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那么一瞬,陷入沉默的死寂状态。
剑无双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郑婴为什么是惊诧的神色,因为他现在已经幻化成了一个普通守卫的面容,和先前的面容完全不一样。
是以郑婴才会没认出他就是大航行那次的剑无双。
只不过,此刻他们二人再次相见时的时间地点,有了那么些古怪。
这个从婆娑天一战后便悄然消失的女子,眼下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北天仙州,并且看样子是奔着镇杀公子墨而来。
难道,她是真武阳座下某位帝子的使者?
剑无双有些不确定,微微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背后一阵突起的大危机,让他猛然一偏头。
而后一柄缭绕衍力的真剑,几乎是擦着他的脖颈刺向前方,带起了一丝血痕。
如果不是躲避及时,这一剑足以对剑无双造成重创!
他堪堪躲过危机之后,折身看向郑婴,目沉如水。
郑婴绝美的面容此刻冷若寒霜,右手执剑,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再次携带衍力斩杀向剑无双。
“你是不是有病?”
食中二指一瞬夹住了直奔自己面门的剑刃,剑无双强压心头怒火,对着郑婴来了这么一句话,“真当我是软柿子吗?”
保持着前刺状态的郑婴身形又是一僵,冰冷的眼中开始带有一些疑惑,因为她从眼前这个年轻守卫的话里听到了几分熟悉。
但下一刻,一股更加冷冰的杀意爆发了,自郑婴背后,骤然浮现过百道磅礴衍力,全都镇压向了剑无双。
饶是再念及旧情,剑无双也升起了怒火,他猛然一掌轰响前方,和那些衍力对击。
一阵不小的殉爆在扶桑树下激荡开来。
同时,剑无双又一指点出,化作数条衍力水龙,困向郑婴。
他并不想置郑婴于死地,毕竟是初来大衍寰时见到的几人之一,所以只是以困缚她为目的。
只不过越是这样,郑婴越是反抗激烈,超过了一般衍仙的强大实力,让剑无双也十分的头疼。
“你到底要怎样,别太过分了郑婴!”剑无双看着眼前的女子,沉声道。
一直缄默不言的郑婴也终是开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讳的?”
剑无双闻言,也是缄默了下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能暴露有关自身一点的消息。
末了,他排空一推,将郑婴逼开。
“别管我是谁,奉劝你一句,公子墨最好不要杀。”
留下这一句话后,剑无双显然不想再过纠缠,直接折身离去。
看着那有几分熟悉的背影,郑婴也没有追赶,而是转身看向那躺在扶桑树下,气若游丝的公子墨。
历经数次的搏杀和逃亡,公子墨已然看开了,眼中只剩下了不甘。
在谛清和大衍仙的交手下,整个小仙州乃至于北天仙州,都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扶桑树的盘山老根已经断裂了,碎石扑簌直落。
郑婴走上前去,迎着大日的落辉,没有丝毫犹豫的,一剑斩掉了公子墨的头颅。
然后,她又伸出手掌,释放磅礴衍力轻易碾碎了他的仙源。
至此,真武阳座下第五帝子,公子墨。
身陨扶桑树下。
以公子墨帝子气运为支撑点的北天仙州,开始崩塌了,一切大道和气运都开始紊乱。
天地悲恸,这是有帝子逝去的反响。
而一切的终结者郑婴,看着手中那枚已经了无生机的头颅,挥手截取了公子墨属于帝子的最后气运。
最终那头颅化作了一捧齑粉,洒落在扶桑树下。
帝子逝去,天地大道都颤鸣。
此刻,在北天仙州上混战的衍仙,或是大衍仙,都注意到了。
剑无双回身望去,神色复杂的最后看了一眼,那矗立在扶桑树下的身形,然后便飞速离开。
公子墨最终一死,在场所有衍仙或是大衍仙,绝对会被天庭彻查。
如果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必将是灭顶之灾!
剑无双可不会忘记,除之那身负帝君气运的真武阳,整个天庭还有着九十九位大衍仙。
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都是有绝对有实力单独对阵谛清的无上大能。
所以眼下,迅速遁逃才是最为正确的抉择。
正拼死抵抗的陈青和春秋两人,只觉周身一松,那神秘五剑客停止了攻势,齐齐对着天穹高喝道,“公子墨已死,撤!”
两位身上神血斑驳的大衍仙闻言,直接放弃和谛清的对峙,准备遁逃。
“想跑?都给我留下!”谛清怒喝,双臂一震,便是抓握住了他们。
两位大衍仙,急忙运转衍力大势抵抗,同时沉声道,“公子墨已死,天庭必然会追查,现在再不走,待会你想走也走不掉!”
谛清狞然一笑,“时间多得是,我先将你们斩杀,再走也不迟!”
“无脑蠢货。”由于无法脱身,两位大衍仙也急了,在这个节点,多待在这里一分,便越不可能逃脱。
但谛清并不放任他们离开,一时间又缠斗了起来。
“春秋,陈青,走!”一声沉喝响彻,剑无双身形如电,携带大势,直接荡开五剑客的封锁,施援二人。
陈青和春秋颔首,三人一同疾速遁逃。
“剑兄弟,公子墨当真死了?”在奔逃中,陈青忍不住问询道。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武阳座下的第五帝子,就这么干脆的陨灭了?
剑无双略微颔首,“气运都已经散尽了,绝无侥幸存活的可能了。”
陈青点头,眼中不知是喜是忧,“该死的,打的这么仓促,我居然都给忘了在天殿上撒上一泡热尿了。”
“……”
“勿要多想,先逃离此地再说。”
北天仙州浩瀚无比,但随着帝子气运的散去,大道紊乱无比,整个仙州都不可逆的破碎了。
而剑无双便是要在天庭来人前,全力奔逃离开仙州,并尽可能的隐藏着气息。
眼下这种混乱的局面,正是他想要的,只要离开仙州,纵使帝君亲临,也绝不可能察觉到他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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