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现……

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现在这是么状况。

“啊?”胤佑上上下下看了他眼,“留着头发不是妹妹是么?”

小玉说:“我是男孩子!”

南方小孩儿剃头没有北方那么早,穿衣服也不大能看出『性』别, 所才被胤佑误认为是女孩儿。

大家倒是不关心男孩女孩这问题, 问题是曹寅这条单身狗,发妻早逝,没有再娶, 也没有妾室, 甚至连通房大丫头也没有, 他哪里来几岁的孩子?

胤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你还有那,女孩子才有的耳朵眼。”

小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这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曹寅替他解释:“孩子生下来多病多灾,怕养不活,某些南方地区的习俗, 小时候耳朵眼, 穿上红绳当闺女养。”

康熙看看曹寅,又看看那小……男孩,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胡说,你在哪里见过人家?”

“就在那儿?”胤佑转身,指向回廊的柱子, “昨天晚上, 太子哥哥背我回房,她就站在后面偷偷看我。”

小玉立刻为自己辩解:“我才没有偷看你。”

“没有偷看我?”胤佑拧起眉『毛』, 思忖片刻忽正『色』道,“那你就是在偷看我的太子哥哥咯!”

他转身就扑进了太子怀里:“想都别想,他是我的哥哥!”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这大早上,康熙还没出门, 先被小崽子气了顿。他儿子真是干啥啥不行,强词夺理第名。

小玉抱着曹寅的腿:“我没有偷看他们,我只是在那儿等你出来。”

曹寅『摸』『摸』他的头:“好,我知道了。”

他向善于观察康熙的情绪变化,大早本来算出门,却被两小娃娃间的纠纷耽搁了时间,万岁爷自不悦。

曹寅见他脸上隐隐有不耐烦,便赶紧招来小玉的『奶』娘,让她把小少爷带回。

胤佑看到小玉被抱,开心得像胜利者,冲着人家做鬼脸吐舌头:“我们要出玩哦,不带你,不带你!”

小玉被『奶』娘抱在怀里,努力她肩头伸出小脑袋:“不就是雨花台,我爹带我过!”

康熙登雨花台自是领略自美景,游览人文风光,听传说故。

南北朝正是佛教最鼎盛的时候,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就反应了那时期的景象。

传说这里有位高僧云光法师设坛讲经说法,因他讲得生动绝妙,僧众听得入,数日不肯散,后来感动了佛祖,天降雨花,落地成石,因此这里后来就改名为雨花台。

不仅如此,这里还是掩埋忠骨的地方,杨邦乂在雨花台下被金人剖腹取心、百五十年后文天祥被俘路过此地,写下《怀忠襄》,还有被朱棣灭了十族的方孝孺墓……

胤佑今天又听了好多故,小脑袋里装得满满当当,除了朱棣是前听铁公祠的故就听过的人物,这次又新增了好多陌生名字。

这路上他把自己见到的听到的传说和故全都记下来,准备回讲给乌库玛嬷和苏嬷嬷听,还可在兄弟姐妹跟前炫耀。

康熙在禅院里与得道高僧谈论佛法。面,曹寅『摸』了『摸』胤佑的小脑袋:“,带你好玩的地方。”

听好玩的地方,胤佑就来了兴致,扬起脑袋:“哪里?”

曹寅秘笑:“了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旁边有人靠过来,是纳兰,小声说道:“带上我。”

曹寅推开他:“,不带你。”

胤佑拉纳兰的手:“带上他吧。”

曹寅看了他俩眼,勉为其难的招了招手:“行行行,那赶紧吧。”

他是要赶紧,因为小伴驾,他可太了解康熙了,那人在里面跟人家畅谈佛法,谈着谈着就要把自己喊进。

果不其,他们三前脚刚,后面康熙就喊了声曹子清,魏珠进回话,说:“回皇上,曹佐领和纳兰侍卫带着七阿哥了别处。”

康熙问:“哪儿了?”

“没说。”

康熙又问:“多久了?”

“刚。”

康熙沉『吟』片刻没再说话,魏珠试探着问道:“要不奴才把他们追回来。”

康熙挥了挥手:“算了,让他们吧。”

纳兰兴趣缺缺的坐在块大石头上,他为真有么好地方,结果……

曹寅带着胤佑来来回回的跑,捡了大堆雨花石回来挨挑选。

纳兰随便看了眼:“这不错,看起来有山峦和云海,颇具意境。”

胤佑翻来覆的看了看,品鉴道:“像是撒了核桃碎的云片糕。”

曹寅也拿过来仔细看看:“好像是那么回。”

纳兰又挑了块,石头是黄『色』底,上面有不规则的红『色』斑块:“像不像飘零的枫叶,就叫它秋景图吧。”

胤佑说:“像是撒了胡萝卜的发糕,叫它红丝糕怎么样?”

