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念出这句话,莫娜收起水占盘。

看她这就把占卜的工具收走,令季赶忙问道,“除了我们会不可避免的居住在一起,还有其他的信息吗?”他感觉这个说法太宽泛了。

实际上他现在也是和维克住在一起。

之前他们住在旅馆的时候,都是住在同一套的房间,或者隔壁间。

然而莫娜对此毫不知情,她无法理解令季的顾虑,只能强调,“不是不可避免的住在一起,是在某一段时间,你们将会居住在一个地方。”

说话间,莫娜也觉得有点绕了,于是她打了个比方,“就像是一起研究一样,水占盘的占卜结果是指你们将在某段时间内,被绑定在一起,居住在某个地方。”

这个比喻让令季哽住,他听到一起研究,不由自主的想到须弥的学术家庭,但与此同时他也彻底理解莫娜话里的意思。

莫娜的最后一则占卜重点不在于他和维克会一同居住,而是在某段时间绑定。

“有没有我们绑定在一起的具体的时间?”令季在明白后继续问莫娜。

“这个没有办法给出,占卜呈现出的意象都很模糊,只能自己去感受。”摊开手,莫娜认真的讲解,“如果命运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就不叫命运了,而是该叫或者剧本。”

令季闻言叹气,表示莫娜说的没错。

就算是作者,其实在彻底定稿前,也不一定能完全把握剧情的走向,更何况是命运。

按照维克的说法,在他穿越前,游戏里纳塔和至冬这两个国家都还没有做完。

连身为创造提瓦特的游戏项目组都可能没有完全定稿,更何况是游戏之内的占卜。

令季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强求知道具体的内容。

坐在桌子对面的莫娜眼看被占卜对象逐渐释然,她也提出告辞。

对于足迹的命运和星空上的命运,在占卜中呈现出来的方式有所不同这一发现,莫娜还想趁着现在夜幕降临,她多去枫丹开阔的地带看着星空研究。

正好现在也吃饱了,是最好的时机。

令季也看出莫娜有事要做,他没有多留对方,仅仅是把剩下的点心和茶打包好,让她带走。

“这些点心都不能放,你当夜宵吃吧。”令季强塞给莫娜,“我也算是借花献神,当做是你帮我占卜的回礼。”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等下次见面,我可以为你的朋友占卜,他在水占盘中呈现出的意象还挺独特的。”莫娜一边接受回礼,一边认真的承诺。

“可以啊,我想我的那位朋友会很高兴。”想到维克得知莫娜为他占卜后会多高兴,令季就觉得万万不能拒绝。

莫娜见令季接受了占卜,也放松的笑了笑,接着便提着打包好的点心和热茶,去外面寻找合适的观星地点。

目送莫娜走出灰河,令季也起身将桌子收拾好,随即返回了刺玫会的据点内。

将门锁好,在安静的室内

令季坐在沙发上回味着莫娜的话。

不知过去多久,他的内心被一个词占满,那就是奇迹。

所以他们能创造奇迹吗?

令季思考着这个问题,不由的想起维克的打算,他要救下水神芙卡洛斯,改变对方必死的命运。

为此维克一直在做准备,他也知道这很难。

但不尝试谁又知道命运能不能被打破。

令季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接着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既然按照医生所说,命运的盲点连神明的视线都能欺瞒,那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令季内心有了个简单的计划。

如果他的猜测能够成立,那么意味着他们足以有改变剧情中水神芙卡洛斯必死命运的能力。

只不过这需要他和维克双方的配合。

令季沉下心,接着他从沙发上站起,依照遇见莫娜前订好的计划,走向二楼去收拾刺玫会的客房。

等到维克回来,他就要将自己的所想告知对方。

这一次他想和他一起改变命运。

与此同时,欧庇克莱歌剧院,露景泉旁。

失去意识的空倒在地上,派蒙满脸担忧的陪伴在他的身边,时刻观察着他的反应,好在他醒来后第一时间告知他当前的现状。

至于与空一同过来的维克,他手握那把名为寒星的单手剑,挡在空和派蒙的身旁。

在他的面前,是说不清的发条机关。

继在歌剧院当着所有观众以及水神和最高审判官的面,将人溶解成水,对知情者借助围堵,纵火,利用原始胎海之水灭口之后,幕后主使又新增加了一条私自动用发条机关杀人的罪状。

