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她早就没有家了

“谢家的三少爷,那是娱乐圈的龙头啊,谢家的产业所涉及的领域有多广泛你应该清楚吧?”

“这谢小爷在整个a国都没人敢惹,连巴结都不敢巴结,人人避之不及。”

赵贤叹了一气,无奈的看着沈子期。

又道:“我之前又不是没给你讲过他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你能不能长点记性,在a国比狠他排第二,谁敢排第一?他一句话就能让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毁于一旦,你能不能长点心。”

早在公司把沈子期交给他的时候,他就听老板说了,沈子期的背景绝对不简单,背后有许多人护着,后来也证实了老板的话,这几年沈子期走的确实顺顺当当。

但有再多人护着,也不能在谢南景面前猖狂啊。

听着赵贤说这些,沈子期的内心毫无波澜,从小到大,她和谢南景基本上保持着一周一次的见面频率。

可能是见得多了,外面把他传的在厉害,在她心中,也没有半分害怕之意。

沈子期抬头看天,一望无际的黑,看不见月亮,看不见星星,只有在灯的照射下显得无比明亮的淅淅沥沥的小雨。

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天气,阴雨绵绵。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没有飞机失事的相关新闻,没有沈家破产的报道,时间把它们全部遗留在了二十年前,而命运也把她的爸爸妈妈永远的留在了那架破败不堪的飞机上,留在了大海的深处。

“几点了?还有几场戏才能放工?”沈子期收回思绪,看向身旁的赵贤。

对于爸爸妈妈的事情,一切还有待调查,她会查清楚飞机失事的原因是什么,她不相信一切都那么巧合。

赵贤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没好气的道:“凌晨两点多,再拍一场戏就差不多可以了,但是现在张冠之导演很忙,所以等b组那边拍完,咱最后一场戏就让b组拍了,还得等一会,下一场是20-1,你先背背词。”

沈子期叹了口气,翻开剧本,找到20—1。

还好,这一场是室内戏,不用在吹风了。

刚才的那阵风吹得她现在脑门还疼。

算起来她己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虽然这样连轴转,不眠不休的生活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但遇到像今天这样的风雨交加天气,她还是想老老实实的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约过了半个小时,沈子期才被b组叫去拍最后一场戏。

等到今天的戏拍完,已经三点多了,沈子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刚出来就看到谢南景站在拍戏用的宫殿前,一旁的张冠之正在汇报拍戏进程。

谢南景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转移了视线。

刚才那场室内戏,他是从头看到尾的,不得不说她真是天生的演员,无论是情绪还是眼神亦或是动作,都把握的刚刚好,一举一动尽显风情,一颦一笑媚态十足,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位是沈子期,咱们国内超一线女明里,在国际上也是排的上号的。”

张冠之说着便把准备出去的沈子期拽了回来,给身边的谢南景介绍着。

沈子期:“……”

没办法,导演的面子总要给的。

沈子期略一思忖,便扬起了只露八颗牙的标准的官方笑容。

“小谢总好,我是沈子期。”

谢南景:“……”

谢南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张冠之尴尬的笑了笑:“子期可是圈里真正的实力派演员,相信她啊,一定会用心演好这个角色,你说呢,子期?”

沈子期收回笑容:“我对每个角色都很走心,这是我的工作。”

“对,对,对,很敬业哈。”张冠之摸了摸鼻子。

谢南景“嗯”了一声:“我想和沈小姐单独聊聊。”

张冠之笑意更甚,说了声好便走了出去。

他就知道这谢小爷在这站那么久,绝对不会是来看月亮的啊。

看见沈子期从换衣间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全明白了。

倘若这沈子期真有本事上了谢南景的床,这部戏想不火也难啊。

待张冠之走出去后,谢南景的目光才落沈子期身上, 他沉声问道:“在外面玩五年,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五年了,他除了在电视上看到她之外,他们从未见过面。

她比之前更瘦了,也更漂亮了。

沈子期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笑话一样,甚至笑出了声。

她眸光明亮,带着一丝惊讶:“家?谢家吗?那是家?”

她早就没有家了。

从五岁开始,从父母去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家了。

这二十多年来,她在谢家过着阿猫阿狗般的生活,忍辱负重那多年好不容易才从里面出来还让她回去?

谢南景皱了皱眉,没明白她的意思。

“三哥,你对我不错,我一直都很感谢你,在我那十几年满是黑暗的人生中带给我的光芒,有无数个瞬间,是你带给我的光芒,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沈子期抬手理了理头发,语气坦然:“我也不瞒你了,你是正房所出,一出生便住在谢家庄园,我是领养的,所以只能跟着四小姐他们一家住在西院。”

“那十几年我只有每周的周日,去谢家在园参加家庭聚餐的时候我能当一次人,这么多年,你看到的我,始终都是看着还行的样子,实际上,我也就只是每周的周日那一天,看着确实还行。”

“至于其他的时间嘛,还真是猪狗不如,现在我不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为什么要回去?”

沈子期的眼神很复杂,她握紧了手中的包,抬眸看向谢南景:“当然,我也要感谢谢家在我六七岁时就教会了我什么叫寄人篱下,让我感受到人情冷暖,让我知道原来人可以那么坏,人心可以那么丑恶。”

这些话她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但是看到谢南景那么坦然的让她回家,她突然就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他们谢家的人永远都对不起她。

谢南景眯了眯眸,他隐隐约约想起了小时候在庄园听那些仆人说的一些话。

“这沈小姐还真是可怜,也不知道那么小怎么受得了。”

“四小姐怎么可以这么做,听说沈小姐全身没一个好地方。”

“三房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沈小姐跟着四房也比跟着三房强。”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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