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手下留情。”
晓山青从一滴血，重塑法身完成。
他落在地上，双脚踏着千年前的大地，一双猩红的瞳孔，望向空中巨大剑柄，剑颚之上的姜明子。
姜明子笑吟吟道：“来者何人？”
晓山青恭敬抱拳：“忘川术院，晓山青。”
“见过，常世万法仙君。”
“咳咳，晓山青？”
赵炎干咳，吐出鲜血，疑惑的看向面前的血袍身影。
身为忘川至尊，他可不记得他忘川术院，有这么一个弟子。
他看向上官宵，却见她也是一脸疑惑。
“呵...”
“想要阻止我，如果做得到的话，那就来吧。”
姜明子收起笑意，闭上双眼，继续施展刚刚暂缓的神通。
他手掐法印，指向赵炎和上官宵的上空。
指间上的小石寂灭山，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从一颗小小的石子，变幻为一座巍峨的高山。
“三真...寂灭山！”
狂风骤起，血袍猎猎。
晓山青发丝飞舞，他挡在赵炎和上官宵身前，直面姜明子的三真大神通。
三真寂灭山，铭刻着吸附、镇压敌人的术法。
在此山附近范围内的敌人无法逃离，只能接受被镇压的命运。
但这点束缚，对于晓山青的法身来说算不得什么，就像是用细绳捆绑大象。
如果想，他可以轻松挣脱开，轻松带着赵炎和上官宵，离开三真寂灭山的范围，但他没有这样做。
“忘川...混天绫！”
晓山青缠绕在身上的血袍，急速向着天空蔓延，遮在三人的头顶，明明是块红绸却宛若一条血河，红光万道，染的天空红似火。
“接。”
三真寂灭山从空中坠落，陷入混天绫中，将混天绫砸的凹陷，但也仅此而已。
“碎。”
混天绫两端将三真寂灭山，包裹缠绕，随后用力一拧，直接摧枯拉朽的拧碎了三真寂灭山。
碎石如雨点般，淅淅沥沥的落下。
“可否聊聊。”
晓山青将混天绫收回，重新化作血袍的一部分。
姜明子无言，但晓山青却能感觉的到，对方身下的三真明子剑的跃跃欲试。
晓山青脚尖轻点，身子缓缓升空，来到姜明子的对面，二人相隔十数米，遥遥对望。
晓山青无奈道：“就非要如此吗？”
“好，打一架！”
一南一北，一瞬间，刺目的光团骤起，宛若两个大日降临！
大音希声，四周死寂无声，只有无尽的光！
随后，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天空中，太阳的方位开始逆转，深林中，湖面的落叶向着枝头飞去。
在这两股磅礴的力量，互相碰撞激荡之下，竟然直接牵动的了因果，逆转了时间。
数息之后，此战落幕。
时间再次回到古今见证者刚刚出现的时候。
姜明子手掐法决，立身与剑颚之上。
下一刻。
轰！
因果律之罚再现！
天地震颤，无尽的雷芒从虚空中涌现！
尽数向着姜明子的身上灌注！又一个刺目的光团骤起！
随着雷芒散去，姜明子不以为然的站着，他赤身裸体。
这种程度的因果律，未能伤他分毫。
只是可惜..
“让他们跑了。”
姜明子的视线，落在下方，此刻，本该有着赵炎和上官宵的存在。
但下方的废墟中，却空无一人。
“好小子，不抱着杀死他的决心，还真拿不下他。”
“确实令人惊叹，能顶着因果律与你交手到这种程度。”古今见证者手握神通日事，落下此行的最后一笔。
“不过，你本可以不出手的，你们不是敌人。”
“单纯只是为了试一下他的斤两？”
“哼...”
姜明子噘嘴不答。
古今见证者：“不会是羡慕那赵炎，有个如此优秀的弟子吧。”
“......”
“你这次出现说的话，有些多了。”
姜明子收起明子剑，用神通幻化衣物，向着下方的忘川术院众弟子飘落。
他要去实行他到来时的宣告，抹除他们的记忆，将其化作凡人。
姜明子默默施展术法，看着下方的一众忘川弟子，茫然无措的脸庞。
此刻的古今见证者已经离去。
姜明子低声道：“你说的对，我是有些羡慕。”
“看到那小子，多多少少有些理解，当年的那两个笨蛋祖师了。”
姜明子的眼睛中，泛着往昔的那一日。
“谁说后来者，比不上归去者。”
“这个世界本该如此，如无尽的波涛，一叠一叠，永无止尽。”
“而后涛自然比前涛劲。”
......
此刻。
距离姜明子的万里之外，辽阔无边的冰川。
四道身影突兀出现。
惊走了一头卧伏猎物的白熊。
晓山青：“跟屁虫也来了。”
古今见证者看着四周的冰天雪地，已然知晓自己身在何处，他提笔书写神通日事。
“你的神通还真是方便，有名字吗？”
晓山青：“讨厌跟屁虫算吗？”
古今见证者：“无所谓，总会知道的。”
晓山青：“.....你还真是，无聊。”
古今见证者：“临死之人，总是想多知道一点，多看一点。”
晓山青：“恕我无法感同身受，我还有大把的日子。”
古今见证者：“你总会知道的，回天血身只能延寿，不能长生。”
“当然如果你不成为法尸的话.....”
“哼...”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声音，打断了二人。
“多谢阁下相救。”
赵炎和上官宵此时也恢复了一些法力体力，朝背对着他们的血袍身影，道谢。
“不知阁下，可是我派祖师？”赵炎问道。
“不是。”晓山青回答的斩钉截铁。
赵炎不由一愣，原本酝酿的话，顿时卡在了肚子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赵炎看着晓山青身上的血袍，欲言又止。
虽然神通改换的有些大，但他还是能轻易的分辨出来，这分明就是他忘川术院的回天血身。
却在这时，晓山青回过头，侧身看向赵炎和上官宵。
他的时间到了。
“小炎子，你们...好自为之吧。”
轰！
天地震颤！
熟悉的因果律之罚再临！
一阵刺眼的雷芒之后，晓山青彻底消失在这个时代。
“这....”
无垠的冰川上，古今见证者也消失不见，只剩下赵炎和上官宵二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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