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三姐姐,这边儿。”应天府外,萧安也见萧青宁出来,大声叫她。

萧青宁看过去,见萧安洵、萧安也与定安侯府的人凑在一起,便朝着几人走过去。齐三公子看见她,可怜兮兮往自家大哥身后站了站。挨了一顿打,齐三公子没法再将清平县主当做美人看待,俗话说美人如花,但小命更要紧。

齐裕行礼:“舍弟顽劣,得罪县主之处,还望县主大人不计小人过。”

“齐世子客气了。”萧青宁还礼,“今日之事,出了应天府大门,就算了了,世子不必记在心里。算来,清平亦有得罪之处,也望定安侯府大人不计小人过。”说起来,齐三公子等人,都是被慕漾牵连的,算是无妄之灾。

齐裕:“他就是欠教训,县主不必如此,还不快给县主赔礼。”

齐三公子:“……”这怕不是亲哥。

“齐初无意冒犯县主,给县主赔不是了。”齐三公子忍着疼,老老实实给萧青宁赔礼道歉。

萧青宁见他疼的龇牙咧嘴,忍不住好奇,“三公子怎么还在这里?”按理说,这位早该回去处理伤口才是。

齐三公子得瑟:“小爷被慕漾害的进了应天府,不看着他比小爷倒霉,怎么能回去。”

齐三公子一口一个“小爷”说得欢畅,齐裕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教训道:“你要做谁的爷。”

齐裕习武之人,一巴掌下去力道不小,齐三公子险些站不稳,又扯到了被打之处,疼得眼泪汪汪认错,“大哥,我错了,你是我大爷。”

好个能屈能伸之人,萧青宁看得愣了神。

齐裕:“让县主笑话了,齐某这就将人带回去。”

“三公子赤诚,世子也不必太苛责。”萧青宁说着,问碧云要了活血化瘀药膏递给他们,“三公子的伤,早些处理为好。”

“多谢县主,齐裕告辞。”齐裕拱手道谢,让人扛起齐三公子离开。

萧安也看着两兄弟相处模式,庆幸道:“还好大哥是读书人,不然我可就要像齐三公子一样惨了。”

“叫大哥听见你这话,看他不变着法折腾你。”萧安洵提醒。

萧安恒年长些,没少教训下头几个弟弟,萧安洵、萧安岩还好些,没怎么被教训,但萧安也就不同了。萧安恒和萧安也一母同胞,教训起同胞弟弟可没太多顾忌,他还在家时,萧安也没少被罚。

想到被自家大哥变着法折腾,萧安也忽然觉得,被齐世子这样直接拍一掌,貌似也不错,不过疼点,也免的抄书抄断手。

萧青宁几人才回到靖宁侯府,就被下人告知,靖宁侯在正堂等着他们,要几人过去一趟。

萧青宁:“二哥、五弟先回去,父亲那里我去说。”

“可是……”

萧安洵:“麻烦三妹妹了。”

萧安也想说什么,被萧安洵打断,强行拽走。

“二哥,你干嘛呢,明明是咱们打的人,干嘛要让三姐姐去?”萧安也嚷嚷。

“闭嘴。”萧安洵有一瞬间想像齐裕一般,一巴掌拍他肩头,可惜他是读书人,拍下去也没用,“三妹妹那样说,自有她的打算,咱们不要妨碍她。”

萧安洵才回来没错,但他有个爱八卦的妹妹,早听说了萧青宁“丰功伟绩”,那父女俩对上,肯定不会是萧青宁吃亏,他们就不去碍事了。

看着萧安洵、萧安也走远,萧青宁拐个弯往清兰园去,传话的下人忙提醒,“县主,正堂在这边。” m..coma

“不去。”萧青宁头也不回离开。

萧青宁不去也知道靖宁侯找他们为了什么,她支走萧安洵、萧安也,又拒绝去正堂,明明白白打靖宁侯的脸,等靖宁侯得到信儿,怕再没心思管萧安洵、萧安也。

萧青宁所料不差,下人见她往清兰园去,不敢拦她,只能去正堂和靖宁侯回话。

靖宁侯瞪着传话之人,“那个孽女,反了天了。”说罢,大步流星往清兰园去。

萧青宁回到清兰园没多会,靖宁侯就找了过来,想到上次被这个孽女顶撞,靖宁侯进来后就让下人离开。星月阁里都是萧青宁的人,可不听靖宁侯使唤,一个个该干嘛干嘛,就当没那个人存在。

