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学会城府

大丈夫安身立命,必须心狠手辣。

我龙泉山庄本就是皇上安排在江湖上的一枚棋子。

江湖动静,一草一木,林某如何不知?

只是,太平盛世,人心安稳,武林义士皆想凭文韬武功为将入相,但我朝吸取诸多前朝重武轻文的亡国之训,此时只能重文轻武,不给武林义士入朝为将入相之机。

只要江湖安静,林某便不出手。

只要江湖不稳,林某就是平定江湖的功臣。

现今,北辽入侵,我天朝国库不盈,若得李煜生前之宝藏,充盈我朝之国库,雄厚财力兼杨业、呼延赞等辈之勇,平辽之事便不在话下。

只是啊,此事可怜了老夫之女了。

巧倩虽非金枝玉叶,但也是名门千金,大家闺秀。

让她从此随罗诚这臭小子奔波于江湖,老夫实不忍心啊!可是,眼前也只有巧倩能办成此事啊!

于是,林仲秋狠下心来,伸手捋须,说道:“贤侄啊,莫急啊!贤侄所言,确实在理。这样吧,你带上倩儿一起上路,两人乔装打扮一下,防止官兵耳目或是朱明勇又跟踪偷袭倩儿。”

罗诚急道:“老伯,那你呢?”

林仲秋见状,知罗诚心动,便放心地笑道:“贤侄啊,老夫年迈,何须怕那鸟兵?再说,附近有笑林寺,还有其他门派义士相助,山庄里习武之人颇多。若真有难处,老夫也能全身而退。再者,老夫也不是傻子,得先转移家财啊!这得多费些时候了。好了,你和倩儿先上路。无论尔等去哪?以后,老夫总有机会联络到你们两个的。”

罗诚闻言,再无法推辞,难过地点了点头。

林巧倩闻言,芳心悲苦,难过地下跪于林仲秋跟前,哽咽落泪,说道:“爹,你保重!女儿不孝,无法报答爹之恩德,给你磕头了。”

林仲秋佯装伤感,急急伸手扶起爱女,眼泛浊泪,哽咽地说道:“乖女儿啊,你长相之美,如花似玉,把额头磕破了,就难看了。罗贤侄到时会嫌弃你的。乖啊,去收拾吧。”

他言罢,松开爱女之手,佯装抹泪,转身而去。

罗诚见状,心头感动之极,热泪漱漱而下,忙朝林仲秋背影下跪,说道:“老伯待我如亲人,小侄无以为报,给你磕头了。”

林仲秋闻言,内心激动无比,暗道:罗诚,一个初涉江湖的雏,要感动其,有何之难?哈哈哈哈!他差点笑出声来,却急急忍住,又急急回身,扶起罗诚。

他眼含浊泪,哽咽地说道:“贤侄,你一介俊才,老夫岂会舍得让你额破?别忘了,倩儿也是爱美之人。好了,你我亲如一家,何须多礼?去吧,陪倩儿收拾一番,趁早出发。老夫于心难忍,就不相送了。”他说罢,松开罗诚之手,一边抹泪,一边转身而去,样子甚是可怜。

在现代社会,熟悉历史的罗诚,熟悉的只是历史上的大事件,可当他真正来到这个旧社会的时候,他哪能知道这些小细节,这些人情世故,这些江湖险恶。

更何况,这里的每个人又都对他那么“好!”

此时此刻,罗诚感动至极,对着林仲秋的背影,抱拳拱手,泣声说道:“老伯之恩,小侄定当图报。小侄定当好好对待林姑娘,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林仲秋迈着“沉重”的脚步而去,头也不回。

但是,罗诚之言,却让林巧倩再次感动之至。

她瞬间感动落泪。

罗诚转身回望之时,她已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美人如此,既让罗诚瞬间心沉,也让他瞬间精神振作。

他走到林巧倩身前,动情地说道:“林姑娘,罗某身为男子,如若继续让你奔波江湖,便不是人了。你放心,罗某定当振作精神,就算此生不富也不能贫,一定用自己的双拳和令尊所赐之剑,为你杀出一片天下,打出一片安全区域。”

同时,他也心想:我在现代社会是靠读书成绩好出人头地的。现在,我来到这个旧社会,只能靠武力了。我现在的武功还不是很强,希望我在江湖上能遇到更多的高手并且能看中我,教我更多的绝杀招。我要当皇帝,实现这个理想,我在这个旧社会的人生路第一步就是成为武林霸主,成为天下群雄的标杆,以后才有机会振臂一呼,义旗四举,一统河山。

