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规矩

但最终,诺伯戈和十冼的“交易”并没有达成,至少明面上没有。十冼可以带着波耶去到罗丹庄园,不过在此之前,诺伯戈向十冼讲述了一些事情,关于罗丹庄园。

罗丹庄园里的罗丹家在小镇上的一个相当古老的家族,据说可以追溯至妖祟大爆发之前,整个小镇以南的地方都是罗丹家族的土地,现在自然是没有了。

但正因为罗丹家族非常有钱,所以他们能够投资小镇上很多的产业,基本上小镇里所能看到大部分东西都和罗丹家有关。包括政府办公楼,都是罗丹家出钱修建的。

只是,土豆酒馆是个例外。

创建土豆酒馆的并不是一个本地人,具体是哪的人倒是不知道了,他在小镇里面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酿酒,用土豆酿酒,他酿出来的酒很好喝,并且放得越久,味道越醇,受到小镇所有人的喜爱。

当时的罗丹家族的人曾经找到过他,要请他当庄园的专属酿酒师,可以采用庄园内所有可以用来酿酒的东西酿酒,不过最后没有成功,具体原因倒是没人知道。

在那之后,酿酒师失踪了,同时,妖祟也来了。土豆酒馆失去了老板,罗丹家族失去了庄园。但是没几年,罗丹家族在小镇开辟了一块新的庄园,土豆酒馆也迎来了新的老板。

诺伯戈似乎想要告诉十冼罗丹家族和土豆酒馆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但是就连诺伯戈也说不明白,两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时间太长,证据太少,而且两者之间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就算有矛盾,也不至于惦记这么久。

“但是,罗丹庄园有一个规矩。”

“什么规矩?”

“外来人不得进入庄园内。”

“外来人?”这个外来人的定义有些微妙,如果要说的话,一切庄园以外的人都属于外来人。但是实际上,真正的外来人却只有一个,就是十冼,还有妖警局里的人。

但是这样就说不过去了,“这封请柬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不允许外来人的话,就不应该邀请十冼才对。

“但是有一种例外。”

“什么?”

诺伯戈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才神神秘秘的说道:“和本地人结为夫妻的人,也就不算做外来人了。”

十冼看着诺伯戈猥琐兮兮的模样,就总觉得大叔心里有什么不轨的打算。

“你这是拿我开玩笑吗?”

“不不不,我是认真的,罗丹家以前确实有这种规矩,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还立的有告示牌呢,只是据我的父亲说,大概在五十多年前,那块牌子被撤了,那时候我的还没出生呢,这种事也不知道。”诺伯戈摇晃着脑袋,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十冼想着,五十多年前,要说有什么大事件的话,无非是世界第一头八级妖祟诞生,随后引发了全球性的妖祟潮。只是就连刚刚过去的第九次妖祟潮,看上去都没给镇子带来太大的影响,就以第八次妖祟潮的强度来说,应该也不至于……

“但这和土豆酒馆有什么关系?”绕了一大圈,十冼也没明白为什么诺伯戈要提到土豆酒馆。

“因为,这么多年来,无论是我父亲、我爷爷、还是我,都没有见过土豆酒馆的人去过罗丹庄园。”

十冼还记得那本日记里说过,小镇的大小事情都是在罗丹庄园里面商议的,而作为小镇唯二的酒馆,不至于一点说话的份都没有。

再回想起先前伊莎的样子,十冼突然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告辞了戴维什父女,十冼向着酒馆回去。

现在这么看的话,十冼认为当时自己对于这个小镇的结构的分析实际上是差不太多的,普通民众、外来高级知识分子、官员、以及本地绅士。

官员的立场尚不明确,不过和本地绅士关系不一般,毕竟政府办公地都是人家出钱修建的。

至于普通民众虽然对谁都不怎么地,但一般情况下更倾向本地绅士的意见。

外来高级知识分子的代表就是妖警局,妖警并不受当地的政府管辖,他们实际上属于特种单位,由上级直属单位管理。

而在这其中,出现了一个具有中立性质的东西,土豆酒馆。从伊莎的表现来看,她既不亲近妖警局,也只是作为一般民众的临时聚集地,更是与本地最大的势力罗丹庄园有隔阂,相对来说,伊莎只对“我”这个外来人抱有相当的兴趣。

“很好,现在就看那个罗丹庄园能给我个什么信息了。”

不过在这之前,十冼需要再次向伊莎,询问一些事情。

然而当十冼回到酒馆的时候,伊莎并不在,有的只是店里的几名佣工。说起来十冼到这里来了这么久,还并没有见过伊莎的父母。听说伊莎的父亲也是个外地人,后来娶了当时酒馆老板的女儿,此后自然就打理起了这家土豆酒馆。

至于为什么不在,十冼也问过伊莎,说是要到州里去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可这一去都一两个月了,什么事情也都该办完了吧。

难道……十冼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只是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没办法,伊莎不在,无聊的十冼也就只好到酒馆的那间藏书室里呆着。

那本日记十冼已经看完了,是一本十四年前的日记,最后一页标注的时间是那一年的4月15日,天气晴,不过并没有写具体的日记内容,不知道是来不及写,还是故意的。

还有另一本手写本,不过不是日记,虽然也是用日记的格式写的,但看上去更像是一本。

里面构建了一个与现实完全不同的世界,世界没有妖祟,城镇也没有围墙,那里有森林、有草原、有湖泊、有沼泽……里面有无数形态各异且非常强大的动物,但它们之间彼此和平共处,有的甚至能够和人类成为朋友。

颇为神奇的一点是,这个人甚至想通过改造人类或者生物的基因,用以取消生殖隔离,让所有生物都能以一种既定成型的方式交流,并且能够进行某种神秘的交流。比如说把那些强大的生物变成人形,或者把人变成那些生物的样子。

虽然听上去很魔幻,但还挺有创意。

就在十冼闲得无聊,再书箱书柜里到处翻找企图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一本认识字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就在墙角处,用来垫柜子的、之前一直以为是一块砖的东西,似乎也是一本书,而且还是那种严严实实封好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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