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颜良之死怨何人2

这样一来郭图更是有理有据,还借机呵斥起颜良:“郭子优,我何时令人向你下达过命令,或者是说过代替主公下达过命令。”

“若你执意坚持己见,请问令牌何在?总不能吕氏二兄弟都己战死,你颜子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请问你可有令牌以作凭证?”

郭图此话令颜良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他用手指点着郭图说不出一句话来,按照军中的规定,当然要以令牌为凭证或者袁绍亲口下令才能出兵追击。

可袁绍的几位谋士都是极为被他器重极为信任之人,平时这些谋士亲自出面下令或者传达袁绍的命令,什么时候出示过令牌文书。

都是信口一说,众将们便迅速的前去办理,连袁绍都对此事习以为常,平时袁绍让谋士们前去传达自己的命令,何时见到过他们出示过令牌文书?

袁绍转首疑惑的望向郭图,郭图恭敬的施礼回应,言辞中仍然矢口否认自己代传军令之事,还信誓旦旦的发下诺言:“若此事与图有关联,以后必死于乱刀之事,死无全尸。”

袁绍也不想让手下将领和谋士不和,便一挥手让二人都停止争吵辨驳,说此晚被敌军夜袭,众将领和谋士们皆没有罪责。

大家伙都各自回营帐查点损失的人手和物资,要尽快的禀报上来,让他知道这次被袭偷营具体有多少损失,并让随军医匠重点照顾颜良的伤势。

颜良见主公袁绍不追究郭图所犯下的罪责,竟然主动出面和稀泥,将此事轻易的不了了了之。

那吕旷和吕祥以及自己麾下死去的将士们岂不是无辜战死于疆场,冤沉大海淤积下去无人知晓,世上哪有这般处理军中违规事务的主公啊?

他看着郭图一脸得意洋洋的跟随着袁绍离开自己的营帐,临出帐门时,还极其不屑的瞪了自己一眼,极其高傲的转身离去。

颜良气得手指着郭图的背影说不出话来,胸中一阵急荡血气上涌,仰首大叫一声倒于地上,还好死不死地朝着后面仰倒。

吕布射中颜良背部的那根箭枝,已经被随军医匠处理过,将上面长长的帶有羽毛的箭枝剪掉,只留下少许部分,由于靠近心脏部位未曾处理。

这下子可好了,“扑哧”一声传来,短箭枝贯入颜良的胸膛,外面只剩下血迹淋漓的伤口,人也痛得昏迷过去,依此时的医疗条件来看,颜良是别想再活下来了。

等到颜良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他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脸疲惫不堪且满带担忧之色的文丑,始终一直守护在自己的身旁。

颜良勉强装作无事似的朝着文丑微微一笑,还用右手抓住文丑的手臂摇晃几下,虽然胸膛处由于震动痛彻心扉,他也强自压抑着不露声色。

文丑看到颜良又一次苏醒过来,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咧开大嘴欢笑起来,还欣喜的询问颜良想不想吃点东西。

颜良自然知晓自己此时的身体情况,看来是大限将至,自己此时如此清醒无比,大概就是老人们口中所说人临死时的回光返照。

颜良挥手制止住激动不已的文丑,拉着他的手臂紧晃几下,脸色极其郑重地压低声音劝谏文丑:“师弟,我快要不行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人总是要死的,你也别太伤心难过。”

“身为武将战死沙场,总好过病死在炕头床尾强上许多。你不要再找吕布为我报仇,大家身为武将各为其主进行公平决斗,又不是家族间的生死大仇,又何必如此执着什么复仇雪耻呢?”

文丑脸色涨得通红似血,想要说自己一定要去找吕布为师兄报仇雪耻,又不愿违逆师兄的临终遗嘱,几经犹豫挣扎之后,最终还是眼含泪水勉强答应下来。

颜良这才放下心来,若说他对重伤自己的吕布没有一丝仇恨,那纯粹就是自欺欺人。

可他知晓吕布可谓是天下第一武将,师弟文丑无论武功和智谋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若让文丑执拗于为自己复仇,无异于是让文丑前去自寻死路。

颜良才如此郑重其事的立下遗嘱,尽量打消文丑的复仇执念,因为他知道文丑的禀性忠直,一定不会违背自己的临终遗言嘱托。

颜良此时心头从来没有这么亮堂过,整个人好像比平时显得更加聪慧颖智,对世间万物能够一目了然似的,他心中暗自臆猜着,这也许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所致吧?

“师弟,以后你要多长个心眼,一定要千万小心提防,别像我一样被郭图之流的谋士利用欺骗,也别太过于对袁绍忠心耿耿,此人太过于好谋难断,不是一位能够笑傲天下之人。”

“唉,袁本初枉称为大汉楷模世上英豪,下场不会比何进丁原之流强上那儿去,你若有机会脱离袁绍麾下,回归乡下隐居生活,也不失一条光明之路。”

“师弟多加保重,劳累你以后受累帮师兄抚养妻儿,多加照顾颜氏一族,师兄恐怕难逃此劫,要先走一步侍奉师父他老人家了。”

看着和自己亲如兄弟一起学艺,一块长大成人争战沙场的文丑,此时正满脸惊讶的望着自己,颜良禁不住高兴的欣慰欢笑。

同时在他的心中也充盈着一股暖意,一生能得一知己兄弟足矣,之后他便渐渐地陷入昏迷之中,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苏醒过来,一脸欣慰满足的笑意,就此离开人世间。

当手下士兵向袁绍禀报颜良已经身故的消息时,袁绍禁不住心痛得泪如雨下,悲伤一阵后,他连忙起床前去颜良的住处探视。

文丑满脸泪水地跪在颜良的21体旁,痴呆呆愣在那里发怔,无论谁来吊祭劝慰,他都不加以理睬,连袁绍来到时,他也不言不动更不去施礼拜见。

袁绍对文丑此举动丝亳不以为忤,一脸悲伤地安慰文丑几句,下令军中小吏前去购买厚棺,将颜良收殓入棺,并立即下令班师返回兖州,为颜良举办一场盛大的丧礼。

在此期间文丑始终一脸呆滞的模样,对于身边诸事视而不见,也对文人武将毫不理会,就像颜良的突然离世阵亡,勾走了他的魂魄一样。

唯有郭图有些敏感的察觉到文丑望向他时,那呆滞的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敌意,那目光如同隐藏在草丝中的毒蛇一样阴狠毒辣,让他不由得心生寒意,浑身冰凉彻骨,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可文丑始终没说一句埋怨郭图的话语,也没像之前那样激动的指责郭图,更没提一句找郭图为颜良报仇雪恨的话或者别的怨言。

让郭图以为自己刚才眼睛看花了,或者是做贼心虚的敏感错觉,渐渐地不再想起此事,又和之前一样对待始终冷寞淡定的文丑。

撤军途中许攸编造了一个谎话,提醒袁绍要多加小心兖州的世家豪族暗中使坏,千万别中了暗算得不偿失。

他又隐昧地向袁绍提出警告,若袁绍再次丢失兖州,以后将无处可去,刘政一旦获得良机攻打兖州各郡县,袁绍军将士会面临全军覆没的最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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