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她在孙家补课期间也看见孙家人喝过,从孙永康熊兰到孙晓枫,她喝还是第一次。
这味道,有点儿苦,有点儿甜,还有一点略微奇怪的味道。
不太喝得惯吴婵娟微微皱起了小眉头。
但不浪费食物,不要不礼貌是她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
尤其这还是在别人家,别人特意把贵重的食物分给她,她要是只喝一点就扔下,很浪费也很不礼貌。
爸爸知道了要不高兴,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吴婵娟端着咖啡杯,小口小口的,慢慢把手里的咖啡喝完了。
她松了一口气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
“孙叔叔,我喝完了,谢谢。”
孙永康那双含笑的眼睛在她说完这句话时陡然多了一些东西。
她睁大眼睛想要去看清楚,脑袋却突然晕了起来。
“小娟啊,你感觉这咖啡,怎么样啊?还要不要再喝一杯?”吴婵娟感觉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晕,像重感冒了,又像几天几夜没睡好。
她脑中的意识混沌起来,她猛地摇了一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孙,孙叔叔,我,我今天,不太舒服……我先,先回去了。”
吴婵娟这个时候脑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不舒服啊,不舒服可不能走,你是在我们家不舒服的,我得对你负责,你别怕,我会照顾好你的,等你舒服了,我亲自开车送你回去。”
……
吴婵娟的眼泪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吴婵娟已然万念俱灰。
她,似乎再也洗不干净了……
在没有妈妈之后,她也要没有爸爸了……
……
岳阳到省城时,天还在黑,公交车的早班车都还没开,他是连夜赶上来的。
出来前他把家里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等他终于带着警察找到孙家时,天光已经大亮。
“咚咚咚,咚咚咚。”
孙家的房门被敲得咚咚响。
岳阳攥紧拳头跟在警察身后,心都紧张地提了起来。
房门敲了半天都没敲开,就在警察和后头的物业询问再一次询问确认时,里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带着刚睡的沙哑,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谁啊?”
物业管理人员上前道:“物业,孙先生,你们家的物业管理费该交了?”
孙永康皱皱眉头,这种事一直都是熊兰在管,但眼下他可不想和物业多纠缠。
“你等一下。”
男人的脚步声走远,没一会又踢踢踏踏朝门口走来。
“啪嗒”一声开锁的声音之后是房门打开的嘎吱声。
“多少钱?单据我看看?”孙永康从里头打开了一条门缝,脸还没露出来,声音先传了出去。
警察们才要上前查问,岳阳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胳膊伸进门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薅住了孙永康的散开的半边衣领。
“畜生,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等警察和物业反应过来上前拉人时,岳阳已经推着孙永康蛮横地撞开了孙家的门。
“你是谁,王八蛋,你松开老子。”
“吴先生,你不可以这样。”
岳阳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揪着孙永康的衣领就把人往上提,孙永康被提得被迫双脚踮起来,目光与岳阳平视。
此时的岳阳像一头暴怒发狂前的猛狮,眼眶通红,周身都是渗人的煞气!
“我是吴光,吴婵娟的父亲!”
“嘭!”里屋有什么掉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孙永康在听见吴婵娟三个字时,瞳孔紧缩,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周围的警察见了,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岳阳已经一把丢下了孙永康大步朝里走去。
“吴先生,你……”
“那是我女儿!”岳阳甩开警察的手,走在了最前头。
他快速脱掉身上的外套,快速走到微微敞开的房门口时,脚步就是一顿。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不断上涌的愤怒和暴戾。
那是原主对这件事的愤怒与暴戾,是他对孙永康的愤怒与暴戾。
“娟娟,爸爸来了,爸爸来给你做主,接你回家。”
房门推开,入目的狼藉让得岳阳胸腔中的愤怒到达了极点。
……
墙壁上挂的投影幕上,画面定格在某个画面上,画面上的其中一人赫然是吴婵娟。
两个警察只看了一眼就立马转过了头,守在门口把空间留给了岳阳和吴婵娟。
吴婵娟看见了吴光,刚才听见好似吴光的暴怒时,她感觉那声音近在耳畔又好像远在天边,她下意识吓得直往被子里缩,可她两只手被禁锢,再缩也只是勉强遮住双脚。
此时真的看见人,吴婵娟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摇着头,惊惧又惊恐地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中年男人。
眼泪溢满眼眶。于这惊惧惊恐之中,眼底又涌出一丝希冀的光芒来。
爸爸说,来给她做主。
爸爸说,来接她回家了。
她还能回家吗?
岳阳忍住心头悲痛,红着眼睛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乖娟娟,爸爸来带你回家,不怕啊,不怕。”
吴婵娟看着满面温柔的父亲,听着父亲的关怀,酸涩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努力睁大眼睛,像是害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会变成幻觉一样,她眼眶里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像一个置身于黑暗深渊的人,却有一束光冲破黑暗照耀在她身上。
她颤抖着嘴唇,努力嗫嚅了好几次。
“爸……”
“爸!”
“……”(这里是哭声,我一时没想到要用嘤嘤嘤,呜呜呜,嗷嗷嗷还是啊啊啊。)
她压抑在心底的痛苦肆无忌惮地宣泄出了口。
“乖,不怕,爸爸来了,爸爸带你回家。”
嚎啕大哭声从房间里传出去,外头听到的警察都跟着痛惜。岳阳把吴婵娟严严实实包裹离开从房间里抱了出去。
已经被警察们控制起来的孙永康害怕的叫嚷道:“不,不是我,是她,是她勾引我的,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岳阳抱着人上前,一脚踢在孙永康的小腿上,孙永康顿时痛得一声惨嚎,小腿骨都像是被踢断了一样的痛。
周围的警察都惊呆了!
没想到他怀里抱着人还能过来踢人。
“我会带我女儿去医院检查,她身上残留的每一样,都是定你罪的罪证!”
孙永康都顾不上小腿处传来的疼痛,惊惧地盯着岳阳看。
一位警察拍了拍岳阳的肩膀,“走吧,先去医院,法律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你们要相信律法。”
岳阳明显感觉到在他说去医院时,怀里的吴婵娟瑟缩了一下。
岳阳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温柔地安抚道:“不怕,有爸爸在呢,爸爸会一直陪着你,这坏人欺负了你,我们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吴婵娟泪眼模糊地轻轻点了点头,缩在岳阳怀里无声地喊了一声爸爸。
是她还在做梦吗?
在一个噩梦之后迎来了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