曹寅很是佩服吃货的想象力,拿过来对着阳光仔细量:“别说,还挺形象。”

纳兰拿了块通体橙红的石头,想了半天,企图找句意境相合的诗词,但不知是不是受了身旁小家伙的影响,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两字:“柿饼。”

“哈哈哈哈哈哈!”曹寅手搭在他肩头大笑,七阿哥成功把满清第词人变成了吃货。

胤佑也挑了块紫『色』的:“葡萄。”

曹寅跟着挑了块长条状的:“糯米莲藕。”

“……”

他随手将石头扔在两人跟前:“你俩是饿了吧。”

胤佑『摸』了『摸』肚子:“我想吃糯米莲藕。”

曹寅正好把手里的石头递过:“来,张嘴,咬口。”

小家伙接过那块石头,不忧心的看了曹寅眼,刚才捡石头的时候还笑逐颜开,现在怎么又不高兴了。

于是,凑过逗他:“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胤佑眉头拧得紧了,把拉住曹寅的手,忧心忡忡的问道:“子清你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傻,这是块儿石头啊,不能吃的。”

曹寅:“……”

他看了看小家伙,又看了看手里的石头,忽感觉他说得没错,自己果越来越傻,傻得跟孩子开玩笑。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这是块儿石头,不能吃。”

纳兰屈起条腿踩在石头上,胳膊便自的架在膝盖上。

曹寅拿手肘碰了碰他:“在想么?”

“想喝酒,想与故友聚。”

“切~”曹寅不屑的看他眼,“你不就是想顾粱汾了吗?”

“我看皇上差不多下午就能回,晚你就可会会你的旧……”

纳兰瞪了他眼,曹寅立刻改口:“旧友。”

三人又坐了会儿,曹寅找了处泉水,帮着胤佑将捡来的雨花石全都洗干净,又带着他绕道品尝了下甘『露』井的井水。

小家伙用小手捧着喝,井水没喝两口,衣服前襟湿了好大片。

纳兰赶紧给他擦,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又伸手『摸』他的里衣,小家伙怕痒,咯咯的笑不停。

“还好,里面的衣服没湿,你这穿着湿衣服回要是病了,万岁爷非得我俩顿板子不可。”

胤佑吐吐舌头:“甜甜的,好喝!给我阿玛和额娘也带些回。”

曹寅牵着他往回:"不用带了,他们在禅院里沏茶的水就是这口井的。"

小家伙头:“噢,那好吧,咱们回了。”

三人抱着大堆石头回的时候,康熙正禅院里出来。皇贵妃和太子左右跟在他的身旁,听他说起么。

胤佑欢欢喜喜的跑过,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收获:“太子哥哥,你快看,这里有好多好吃的。”

他还顺手拿起颗,给太子展示:“双『色』马蹄糕。”

说完他就把石头塞进了嘴里。他动作太快,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太子伸手过要拉他,但已经来不及了,石头被他口吃了进。

“小七!”皇贵妃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扑过企图撬开他的嘴,周围的奴才们也围上来急作团。

此时,只大手伸过来,把捏住了胤佑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吐出来!”

胤佑抬头,看到阿玛眼里的愠怒,下巴上传来阵酸胀感,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乖乖地将那块石头吐了出来。

小家伙可怜巴巴的看着阿玛和额娘:“是假的,我没吃。”

皇贵妃松口气,实在没忍住,抬手就在他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这次可也没留力:“小崽子我警告你,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做这么危险的,我把你屁股成八瓣。”

此时,臣都在禅院候着,院子里只有内侍。大家平时见到的皇贵妃都是和和气气的,没跟人红过脸。

今日见,都吓了跳,原来皇贵妃也是会生气的,生气起来还人,得还有狠,七阿哥眼睛都红了,就是硬咬着牙,没敢哭出声。

康熙本来也想,但是表妹出手太快太狠,儿子已经被懵了,他再动手,大抵这小子能立刻嚎出声来。

这里是寺院,不能惊扰佛家清静,算了算了,回再。

院子里几十奴才,吓得没人敢动。只有太子,过把拉过小团子,护在自己身后:“汗阿玛息怒,皇贵妃息怒,小七就是调皮,跟咱们开了玩笑,他知道那是石头,不能吃。”

