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沧吾台中永远没有日与夜,充沛到极致的神力,让这里成为了悟坐的最完美场所。
作为麒庭证道成祖前的道场,这里所蕴含的大道规则同样远超神力宇宙任何一处地方。
这沧吾台,便等同于宙神当初的云霄宫。
而在宙神云霄宫中听道,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大福缘,往往只有宇宙中最为惊才绝艳的不世天才,才有那么一分机遇能够蒲团听座。
这同为祖级道场的沧吾台,大开新门,得以让这百万修士在其中修行悟道。
只短短数月时间,神力宇宙的所有修士都已然恢复了创伤,但仍旧有数万受创过重的修士死去。
同时也有不少修士突破了那云泥的束缚,直入至尊神境。
而剑无双也在不久后醒了过来,本来以为会略微损耗的本源神力,非但没有丝毫耗损,反而附带着一股奇特澎湃的力量。
直到凤族子孙隐约说出原因之后,剑无双才明白过来,经络中那种生生不息的生命气息,原来是凤岐输送的祖脉神血的缘由。
无奈的摇了摇头,剑无双正欲离开这法阵时,一袭赤色流云罗衫的凤岐便出现在眼前。
凤岐顿时眼前一亮,急忙上去用手掌探查起来。
剑无双大窘,赶紧护住了袒露的胸口。
“怎么可能呢,明明应该能够突破那种境界了啊。”凤岐眉头微皱的喃喃道。
将衣衫整理整齐后,剑无双才道,“你在说什么啊,神秘兮兮的。”
凤岐也没隐瞒,直白道,“先前你在给我渡来精血的时候,我隐约感受到你的气息已经达到了突破的临界点,但是现在怎么又没有任何突破的迹象呢?”
“你以为半祖级是那么好突破的吗,哪一位半祖级不是浸淫无敌之境无数载,才把握住一分机缘的。”剑无双摇头苦笑,“至于我晋升无敌至尊还不过十万年,想要成就半祖级恐怕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了。”
凤岐闻言,下意识的鼓着嘴说道,“晋升半祖级好像也不难嘛,我记得我当初就是睡了一觉,然后就变成半祖级的呀。”
剑无双一时哑然,继而哭笑不得的点头,“那我尽量努力。”
凤岐认真道,“你跟别人不一样,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准没错儿。”
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坚定的相信着自己的凤族老祖,他的心情莫名的舒缓了许多。
和凤岐道过别后,剑无双缓步踏足在这长满青草的平原之上。
纯粹的神力充盈在每一寸空间中,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时间紧迫,域外战场的失败,等同于神力宇宙彻底对虚之宇宙门户大开。
剑无双已经做下决定,等老尊的伤势有所好转,便再次迎击虚神所率领的虚之大军!
而在这段紧迫的时间内,那本来只在心头出现一瞬间的想法再次浮现了出来。
“或许,我真的应该尝试一下感悟到那种境界了?”
剑无双的目光朝远处看去,在那里,麒庭带着和煦微笑走来。
“一起到处走一走?”
“也好。”
两道身影就此,悠哉游走在这沧吾台之境中,游历万般风景,观看数不清的奇珍异兽。
于云层中,两人如同天上谪仙,坐看这大境中的波诡云谲,高山巨川接连天地绵延,春夏秋冬四季不过是转瞬变幻。
在这风云变换中,剑无双的心境已然起了些变化。
“我年轻是独独喜欢玩的,各种珍奇异兽,名山巨川,我都乐此不疲的欣然前去观望一番,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我苦修至今,虽然心境有了些变化,但唯独爱玩一直没变,”
在说着往事种种时,麒庭满足中带着几分得意之色,“所以我干脆,把我以前喜欢的东西都搬到了这沧吾台中来了,你所看到的,都是真真正正,切实存在过的。”
剑无双笑道,“能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初心,麒大哥的心境已经超越了世上九成九的人了。”
麒庭朗声一笑,看向剑无双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曾经我也自负自己乘天道而生,放眼万域也是不世出的惊鸿天骄,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天外有天,永无止境。”
剑无双没有开口,静待下文。
“我所创造出的这方沧吾台之境,比之我族先前的洛都星域也还要大上数十倍之多,但依附在混沌泉眼中,却犹如沧海一栗。”
“同样,我也知晓了自身的渺小,而我这绝巅的境界,也不过是达到了冥冥规则的天花板罢了。”
说到这里,麒庭顿了顿才道,“无双宫主,你可认为,祖级就是真正的绝巅了?”
剑无双只觉得存在于脑海中原有的认知,更加扑朔迷离。
悲鸿之地那神秘浩瀚之境,蛇神在极海星域中说出的古怪话语,从那黑水河中走出的老尊,一直神秘到极点的噬组织,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拔高这他的原有认知。
“如果祖级不是真正的绝巅的话,那上面还会是什么?”深吸了一口,剑无双缓声道。
麒庭闻言,朗声一笑,“我也不知道。”
剑无双哑然,随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还真是兜了一个大圈子重新回到了原地。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你想要知道的更多,就需先从束缚自己的规则中跳出来。”
麒庭微笑道,“比如当下的你,就应该突破了。”
“踏足半祖么。”剑无双轻声呢喃,“的确也是时候了。”
无数神力开始自发从他的体内逸散而出,如同枝叶藤蔓一般,尽情于空中舒展。
麒庭见状微微一笑,身形便退出了这方天地。
云卷云舒之间,万千赤金神芒冲霄而起。
在这一刻,在沧吾台中所有神力宇宙的修士,皆是震惊的看着那将整个天空都晕染成金色的方向。
半祖级证道,大道流淌,宝光生生不息。
“这个家伙,难道真的是为了挽救神力宇宙,才如此疯狂吗?”盘腿悟坐的太虚神帝,缓缓站了起来,目光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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