维克把这一条记在心里,等时候到了,他绝对不会放任幕后主使和原剧情里一样,轻易的走进露景泉。

在那之前,他最少也要把他揍一顿。

暗暗下定决心,维克操纵元素力随手砌出一道冰墙,为派蒙和空挡住发条机关的火力攻击,随后只身深冲入发条机关中,以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好不让这些家伙源源不断的冲过来。

失去了维克的阻挡,这下派蒙非常直观的看到有多少发条机关,这使得她更加慌张。

“旅行者,你快醒醒啊。”派蒙急得都快哭了,为什么明明她和维克还有空都喝了含有原始胎海之水的枫达,怎么偏偏她与维克都没事,唯有空在露景泉旁陷入昏迷。

莫非是空接触了水神的神像,能够使用水元素力,导致他和水元素力的亲和度更高造成的?

派蒙在焦急中漫无目的的猜测着,就在这时几台发条机关从露景泉另一边冲了过来。

察觉到这一变故的维克立刻要抽身,但那些发条机关分析出他的行动轨迹,不惜一切代价地堵住他的出路。

神色一凛,维克当即准备强行突围。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枚结晶子弹从高处急速飞来,精准的击中了另一边出现

的发条机关。

“看来我来的还算是时候。”

娜维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松了口气的派蒙抬起头,看见一抹金色的身影打着伞从天而降。

那边维克也解决了围住他的发条机关,回到了旅行者和派蒙身边。

“你来了。”维克微微喘着气娜维娅打招呼。

“嗯,安顿好令季之后我就立刻过了,还有西尔弗和迈勒斯,不过他们在另一路,应该马上就能和我们汇合。”娜维娅解释道,她不是单枪匹马过来。

而她的话音刚落,西尔弗和迈勒斯就如她所说,从另一路冲出来。

“大小姐,其余埋伏好的发条机关全部解决了。”迈勒斯告知另一路的情况,他们在那些用于增援的发条机关被发动前,将其能源设备全部击毁。

娜维娅得到这个好消息,她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看下被维克打散,又重新聚拢起来的发条机关,然后自信的说,“现在只用处理剩余的这些了。”

其他人也顺着娜维娅的目光看过去,无数的发条机关在他们的正前方。

只要解决掉它们,就能在这一场围杀中大获全胜。

而这也会让幕后主使更加疯狂。

如此多的发条机关损毁,可不是一个小损失。

娜维娅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她感觉自己距离真相是前所未有的接近。

“维克,你和派蒙保护好旅行者,我和西尔弗以及迈勒斯对付他们。”娜维娅指挥道。

“好,不过你等一下。”维克说着取出来几样诸如串串三味这类好入口的食物,“先吃一口。”

笑了一声,娜维娅暂时收起伞,按照维克说的快速的尝了尝那些食物,随即重新拿出一把大剑,“好了,我们开始吧,绝对不能让幕后主使得逞。”

这次维克没再回复,仅仅是取出弓箭,准备做远程支援。

西尔弗和迈勒斯站在她的身后,就像是过去追随她父亲的人一样。

无法言明的熟悉感让娜维娅是内心萌生出一股酸楚。

但当前情况紧急,她没有时间去体会心中的感情,只能毅然决然的跃进包围他们的发条机关中。

维克守在旅行者身边也没闲着,冰凝成的箭在弓弦上凝结,飞向试图朝露景泉靠近的发条机关。

正当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时,躺在露景泉旁的空动了动。

“旅行者!”派蒙第一个发现空要醒过来。

空在派蒙呼唤中茫然的睁开眼,下意识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在你昏迷后,一群来历不明的发条机关围住了我们。”一边将空从地上扶起,派蒙一边解释情况,在说完后她担忧的问,“旅行者,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摇了摇头,空表示自己没事。