胤佑手捂着自己的下巴,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心说这要是成八瓣得多疼啊。思及此,眼泪都快下来了,恨不得多长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皇贵妃本来仍在气头上,这熊孩子就是欠收拾,不好好揍他顿,他能花样百出的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

但是看到儿子顾此失彼的滑稽动作,她又有想笑,小崽子总有这本,边把人气死,边把人笑死。

胤佑躲在太子身后,等屁股和下巴都没那么疼了才勇敢的站出来。他眼睛里还含着泪水,小心翼翼的拉皇贵妃的手:“我知道那是石头不能吃,我就是……就是想逗大家开心……额娘,对不起,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认错态度向又深刻又诚恳,再大的火气对上他那满眼的真诚就能消下大半,但皇贵妃这次是真的气坏了,扭过头不理他。

胤佑围着额娘绕了半圈,拉她的手,用她平时哄自己的语气哄她:“乖,别生气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不知哪儿又『摸』出块石头递给皇贵妃,那上面是清晰的红『色』爱心图案。皇贵妃只看了眼,就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除了儿子,不会有人拿这样的东哄她。

看到皇贵妃笑了,太子便好奇的看了眼那块石头,没觉得那图案有么特别,或许因为那是自己孩子送的,哪怕只是块不值钱的石头,做母亲的也同样喜欢。

皇贵妃高兴了,旁的康熙却不高兴了。小崽子也太厚此薄彼了,礼物就送给额娘,他这做阿玛的就没有?

他过了小家伙的鼻子:“三天不,上房揭瓦。”

后带着皇贵妃头也不会的往院:“起驾!”

皇上心里老大不痛快:“朕自己的女人,自己会哄。”

皇贵妃心里只有儿子,对表哥这海王毫兴趣。

回到织造署,下午康熙没有出行安排,便召集他的大臣议。

胤佑只听到阿玛对高士奇说了句开海宜,就想起了前额娘对他说过的,关于开放海禁和对贸易的情,忽眼睛就亮了起来,在他阿玛耳朵边碎碎念:“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

太子好奇:“巧克力是么?”

胤佑给他解释:“长在炎热湿润地区的种树,叫可可树,种子叫可可豆,做成的食物就叫巧克力,入口即化,醇香浓郁,可好吃啦!”

他描述的绘声绘『色』,不知道的还为他真的吃过,其实也不过是听南怀仁提过。

康熙惊叹于这小东的记忆里,这不过是几月前南怀仁在讲解地图的时候提了提,他竟就记到了现在。

老父亲今天虽没有得到儿子送的石头,但依想满足下他要吃巧克力的心愿。

“好了好了!”康熙将他拉到自己跟前,“阿玛现在要与诸位大臣商议政,你到别处玩。”

“好!”小家伙蹦蹦跳跳的往,临前还垫着脚桌上的果盘中拿了两橘子。

他本算出来找纳兰和曹寅,可是两人都不见踪影,于是小家伙便拿着橘子往另处院落,他知道曹寅和家人就住在那边。

小家伙蹦蹦跳跳直奔那座庭院,曹家的家奴知道前院住着皇上家子,这是皇上的小阿哥,不敢阻拦。

这边的院落人少些,也显得安静了不少。不过这种江南园林式的建筑风格错落有致,并不像京城那种合院式的建筑左右对称,胤佑绕着绕着就有晕,不会儿就『迷』路了。

他四下里看了看,连能问路的下人也没有,只能问旁寸步不离的赵诚:“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赵诚跟他样懵:“这里是曹佐领家。”

胤佑:“……”

这说的不是废话吗?他也知道这里是子清的家。可是子清的家怎么修得跟『迷』宫样,他实在分辨不出方向。

在花园里绕了半天,胤佑也累了,停下来背靠假山,看着池塘里的锦鲤剥了橘子。

第口吃下,有酸,他不爱吃,就把橘子递给了赵诚。

对于七阿哥的赏赐,赵诚自来者不拒。胤佑还特意把屁股下面的石头让了半给他坐。

两人看到池塘对面的长廊有人路过,胤佑正算让赵诚喊人,可眨眼间,那人身形闪,穿过扇花屏门就不见了踪影。

胤佑叹口气,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没过会儿,假山后面竟钻出小小的身影,在胤佑耳边问道:“你『迷』路了吧。”

胤佑惊,回过头,不知何时他身边竟站了人,正是那早上那叫小玉的……

胤佑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迷』路,七阿哥不要面子的吗,绝对不可能!

