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我的白月光是你

沈子期柔柔一笑,杏眸中带着些玩味,她垂着眸子掩盖住真实的情绪,苍凉的道:“你不要用骗我的,我在你心里几斤几两我比你要清楚。”

她的语气悲凉又自嘲,这种自知之明听得人心不自觉揪的慌。

谢南景闻言心底的钝痛更甚了,让他心痛的不是自己不被信任,而是沈子期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自信,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曾经的沈子期敢爱敢恨,明媚阳光,就像一个永远在发光发热的小太阳。

而现在的沈子期连自己都没法温暖。

谢南景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上前试探性握住她的手。

沈子期眼睫轻颤,她指尖动了动,强忍着没有将手抽出来。

“子期,我从来没骗过你。”沈子期的信任和顺从,让谢南景原本贫瘠的心犹如久旱逢甘露般瞬间被治愈了。

他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平时连靠近都害怕沈子期会不开心会抗拒,现在他将她的手紧紧扣在手心不说,还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腿上。

两人之间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这么亲密过,沈子期皱眉,不适应地往后靠了靠。

她往后退,谢南景就跟着往前挪,反正就是打定主意不准她离自己太远。

沈子期打心底暗骂,这狗男人,还真是给点面子就开染坊!

心底虽然骂着,她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耐着性子配合他继续演下去。

“可你不爱我。”她语气哽咽。

“我爱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谢南景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温柔又认真地说道。

“真的吗?”沈子期闻言顿了顿,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其实如果仔细品味就会发现她的语气藏着几丝阴森,但谢南景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怎么哄好她,所以降低了警惕。

她抬头看着谢南景,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揺揺欲坠的泪珠,这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彻底击溃了谢南景的心。

“真的,如果我骗你,那我不得好死。”谢南景举手发誓。

他的命跟她的信任一比,完全一文不值。

“不,我觉得不得好死这个词不太吉利。”沈子期揺揺头表示不赞同。

“那子期你说。”谢南景顺从地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她不经意间的关心让他觉得既温暖又窝心。

“我不信誓言。”沈子期缓缓开口,她木着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句话再次兵不刃血地戳中了谢南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痛得他眼尾通红。

为什么她会不信誓言,是因为他曾经给过厮守一辈子的承诺,可他……不仅没做到,还害得她在无尽悲凉和无望的等待中过了十年。

甚至还为了他失去了生命,他对她的亏欠就算再重来两辈子都还不清。

“好,那我们不说誓言。”谢南景眼底的心疼满的快要溢出来。

“你想要我怎么做?”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只要她开口,就算要他的命,他也绝无二话。

沈子期静静地看着他,她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半分欺骗或者是敷衍的端倪,但是好几分钟过去了,他的眼底除了心疼愈演愈烈之外,余下的全是爱怜和情意。

她强压下心底涌动的情绪,冷静地移开视线,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委委屈屈地开口道:“你刚才说我比你的命还重要?”

她的语气充满了怀疑和不自信。

不得不说,沈子期真的是天生的演员,三言两语地就将小白莲常用的柔弱又坚强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谢南景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语气轻缓地开口道“子期,你看着我。”

沈子期顺从抬头,为了表现出紧张,她还故意地捏紧了大拇指。

这是她不安时的惯常性动作,谢南景自然也观察到了。

两人四目相对,他将手覆到沈子期手上,拉住了她紧扣的拇指。

沈子期眨了眨眼睛,虽然是演戏,但不得不说,谢南景这一个动作让她在那一瞬间心中竟然多了几丝安宁。

她收好了这反常的情绪,’目光怨怒'地看着他。

大有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解释般蛮不讲理的样子。

谢南景看着她这生动'可人'的模样,非但没觉得害怕反而薄唇微扬勾起了一抹笑意。

只要沈子期不对他冷淡忽视了,就算每天无理取闹要他回去跪搓衣板跪榴莲那都不是问题。

见他迟迟不开口,竟然还笑了,沈子期捏紧拳头控制住了想上前给他一拳的冲动。

她压着嗓子按照现在的人设苦哈哈地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所以你那句话完全就是骗人的对吗?”

沈子期说完还故意硬挤出来两滴眼泪。

那滴泪不偏不倚地正好掉落在谢南景手背上。沈子期感觉到他的手犹如被火烫到一般剧烈的颤了一下。

她很了解谢南景,知道此刻他心底肯定不平静。好家伙,没想到她今天连眼泪都这么给力,沈子期打心底赞叹。

“子期,我就算欺骗自己,也不会骗你。”谢南景的心被她这滴泪灼的连呼吸都在痛,他红着眼眶扣紧她的手认认真真地说道。

“我爱你,胜过我自己。”

谢南景的语气和态度都表达的恰到好处,如果换做是前世的自己,这会恐怕早就感动的痛哭流涕,恨不得把命都给他了。

沈子期打心底冷笑一声,她陪着演了这么久的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表达一下你的诚意?”她抬眸与他对视,眸中带着渴望和小心翼翼,可她的语调却异常诡异。

“好,你说。”对于沈子期的要求,谢南景从来不会拒绝。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的心瞬间又酸又软,此刻,就算沈子期说要他的命,他恐怕都会毫不犹豫。

“我比你的命还要重要这种事口说无凭。”沈子期说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剪刀:“要用事实才能证明你不是在哄我。”

她握着刀尖将其送到谢南景面前,语气温柔又薄凉地说道:“谢南景,你敢吗?”

……

谢南景看着那明晃晃的剪刀,心底犹如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地痛争先恐后地浮了上来,堵塞他的口鼻,痛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爱人想要自己去死更痛苦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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