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离的笑容，就这样停留在脸上，明媚又柔和，“师兄，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我真的不会再往前了。”
方离离一直乖乖地站在那个位置，仰望着纪凌寒，她太有自知之明，也太了解自己应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了。
明明就是治愈人心的笑，可是纪凌寒看了为什么忍不住心疼。
方离离转身，心里有些难受，纪凌寒那么优秀的人，以后会越来越优秀，不应该砸在自己身上。
自己当年的想法，真的是不自量力到可笑，自己配不上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自己现在一无所有，用尽全力，也只是勉强找到一份不太稳定的工作。
可是纪凌寒，上进又有能力，两个人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里，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痴心妄想。
有些不切实际的梦，早就该清醒了。
事实上，方离离确实早就清醒了，曾经，她总是奢望纪凌寒，某天回头发现自己还不错。
只是，黎墨然出国深造那一天，纪凌寒不顾一切递了申请，一起跟去的时候，方离离就彻底死心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单纯的欣赏了。
“师妹，然然她……”纪凌寒总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提起这个名字的。buhe.org 非凡小说网
方离离嘴角挂着释然的弧度“师兄，然然还是单身，你这么优秀，说不定还有机会，只是我们家然然，爱情这条反射弧有些长，师兄，你恐怕得耐心一些。”
“我不是想问这个，”纪凌寒说着，“我是想问，然然她回家了吗？”
“嗯，回了。”方离离坦然回着，黎墨然的家庭关系有些一言难尽，“我不能留着她，藏着她一辈子，所以啊，师兄，你得好好陪着然然，你得主动一点儿，细水长流，然然说不定会被感动的。”
“师妹，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佩服你的勇气。”纪凌寒说着，当年方离离可不只是表白了一次啊。
“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方离离嘴角的笑意有些放肆了，“还不是师兄你当年太难追了，我要是换个目标，说不定，早就成了。”
纪凌寒知道她真的放下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些话来。
“师兄，”方离离的嗓音其实并不是黎墨然那种御姐成熟的声音，而且那种软软糯糯带着些稚气，不是娃娃音那种娇滴滴的，而是柔和温润，听起来毫不刻意，让人很舒服“我早就想明白了，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你和然然更合适，你们俩都有野心，有目标，有能力，势均力敌。不像我没什么追求，浑浑噩噩的。”
“你想明白就好，我查房去了。”纪凌寒绕过方离离。
方离离却先一步跑开了，“好，我也得会病房看着言言，不然，我怕她和然然打起来。”
纪凌寒查到路言言病房门口的时候，一个医生递给他一份检查报告，“这是这一次的检查结果。”
纪凌寒看了看他的表情，“这次的检查结果，还是很糟糕？”
“何止是糟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个医生看了看病房里的几个女孩子，“黎医生和其他两个女孩子，都是你的朋友？”
“嗯，很重要的朋友。”纪凌寒回着。
那个医生说着，“那你得想想怎么和她们说，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检查了，每一次的结果都不好。”
“我知道了，有劳了。”纪凌寒道谢。“对了，这件事，还请你保密，别告诉黎墨然黎医生。”
那个医生回着，“我知道。”
纪凌寒走进病房，三个小姐妹，正有说有笑的，纪凌寒把检查报告藏到文件夹里。
路言言看着纪凌寒，“纪师兄，怎么样？我是不是快死了？”
纪凌寒看了看黎墨然，目光又落在方离离那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上，“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你还能活多久，我不知道。但是，离离快被你折磨死了。”
路言言看热闹不嫌事大，“纪师兄这是，心疼我家离离了？”
纪凌寒看向黎墨然，“你问问黎墨然，看她心不心疼。”
“黎墨然，你带离离先出去逛逛，我有话要单独和路言言聊一聊。”纪凌寒支开黎墨然和方离离。
黎墨然拖走方离离，“好。”
方离离不放心，就躲在门口偷听，可是这病房隔音也太好了，什么都听不见。
纪凌寒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放在路言言面前，“这件事情，黎墨然和离离知道吗？”
路言言看着纸上的内容，脸色都变了，“她们不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纪凌寒的语气，尽管温润谦和，却有些警告的意味。
路言言没有再回话。
纪凌寒继续说着，“你不说也好，依着离离的性子，她要是知道了，大概不会好过，她不知道也好。”
“纪师兄，你真的不喜欢离离？你这么关心她，只是把她当妹妹？”路言言追问纪凌寒。
“既然你没有告诉她们的打算，这张纸，我就先行保管。”纪凌寒收回那张纸，“你也不必试探我，我不喜欢方离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没必要和你解释。”他坦然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纪凌寒刚打开门，黎墨然就扑了进来，方离离站在一旁看戏。
黎墨然直直撞进纪凌寒的怀里，纪凌寒扶住她。
方离离站在一旁，嗑CP嗑出了姨母笑，这俊男靓女的CP可太养眼了。
就这颜值，这身高，这双双学霸光环，好一对羡煞旁人的天作之合！
方离离自己一个人嗑CP还不过瘾，好东西，自然是要姐妹一起分享的，方离离赶紧示意让路言言跟自己一起看戏。
纪凌寒待黎墨然站稳之后，就松开了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离开了。
方离离看到有些失魂的路言言，“言言，怎么啦？师兄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路言言摇摇头，“离离，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