于是他扭过头看向池塘:“谁说我『迷』路了,我只是在观赏锦鲤。”

小玉头,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噢,我刚才看你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为你是『迷』路了,想着带你出。”

胤佑:“……”

原来这妹妹不是来嘲笑他的,是来给他引路的。胤佑有些后悔,刚才死要面子没有说实话,现在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唉!”他叹了口气,继续靠在石头上观赏锦鲤,可是织造署的锦鲤活得非常现实,他没有带吃的,鱼也就懒得营业,潜入池底,找了安静的地方休息了。

小玉问他:“你们哪里来的?”

“京城。”

小玉又问:“京城离江宁很远吗?”

“特别远,我们开始乘马车,后来乘船,了几月才来到江宁。”

他对时间没有么概念,超过三天就有些分不清了,反正几十天和几月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小玉皱眉:“那京城里有么?”

“有紫禁城,我家就住在紫禁城里,可大了大呐。”

小玉好奇:“比织造署还大吗?”

胤佑伸手比划了下:“有几十织造署加起来那么大。”

小玉想象不出几十织造署加起来有多大,显不信:“小哥哥骗人。”

“我没骗人,子清前每天都我家,你可问问他。”

小玉忽低下头:“那太远了,如果我爹不带上我,我就不了。”

胤佑转过头,看到他副很难过的样子,小家伙于心不忍,准备把早上的恩怨抛到脑后,安慰下:“妹妹别怕,你不就是了。”

“我不是妹妹!”

“额……”

身为暖男,胤佑浑身上下『摸』了『摸』,发现自己只有橘子,于是拿出来缓解:“来,吃橘子吧。”

小玉没接,胤佑又把手缩了回,贴心的为他剥橘皮,掰下瓣递到他嘴边:“来,张嘴。”

小玉果听话的张开嘴,把他喂到嘴边的那瓣橘子吃了进。

胤佑满脸期待的望着他:“怎么样,这橘子甜吗?”

小玉头:“很甜!”

胤佑嘿嘿笑,把剩下的橘子瓣瓣塞进自己嘴里,满足的砸了咂嘴:“果很甜,我跟你说,刚才我就吃了,可酸了,这我都不敢吃,担心和上样酸……”

“……”

小玉石头上跳下来,噌噌噌穿过假山就不见了,『奶』娘急匆匆的向七阿哥行礼,又急匆匆的跟着小少爷跑了。

胤佑嘴里的橘子吃了半,看着眨眼间消失的两人有『摸』不着头脑,转过头问赵诚:“妹妹,他怎么了?”

赵诚捂着脸,本正经的说实话:“大概,曹小少爷也想吃橘子吧。”

胤佑倒是理直气壮:“可是我有和他分享哦,第瓣就给他吃了。”

他哪里是跟人分享,他就是想别人帮他尝尝橘子甜不甜已。

赵诚边陪笑边头:“是,奴才看到了。”

胤佑又自己补充道:“他说了很甜我才吃的。”

此时,正好有下人说客人到了,曹寅带着纳兰往正厅,途中路过花园,又看到小玉假山后面出来,『色』颇有些委屈,蹲下来问他:“怎么,曹顺又欺负你了?”

曹顺是曹荃的大儿子,也就是曹玺的嫡长孙,家里宠大的,庶出的孩子在他眼里不是兄弟,是下人。

曹寅既这样问,小玉往日大抵是没少被欺负。

小玉摇头:“有爹在,他们不敢欺负我。”

曹寅问:“那你怎么了?”

小玉嘟了嘟嘴:“是那小哥哥……他骗我吃橘子,还问我甜不甜,我说甜,他就自己全都吃掉了。”

纳兰听就懂,大笑道:“除了七阿哥,这儿般人干不出来。”

曹寅也笑了,向假山后张望,问小玉:“小哥哥在后面?”

小玉头,在后面:“他『迷』路了,我要带他出来,他还嘴硬。”

曹寅头:“你先跟『奶』娘回房,会儿爹给你……”

小玉瞪圆了眼睛,满眼期待的问道:“给我报仇吗?”