派蒙对于这个答复还是不放心,就在她又要更仔细的问问空的情况之际,一道蕴含雷元素力的光芒在发条机关中闪过,打断了她想说的话,也吸引了在场其

他人的注意力。

只见手持单手剑的克洛琳德突然加入了战场。

身为能被委托保护神一职的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在战斗方面十分擅长。

在她与娜维娅的共同协作下,敌人被快速的清缴干净。

打败最后一台还能活动的发条机关,娜维娅收起武器,空和维克还有派蒙也互相看了看,随即磨叽的朝战场的中心走过去。

在走近后,他们最先听到是来自娜维娅对克洛琳德的询问。

“我很感谢你能出手相助,但是克洛琳德,我想能否请你解释下,为何你会在这里?”娜维娅很是不解,她不记得有叫人通知过克洛琳德。

如果不是刺玫会有人通风报信,那只能是克洛琳德一直在暗中跟踪她。

结果还真让娜维娅猜对了。

克洛琳德在微妙的犹豫过后,解释道,我……我听说过最近发生的事,认为你这段时间有可能遇见危险,所以一直暗中跟着你。?”

“暗中跟着我,这应该被称为跟踪吧。”娜维娅毫不留情的点出。

这让克洛琳德无法反驳,她只好继续解释,“保障你的安全是你父亲的遗愿。”当初正是她与娜维娅的父亲决斗,并在战场中取得胜利,听到了娜维娅父亲最后的请求。

因此她自认为不能辜负这一份‘信任’。

然而告知真相的效果,却与克洛琳德所想的不同,娜维娅变得悲伤。

在战斗开始前积累的酸楚与萌发的感情让她心情沉重。

这份感情感染了其他的人,连带着知道内情的西尔弗和迈勒斯也体会到难过的情绪。

克洛琳德这时候也意识到她说错话了,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好在维克忽然开口,“你知道关于乐斯和少女连环失踪案的事吗?”

能察觉出这是个台阶,克洛琳德想了想回答,“我不清楚当前的沫芒宫的调查进展,但我可以肯定这背后的势力非常庞大,而他们现在盯上了你们。”

“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娜维娅说完意识到什么,她看着曾与她父亲决斗的克洛琳德,猛然间茅塞顿开。

过去无数的线索都被她拼贴起来。

“我明白了,为什么那一天的雨夜,现场只有我父亲和尸体,没有其他人。”娜维娅说道,“他们不只是盯上了我,还盯上了我的父亲。”

“什么意思?”克洛琳德皱起眉头。

对于娜维娅父亲的案件,她相当清楚,那位刺玫会的前任会长因为一起杀人案名声尽毁,也正是因此,他才选择决斗还自己清白。

至于那场杀人案细细想来,其实十分诡异,案发地点经过几组不同的警备员,甚至连美露莘都出马去调查,可是都没有找出除娜维娅父亲和死者外的第三个人,更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娜维娅的父亲。

仿佛这是一场铁案,只是娜维娅的父亲不愿接受审判,才要决斗,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根据内部的调查记录还有克洛琳德对娜维娅父亲的了解,他没有任何杀人动机。

这也是克洛琳德决定相信娜维娅的父亲,为了他的遗愿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在潜意识里她也觉得这个案子还有蹊跷之处。

因此她十分想知道,她又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在没有让克洛琳德等太久,想好怎么表达的娜维娅对着众人徐徐讲述。

“你们都知道原始胎海之水能使枫丹人溶解成水这件事了吧,在与我父亲有关的案件现场其实有第三个人,但是那个人被溶解成水了。”

娜维娅深吸一口气,“这么做的家伙,正是今天派遣发条机关要除掉我们的人。”

“如此看来,用原始胎海之水灭口是幕后主使的惯用手法。”克洛琳德反应的很快。

“对,不只是这一起,还有之前我追查乐斯时,查到一名至冬裔枫丹人,在我们要抓住他的时候,他不见了,任凭怎么找都找不到。”

娜维娅原本还奇怪那名北国银行的员工为什么会丢下贵重物品逃走,现在她找到了原因。

至于后面愚人众把出水口,从水下搜到附近的山上,连隐藏的安全屋都找到了,就是没找到那名员工的答案也有了,因为那名北国银行的员工根本没有逃走,他是被溶解了。

还有夏薇尔,以及更多其他被利用的人,幕后主使的手上可谓是血战累累。

如此心狠手段的人,到底会是谁?