靖宁侯气得脸绿,萧青宁抢在他咆哮前吩咐,“碧云留下,其他人到外面候着。”

“是。”碧溪、梅初等人应声出去,碧溪走在后头,顺手关上门。

萧青宁:“侯爷要说什么就快说,我还有其他事情忙,没空陪侯爷耗着。”

萧青宁怼起靖宁侯,没半点客气。

宁阳郡主和晋王爷对着干,是不能原谅他,恨他;萧青宁对靖宁侯府不客气,是不把他当父亲看,无爱无恨。当然,靖宁侯也不把她当做女儿看就是了,在他心里,大概只有阮氏生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

“你——”靖宁侯还想教训萧青宁几句,但想起上次的事,话锋一转说道,“谁给你胆子招惹晋王府的,别以为陛下封你为县主,就能为所欲为,明儿你就上晋王府给晋王爷和二公子赔礼道歉。”

靖宁侯只听说萧安洵、萧安也在风味楼打了晋王府二公子,萧青宁一纸诉状将人告到应天府,并不知道后面的事,也不清楚除了晋王府二公子,还有定安侯府三公子,李府公子等人,也一并被告了。

萧青宁:“说起为所欲为,我倒想起一事儿,觉得这词儿和侯爷做的事儿,很配。”

听到这话,靖宁侯忽觉汗毛耸立,那种感觉,就像几日前在这里,萧青宁说起贺氏一般。而萧青宁也没让他感觉错,一字一句说着他最怕被人知道之事。无广告网am~w~w.

“侯爷可还记得当年外任怀朔郡守,贪了多少银子?”

靖宁侯:“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萧青宁不在意他什么态度,接着说:“侯爷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陛下相不相信,我偶然得了一本随州志,读了有些奇怪,后得人指点,才读懂书中内容。我闲着无聊时,抄写了几页,侯爷可以看看。”说完,拿起手边几张纸递给靖宁侯。

靖宁侯接过来,快速翻看,越看到后面,脸色越白,手越抖。

唰——唰——

靖宁侯将这几张纸撕碎。

萧青宁:“侯爷只管撕,这东西,只要我乐意,就可以让朝中大臣人手一份。”

靖宁侯:“萧青宁,别忘了你是我女儿,我不得好,你也休想置身事外。”

萧青宁递给他看的东西,前几张是那本随州志上的内容,最后一张,却是一份名单,上面记录着何人何时,贪墨多少银子。那本奇怪的随州志,其实是一本账本,一本记录着随州官员贪墨银两的账本,怀朔隶属随州,上面就有靖宁侯的名字。

萧青宁笑:“这个不劳侯爷费心,侯爷不烦想想,以你在怀朔所为,若被重责,怕是要流放千里,说不定还会掉脑袋。”

靖宁侯反应过来萧青宁意思,沉着脸问:“你想如何?”

“我前儿和祖母说,堂堂靖宁侯府,哪能没个正经当家主母,侯爷让阮氏腾个地方,准备迎娶新夫人就好。”萧青宁说着要求。

靖宁侯想也不想说道:“你做梦。”

“侯爷对阮氏倒是真心,就是不知这份真心在流放路上能不能继续,我不急儿,侯爷好好考虑就是。”萧青宁悠悠说着。

靖宁侯深吸一口气,问:“你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就是靖宁侯参与其中,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账本,不知道在何人手里,如何记录的,萧青宁一闺阁女子,是如何得到那本随州志,如何破解的?

萧青宁显然没兴趣为靖宁侯解惑,没搭理他。

靖宁侯又道:“若叫那些人知道账本在你手里,你当他们会放过你?把东西给我,我就当不知道这事。”

“侯爷当我傻吗,这种话用来忽悠孩子怕都行不通。”萧青宁有些庆幸没随了靖宁侯,长了一颗猪脑子。

靖宁侯有些尴尬,却还想着要账本:“我是你父亲,我还能害你不成。”

萧青宁:“侯爷不是不想对付我,只是没那本事罢了。”

靖宁侯见萧青宁油盐不进样子,没了辙,“给我点时间。”

“我不想在除夕宴上还看到阮氏,侯爷还有时间。当然,若是到时候阮氏还在府里,外头还说她是靖宁侯夫人,侯爷也别怪我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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