“嗯!”林巧倩见状,含泪点头,再三感动之极,蓦然纵身入怀,双手紧紧的搂住了罗诚的脖子。罗诚侧脖触泪发热,却也情难自禁,不由自主的伸手,搂住了林巧倩的柳腰。

两人紧紧相拥,都能聆听到对方的心跳。

良久,两人才松开。

林巧倩发现自己的衣衫都汗湿了。

她红艳艳的跑开了。

简单收拾,简单乔扮,两人就策马出发。

有了好衣服,有了好佩剑,有了上等好马,有了金银珠宝,罗诚策马奔跑一会,不由勒马停下,感慨地吟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林巧倩策马追上,也勒马停下,笑盈盈地说道:“酸秀才,别吟风弄月了。现在是白天,没有月亮。还是说说,咱俩现往何处去?”

罗诚侧目而视,但见林巧倩长裙随风飘,眉目如画,俊美迷人,不由又是心神一荡。

他心里暗道:“其实人生的失败不算什么,有失有得啊!我第一次打擂台,闯江湖,虽然失败了,但是,却捞了一个漂亮媳妇回来,也算对得起四姑和师父了。呵呵!”

林巧倩见罗诚笑而不答,不由嗔骂一句:“喂,又想什么歪心思?你在我家里十分乖巧,出门了,又想使坏,你是双面人,对不对?”

罗诚吟道:“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秀美掩今古,荷花羞玉颜。大美人,咱们去笑林寺。”

林巧倩听罗诚在赞美自己,不由甜笑出声。

她暗暗叹服罗诚的才华与俊逸,却也不解地笑问:“呵呵,酸秀才,那是和尚呆的地方。咱俩去哪里干嘛?我是女的,可进不了笑林寺。”

罗诚笑道:“不用进去。我只是在寺外等人。”

林巧倩打破沙锅问到底,又问:“等谁呀?我爹都把我托付给你了。你啥也不告诉我,你的城府太深了。”她嗔怒起来,别有风味。

罗诚又是心神一荡,笑道:“城府?”

言罢此二字,他忽然心头又一震:

城府?对啊!我那天打擂台的时候,就是没有城府的表现啊!把潘老贼的三个儿子戏弄的够呛,这让潘老贼太丢脸了,所以,他才非要致我于死地。

嗯!明白了!

往后,少爷还真要有点城府。

不然,什么都说出去,谁是人?谁是鬼?少爷往后连怎么死都会不知道,给别人卖了,可能都会帮着别人数钱呢!

不过,我是林姑娘的救命恩人,龙泉山庄因为沾我才有难的。我对她、对她父亲不能有城府。现今,她家里已经把她托付给我了。

“哼!不说算了。本姑娘还不去了。”林巧倩见罗诚忽然发呆,便生气了,骂了一句,掉转马头,策马就往回走。

“喂!林姑娘,巧倩,别啊!”罗诚一惊而醒,急喊一声,也掉转马头,追向林巧倩。

他追上林巧倩,与她并马齐驱,忽然横臂一探,抓住了她的马缰一勒,她的马停下来。

与此同时,罗诚左手也勒住了自己的马。

“罗大恩人,你想怎么样?本姑娘可不想和城府极深的人在一起,别想着算计我。哼!”林巧倩见罗诚心焦自己,芳心窃喜,却故意地又嗔骂了罗诚一句,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侧开头去。

“罗大恩人”此言也太刺耳了。

罗诚闻言,心头一阵难受,急忙陪着笑脸,吟道:“呵呵!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大美人,有你相伴,我是乐疯了。我从小就很孤单,只有恩师和四姑相伴,也没有单独出过门。这次,我上京打擂台,是由四姑、师父陪我一起去的。事前说好了,若是效果不好,失散了,我们就在笑林寺外相见。”

林巧倩闻言,又是甜笑出声,说道:“呵呵!就是嘛,早说呀!干嘛一直卖关子?不就这点破事吗?”罗诚见状,稍稍放心了,吟道:“当时我醉美人家,美人丽颜娇如花。走吧,去笑林寺,咱俩有马,午时可到,找处山里人家,借地歇息,静候四姑到来。”

他心里暗道:原来女孩子这么难哄的!

唉!好在在现代社会,都是校花女友哄我的。

“呵呵……”

林巧倩登时笑嫣如花。

两人又掉转马头,复奔笑林寺方向。奔跑一会,林巧倩也学着刚才罗诚的样子,一手勒着自己的马缰,横手过去抓着罗诚的马缰一勒。两匹马同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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