娜维娅的心里浮现出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仿佛是能听到娜维娅正在想的问题,空说出一个名字。

“瓦谢。”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空的身上。

空没有卖关子,讲述起他在露景泉旁昏迷后发生的事。

在昏迷中,他看到一名疑似被溶解的纯水精灵,她自称曾经是人类,热爱冒险,在被粉蓝色的水包裹之后,才变成了这样。

根据她的说法,她最后看见是一名叫瓦谢的人。

“她请我告知瓦谢,她依旧爱瓦谢,所以请他永远不要来找她。”空说完后开始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最先开口的是娜维娅。

“那名纯水精灵明明自称还爱着瓦谢,却让瓦谢不要来找她,这个表现很奇怪,她是在担心什么吗?”娜维娅不解的喃喃。

“瓦谢可能就是凶手。”克洛琳德直言道。

娜维娅沉默片刻,接着她问向一言不发的维克,“是你们最初将少女连环失踪案和乐斯联系在一起,现在更多线索被发现,你是不是能讲一下,两起案件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虽然不论是令季还是维克,都在强调少女连环失踪案和乐斯有关,但他们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两期案件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而经过娜维娅的提醒,空和派蒙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点。

“对哦,维克你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这两起案件。”派蒙摊开手,早在林尼开始表演前,维克就提到

少女连环失踪和乐斯有关系,甚至还否定了她和空的一些猜测。

后来从维克和令季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幕后主使,只是没有证据,才一直沉住气,保持沉默。

还有愚人众,他们肯定也知晓不少内情。

毕竟依照维克的说法,明面上与贩卖乐斯的组织接触的人是达达利亚,他们互相打配合,一个表面合作施压,一个暗中作为蒙面人破坏乐斯的交易。

还有林尼一开始也知道魔术表演会是计划中的一环,但是对于计划具体是什么样他不清楚。因为商议出计划的是令季和他们的‘父亲’,他和琳妮特仅仅是执行者。

派蒙想到这里,再次有种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觉。

仿佛她和空是舞台上的演员,令季和维克等人是导演与编剧。

他们策划了这场表演,好把在暗中,满手鲜血的凶手逼到明面上。

那么如今演员都发现自己是演员,维克也该告知真相了吧。

派蒙这么想着,与娜维娅等人一样,看向维克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对此维克神色不变,他还在思考从哪里说出来。

最终他认定解释来龙去脉这种事还会交给令季,他直接说出关键信息就好。

“瓦谢是一名至冬冒险家,通过冒险家协会的记录,我们查到他二十多年前在枫丹失踪,与他一同失踪的还有他当时的爱人。”维克顿了顿补充,他的爱人是枫丹人。”

“难道他的爱人被原始胎海之水之水溶解了?”派蒙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

维克没有否认。

“你们是如何查出来瓦谢。”克洛琳德说话间皱起眉头,不论从哪个角度看,维克的回答都像是很早前就准备好了。

“我们查找在枫丹的至冬人,除去愚人众之后,这很好查。”维克坦然多说。

迈勒斯更是不解,“冒昧一问,为何会调查在枫丹的至冬人,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会是在枫丹的至冬人在贩卖乐斯。”

“之前我们调查了北国银行的流水记录,发现很多可疑的账户,它们开户人都不见了。”说出这条信息时,维克看向娜维娅。

接到信号的娜维娅点点头,“我能证明。”

在与愚人众的合作中,刺玫会是帮忙调查过很多可疑账户的使用者,然后发现他们都莫名其妙的死去或者失踪了。

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

“因此我推测,幕后主使可能是至冬人,出于思维的惯性和对北国银行的了解,他选择利用北国银行周转资金。”维克把他过去对达达利亚说过的话又讲一遍。

最开始调查乐斯的时候,达达利亚就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选北国银行储蓄资金,再去德利科夫安保公司购买废弃的警用发条机关。