这时候胤佑听见动静假山后了出来,曹寅看了他眼,对小玉说道:“给你送筐橘子过。”

小玉大失所望,报仇这情,真不能指望别人。

胤佑听到他的话假山后出来,在随身的络子里『摸』出块雨花石,他捡了好多,送起来也不心疼:“妹妹,这送给你。”

“!!!”小玉怒吼,“我不是妹妹!”

胤佑话不说又把石头放了回:“那算了,正好我拿回送给保泰。”

小玉:“……”

纳兰要笑死了,过把将他抱起来:“看来七阿哥是真的想要妹妹了。”

小玉跟着『奶』娘了,曹寅过来『摸』了『摸』胤佑的脑袋:“小玉很可怜,年前他的娘亲没了。嫡母不喜欢他娘,也不喜欢他,他人在偏院里住了两年,身边只有『乳』母。”

纳兰愣:“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曹寅摇头:“我那宝贝弟弟做的孽,我也是回到江宁才知道的。”

“孩子是妾室所生,年孩子生母就没了。我回来后,父亲担心我日后不能赡养母亲,帮扶兄弟,又说我膝下子,要把老大曹顺过继给我。我不肯,也不能违背父亲遗愿,要了这小的,连大名也没有,我给他起了,叫曹颜。”

纳兰了解他的身世,知他与曹颜有相同的身世,所怜惜那孩子。

曹寅的生母顾氏,也是曹玺的妾室,流落到京城的可怜女子,亦不受孙氏待见。

但顾氏出身香名门,曾祖父曾是与李时珍齐名的“蕲州四大家”。她的兄长,曹寅的舅舅顾景星,也是当世颇有名望的文学大家。

后来曹寅也娶了顾家的女儿,样貌才学亦不输纳兰妻卢氏,只是同样薄命。

曹寅轻叹口气:“他的母亲曾也是流落江南的才女,大抵是爱慕子猷的才华,才肯给他做妾。”

曹寅对弟弟有些亲哥滤镜,曹荃擅长画梅,除此,论才情论样貌论人品皆不如他这兄长。

“江南多女才,但生不逢时,命比纸薄。”

这话中带了几分别的深意,纳兰与他出身不同,自幼经历不同,虽大家都爱结交名士,但结交的方式也大不相同。

这话题不便深入下,毕竟那位爷此时就住在前院。

曹寅笑道:“我倒是想起来,你有位鸿雁传的红颜知己,也是位江南才女。”

纳兰推了他把:“你的。”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正厅,纳兰低头看,小家伙正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脸茫的望着他俩。

兴许是刚才的话题他没听懂,此时有『摸』不着头脑。

纳兰柔声问他:“七阿哥是困了吗?让赵诚带你回房歇息可好?”

胤佑使劲儿眨了眨眼,扭过头把抱住了纳兰的脖子,搂紧了便不放手:“不要!我就是出来找你们两,后来在花园里『迷』路了。”

曹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只要他还醒着,你是甩不掉他的。”

甩不掉便只能带着起进,不过,还没进正厅,纳兰就开始心『潮』澎湃起来,胤佑被曹寅抱了过。于是接下来,他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幕。

三人刚进门,屋子里坐着的那人便放下茶盏立刻站了起来,话不说迈着大步到他们跟前,与容若紧紧相拥。

胤佑瞪着眼,都看傻了。在他印象中,容若向是带着几分愁绪的美人。除了在他和曹寅跟前,永远紧锁眉头,心重重的样子。

此刻却和中年男子抱在起,那种热烈的情感,就像在抱就别重逢的情人。

胤佑好奇的说道:“这位先生昨晚见过。”

“是,”曹寅头,“他是容若曾经的老师,忘年交,顾贞观。”

此时顾贞观也看到了他,眼就认出了是昨晚那穿着蟒袍的小皇子,但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纳兰立刻给他介绍:“这是圣上的七阿哥。”

顾贞观便要行礼:“草民见过七阿哥。”

胤佑面对生人向谦逊有礼,况且这位顾先生是容若和子清的好友。他上前步,虚扶了对方把“先生不必多礼。”

胤佑忽想起来,他曾经听到纳兰提起过“粱汾”这名字,想不到正是这位顾先生的别号。

他说:“落叶满天声似雨,关卿何不成眠。”

顾贞观愣,这是他十岁辞亲远游时的首题壁诗,没想到今日位小皇子口中听到,甚为惊讶:“这……”

纳兰大笑:“我也就是当初同七阿哥提过句,没想到,他能记得这么清楚。”

