。”北辰轻轻一笑。

无情挑眉,“哦?”了一声。

“告诉你也无妨,这琴是我在赵佶那拿的,反正他家里收集了不少好琴,少一把也没什么损失。”北辰窃笑。

“……”真的没什么损失?这样的神品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想必端王想死的心都有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前两日北辰为了给无情找一把好琴,无意中想起了曾今看到的一段话,说“北宋末年,宋徽宗赵佶在其宣和内府设“万琴堂”,广罗天下古琴神品于其中。雷威的“春雷”琴,是其中的第一品。”于是他就直接到端王府上去了,然后一点也不客气的直接开口向前来接驾的赵佶索要“春雷”。

官家想要的东西,赵佶能不给吗?所以他只能忍痛割爱了。

不过北辰也不白拿他的,拿到琴后,他就大方的解了赵佶的禁,还给了他大批的赏赐,其中包括四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色美人。

而这四个美人,原本是教坊司特意为原主赵煦调·教的,北辰深知自己无福消受,于是就给了喜欢美人的赵佶,也顺便让他乐不思蜀,少出些问题。

得了四个美人的赵佶虽然还是心痛,但到底平衡了不少,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北辰,欢喜地关上门来同她们玩乐去了。

“现在,琴有了,无情公子是不是该为在下奏一曲了?”不知道能不能点曲子,他想听《凤求凰》。

“不行。”无情断然拒绝,一边轻手轻脚地关上琴盒。

“咦,为什么?”北辰没想到他回拒绝。

无情双眼发亮,欢喜的样子让北辰看得眼都直了,可惜他的目光是看着琴盒,而不是自己:“这么好的琴,没有沐浴、更衣、焚香、静坐就弹它,简直是对它的亵渎。”

“该死!”北辰低咒一声,他怎么没想起来这时候的人对于琴,特别是名琴,可是很讲究的。

无情没空去关心他在嘀咕什么,小心地收好琴盒,他对着楼下喊了声:“邀德,让船家停船靠岸,我们要回去了。”

“……”北辰无语问天,他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想用琴诱惑无情让他给自己弹一曲《凤求凰》,却没想人家根本就不跟他客气,拿了琴就不放手,直接想带回家了。

也许是北辰的怨念太大,无情还是注意到他了,低头看了看腿上的琴盒,他沉吟地道:“不知北辰你可愿意到我的住处去听一曲?”然后这琴就归他了。他不是觉得愧疚,这只是公平交易,反正这人也不会琴,还是不要让他糟蹋「春雷」了。

北辰双眼一亮:“曲子由我定?”

无情想想觉得不亏,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那还等什么,曹瑞,改道神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摆弄了一天总算是把本本的用法弄清楚了说实话,习惯了台式用笔记本真不习惯=?=

我的专栏,觉得我的文还算和你们的胃口的童鞋们麻烦收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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