那时候他的回答就是对方可能是至冬人。

后来这也成了调查在枫丹的至冬人的依据,结果真的查出来一点什么。

维克想

到还未讲出的信息,再看娜维娅等人都不说话,便接着讲下去。

“从查到的记录来看,瓦谢失踪后,少女连环失踪案和乐斯开始在枫丹出现。”

“你不认为这是巧合。”空在维克说完后总结。

“对,从时间上看很可疑。”维克淡淡的说。

派蒙这时摊开手,“但是这不能作为证据啊,都是你们的猜测,再说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瓦谢是谁。”要是找到瓦谢,她相信依照达达利亚的行事风格,他早就冲过去了。

对此维克一脸坦然的回复,“所以我们在收集证据。”

这话让派蒙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收集到多少证据?”克洛琳德严肃的问。

维克认真的回答,“只差揪出幕后黑手。”借着线人,他们已经掌握了乐斯这个组织内的人员名单。

在林尼的表演结束后,愚人众和德利科夫安保公司开始按名单抓捕。

这也是为什么那个组织变得如此疯狂的缘故,他们没有退路。

等制造乐斯的原材料是原始胎海之水这条消息,组织的内部一定会内乱,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有外力出现,就能将这个踏着无数人血与泪的犯罪集团击溃。

而这个外力,在场就有人能提供。

维克这么想着,看了眼迈勒斯。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迈勒斯叹了口气,“看来你们也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但我不可否认,如今是最好的时机。”

“迈勒斯,你果然知道什么。”娜维娅也看向迈勒斯,她表现的毫不意外。

作为她父亲最为信任的人之一,迈勒斯知道一些线索,是理所应当。

至于他之前不讲出来,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

迈勒斯似乎知道娜维娅的想法,他先是说出他过去不讲出来的原因,“在凶杀案之前,其实老板便知道乐斯与少女连环失踪案联系。”

说到这里,他对娜维娅认真的说,“大小姐,在幕后主使意识到老板知晓两起案件的联系后,他给老板送去一封信,宣称你会是少女连环失踪案的下一个目标。”

“什么?幕后主使早就想对娜维娅下手?”派蒙很是震惊,她以为今天幕后主使在枫达里放原始胎海之水就是极限,没想到早就想对娜维娅下手。

而想起喝了含有原始胎海之水的枫丹,派蒙就感到后怕。

然后她对维克投去不满的眼神。

虽说维克怕她喝太多原始胎海之水出事,硬是拦下来了令季递给他的饮料,但到底还是没有阻止他们喝。

可惜的是,维克完全没有感受到派蒙的不满,他接下迈勒斯的话,“你们最终想办法让幕后主使不敢除掉娜维娅。”

迈勒斯再次点头,“是的,老板为了保护大小姐的安全,利用已知的情报对幕后主使进行威慑,为此他声称自己掌握了对方的关键犯罪证据,并把这一线索告知了其他人。”

“假如大小姐失踪,那么知晓

秘密的人,就要马上对外公开这个线索。”

这是构建了一套猜疑链,幕后主使不知道谁是知晓秘密的人,那么他就无从下手,唯一能做的唯有按照娜维娅父亲说的做。

这也是为什么,幕后黑手到绝路了才敢对娜维娅动手。

只是娜维娅还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克制住内心的悲痛,娜维娅问向迈勒斯,“可是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距离揪出幕后主使只差最后一步。”

“因为老板没有时间了。”放轻声音,迈勒斯说出真相,“老板得了一种很罕见病,根据诊断的结果,他的寿命不会超过五年。”

“而那场威胁,让老板陷入了重度的焦虑,因为五年时间可能无法解决这场旷日持久的争端,假如他中途病发,那么大小姐,你必定会暴露在危险之中。”

迈勒斯停顿了几秒,“事实证明,老板的方法很有用,即便他不在了,幕后主使也一直没有敢对大小姐出手。”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娜维娅却不这么想,她不觉得自己的父亲那时很虚弱。