听到容若的夸奖,小家伙忍不住晃了晃脑袋,他可是很厉害的,只要是容若教过他的诗词,他都能记住。

顾贞观不经赞道:“我当年任内阁中时七阿哥还未出生,没想到,几年后皇上竟是得了这么位聪颖灵慧的小皇子。”

小家伙可喜欢听人家夸他聪明了,明明眉眼都笑得弯弯的,像是天边的月牙,却还小大人般拱了拱手:“多谢先生夸奖。”

曹寅笑道:“七阿哥能诵出粱汾的名句,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顾贞观介布衣生,就算家里有些藏,出趟门,身上能有么好东,想了想,随身拿出本词集:“还请七阿哥莫要嫌弃才是。”

那是他的《弹指词》,他陈维崧、朱彝尊并称“词家三绝”,又与纳兰、曹贞吉享有“京华三绝”的美誉。他的词集自值得胤佑拿回好好研读。

“不嫌弃。”曹寅替胤佑接过来,让赵诚收好。

胤佑向顾贞观拱了拱手:“多谢先生。”

纳兰与顾贞观经年未见,自有许多话要讲,曹寅便带着胤佑出来,把房间留给他人叙旧。

曹寅说:“多读总是好的,你有这天资。记着:博闻强识让;敦善行不怠;谓君子。”

胤佑懵懂头,其实听不太懂。

他现在对顾贞观很感兴趣,他自是不了解对方在文学方面的造诣,只是觉得能让容若如此在意的人,定不简单。

于是,缠着曹寅给他讲关于纳兰与顾贞观的故,曹寅『摸』『摸』他的脑袋:“你今天故听太多了,小脑袋装得太满。这些情,还是让容若亲自告诉你吧。”

曹寅不肯说,来,胤佑太小,许多情,他理解不了。来,这毕竟是纳兰与顾贞观间的故,其中还涉及到另位故友,讲起来颇为复杂。

他不说,胤佑便也不问了,着着,小家伙有些困了,曹寅便抱着他回。

人刚到前院,就看到梁九功急急忙忙的朝这边来:“哎哟,曹佐领,正要寻你。”

曹寅问:“怎么了?”

梁九功给了他“这还用问吗”的表情:“自是皇上要见你。”

曹寅头,将胤佑交给他:“劳烦梁总管将七阿哥回。”

这时候,胤佑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梁九功接过来,曹寅便直奔康熙所在的房间。

这觉胤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身边是李熹在照顾他。

小家伙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开始四处寻找。

李熹问他:“你找么?”

胤佑比划下:“我的。”

“么?”

“就是本,”胤佑急了,“粱汾送的。”

李熹不解:“粱汾是谁?”

胤佑眨眼:“就是……就是容若的红颜知己。”

桌旁的皇贵妃:“……”

她差笑死,这小子怕是来这趟江宁,跟着曹寅和纳兰两人,听过见过的人太多,搞混了吧。

人家纳兰公子确实有位红颜知己,但那怎么可能是顾贞观?

皇贵妃笑着来到床前:“你的在这里,额娘借来看看可吗?”

看到还在,胤佑就放下心来:“当可啦!”

“不过宝宝,额娘要提醒你,顾先生可不是纳兰公子的红颜知己。”

胤佑歪头,他明明就听曹寅提过“红颜知己”这四字,又见容若和那位顾先生抱在起,差喜极泣,这怎么还不是红颜知己呢?

皇贵妃耐心的向他解释:“红颜知己指的是男子的女『性』知心好友。”

胤佑头:“懂了,就像额娘,你就是阿玛的红颜知己。”

皇贵妃:“额……这……”

她纠结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解释。但胤佑倒是也不纠结这。忽灵光闪,想起来了,曹寅形容顾贞观的时候不是用的“红颜知己”,是用的另四字。

“顾先生是容若的忘年交。”

皇贵妃欣慰的头:“对了,是忘年交。”

小家伙又开启了“十万为么”模式:“那么是忘年交呢?”

这似乎比红颜知己好解释多了:“就是两人年龄相差许多,却能朋友相待,就叫忘年交。”

小家伙又开始举反三:“那我和容若,还有子清算是忘年交吗?”

“或许……”皇贵妃『摸』『摸』他的头,“他们俩都是学识渊博的大才子,宝宝要努力向他们学习,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才真的能与他们位成为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胤佑皱着眉思索片刻,反驳道:“如果因为我读没有他们多,他们就不把我当朋友,那就说明他们没有真心待我,容若和子清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我的天!”皇贵妃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是,宝宝说得没错,是额娘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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