可是迈勒斯却告知他,是她的父亲不想让她看见。

这个答案让娜维娅心碎,同时她也更加坚定,一定要将幕后主使揪出来,还她的父亲一个清白,也为多年的恩怨做一个了断。

迈勒斯也能看得出来,于是他顺势讲出那条线索。

“那是制作乐斯的场所的位置,也可以说是那个组织的总部。”

“假如真如令季所说,公开原始胎海之水是乐斯这条线索,能够让那个神秘组织的内部分崩离析,当前就是去调查最好的时机。”

迈勒斯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决定和盘托出。

可这还没有完,过了会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在调查乐斯的时候,我和老板都认为刺玫会有内应,经过后面发生的事,可以证明这个推测没有错。”

“所以在这几年发布各类关于乐斯的任务时,我会特意选中一些人漏掉,根据任务完成的情况,再进行评估。”迈勒斯压低声音,“反复筛选之后,发现三名可疑人员。”

“都是谁?”娜维娅焦急的问。

迈勒斯当即列出来那三名可疑人员,有刺玫会的参谋,支援刺玫会的商会会长,以及刺玫会与警备队的联络负责人。

听到这三个人的身份,派蒙感慨,“都是位高权重的人啊。”

“是的,也只有他们才能接触到更多的信息。”迈勒斯没有否认。

“我可以帮你们调查警备队的联络人。”克洛琳德主动提出帮忙,依照她决斗代理人的身份,在枫丹警备队调查不会有人怀疑,毕竟她的职业要经常和警备队接触。

娜维娅看了看克洛琳德,最终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注意到娜维娅没有意见,迈勒斯和西尔弗立刻开始感谢克洛琳德。

听着其他人的感谢,娜维娅忍不住对克洛琳德说道,“谢谢你的帮助,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克洛琳德摇摇头,“我也想知道真相。”说完她提出回去。

没有人阻拦克洛琳德,直到她走远,谈话才又继续下去。

“我们在暗处调查商人和商会会长吧。”派蒙也揽下一份工作,“娜维娅在明面上,我们在暗处搜索证据,这样一来也不容易打草惊蛇。”

“好,有我们之前合作的经历,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查出来。”娜维娅说话的时候重新收拾好心情,把注意力放回调查上,“还有瓦谢,也要弄清楚他究竟与案件有什么关系。”

“关于瓦谢在冒险家协会的资料,明天我会取过来送到刺玫会。”维克说着补充,“他失踪后在枫丹的活动,我们无法查到。”

娜维娅记下这点,表示她知道去哪里能查找。

说到这里,每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定好。

而经过这么多事,得到这么多信息,不论是娜维娅还是空都感到累了。

在这份疲惫的默契中,娜维娅建议回去休息。

“等到明天早上,我先去沫芒宫,看看能不能在官方资料里查到瓦谢。”娜维娅临走前说出明天的规划。

一听要去沫芒宫,维克当即想说自己也想去,可话还没说出口,就想起自己要去找愚人众取资料,不禁颓废下来,想要找令季说一说这份遗憾。

维克抱着这个想法回到刺玫会的据点。

这一次是令季给他们开的门。

“你们回来了。”令季打了个哈欠,再等一会他就会撑不住要睡过去。

娜维娅笑了笑,“抱歉,我们遇见了很多事,回来的有点晚,不过看到你没有出事,我们也放心了。”她还是挺担心令季会遇见什么意外。

听到这话,令季下意识的回了句,“能看得出来你们很累,那么这些事明天再交流吧,在你们走后,我遇见了一位占星术士,她给我算了一卦,其中有涉及到维克。”

维克愣了愣,不解的问道,“和我有关?”

“对,我想单独和你说。”令季强忍住困倦认真道。

“你们要说悄悄话吗?而且占星术士是占卜,不是算卦。”派蒙之处令季话里的错误。

占卜和算卦在派蒙眼里是两个体系的东西。

令季也发觉自己说错了,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一个金色的框跳出来。

【成就达成:混搭神秘学断提瓦特龙脉】

看着这个成就,令季愣在原地,他不就是把占星术说成算卦吗?后果这么严重?

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回过神来的令季就发现自己被绕进去。

提瓦特根本没有龙脉这种东西,只有地脉。

令季为此笑了笑,失去了多说的心思,在向派蒙表示自己太困说错了之后,便叫上维克去客房单独聊。

从逐渐淡去的断提瓦特龙脉这个成就上收回视线,维克与令季上楼。

来到收拾好的房间,令季一进来便把他遇见莫娜的经过讲出来,其中着重讲述了

命运的盲点这一部分。

维克全神贯注的听着,直到令季提出他想参与进救下芙卡洛斯的计划?,他才皱起眉头,出声反对。

“不行。”维克直截了当的拒绝。

早就知道维克会不同意,令季循循善诱,“我想试一试,而且按照你的计划,我本来就要在外面做你的锚点,现在你只是把一部分的变量重新加进去。”

“这很危险。”维克还是没有退步。

“维克,我只是试想尝试一下。”说到这里,令季吐出一口气,他的语气变得无奈,“我也很担心你,才想帮帮忙。”

这番话让维克沉默。

先前令季一直对他的纵容,还是那句最后的关心,都让维克怀疑自己这样直白的拒绝是不是太过分了。

也许他应该同意,就像过去令季没有反对他做任何危险的事。

对方一直相信着他,所以他也该相信对方。

在这个心理下,维克开始动摇。

看出他内心的变化,令季再接再厉,“还是和我过去保证的一样,我不会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

维克听到这里,终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只是他还是提前告知令季,他只是输入关于命运盲点的变量,其他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好,我会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你。”令季听后立刻给出承诺。

维克这下放心了不少,也是这时,他忽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是希望令季能被排除在危险之外。而这个念头的诞生,或许也代表着他不再将提瓦特当成游戏的世界。

这个认知让维克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真实的梦,令季是将他从梦中领着走出来的人。

正是通过令季,他对这个世界有了不同的看法。

维克顺着这个思路,突然明白自己想要改变剧情的真正动力是什么。

不仅仅是他想要改变,更多是他想为这个世界,为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做些什么,更巧合的是,他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这个认知让维克豁然开朗,前所未有的真实感抚平了他的不安。

令季一直关注着维克的神情,自然能看出他心情上的变化。

出于好奇他多问了一句维克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维克直白的说,然后他讲出了他新诞生的想法。

即便很清楚提瓦特是游戏世界,但他却可以明确一件事,那就是在他和令季一同的旅行中,那些遇见的角色,人物,还有他们经历的事情,以及他的感受,全部都是真实的。

正是这份对真实的认知,让他有了改变‘剧情’的冲动。

说到这里,维克对令季补充,“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存在。”

正是基于这点,他才会想都不想的拒绝对方参与进任务的要求,因为他很清楚这不是一颗煎蛋就能复活的游戏。

彻底弄清楚自己在想什么,维克有些忐忑的望向令季,想听听他的感受,又怕他指责自己领悟的太晚。

可令季并没有指责他,也没有说自己的感受,他只是笑了笑。

“我一直都是这么看待你。”令季当着维克的面把他的早就想说的话说出来,“是你把真实带给我。”

“所以我才想和你一起改变命运。”

此话一出,维克彻底明白了令季的意思,他也不过是想改变所谓的‘现实’。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维克突然有种奇妙的,类似于正在和令季一起玩游戏的感觉。

那是一种单纯的快乐,让他感到轻松。

只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叮嘱令季要注意安全。

“我会注意的,而且你都说过很多次了。”令季佯装无语的回复,他以前觉得维克在除了变强之外的其他方面,都可以用不善言辞来形容,如今看来,他其实挺能说的。

维克却不感觉他说得多,他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只是对他这样而已。

“像达达利亚和空,我一般不会对他们说这么多。”维克认真的说道。

令季真的无语了,他不知道该同情达达利亚和空,还是羡慕他们实力强悍,不用被维克看成玻璃杯子一样,一摔就碎了。

在这份无语中,令季突然很想喊一句,什么时候能把他加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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