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小白花捡到黑蛇之后[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小白花回到房间时,屋内安静一片,平时放着蛇的篮子空无一物。

她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黑蛇今晚去住白春秀为他准备的房间了,这段时间估计都不会回来。

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心态。饭桌上的她与其说是怒的,不如说是惊。在一大众窃窃私语的人声中,还情绪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

后来当她踩着楼梯上楼,步子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小白花听着木质梯子被鞋踩出一个个清脆的音节,烦躁的心也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黑蛇不会这么做。

这是她冷静下来后心中唯一的想法。

她现在对他,总是莫名有着某种信任,即便那信任来得莫名其妙。可就算如此,小白花想起那突然冒出来的婚约,也觉得有些犯愁。

这婚约来得古怪,也来得突然。白恩礼从来都没提过什么娃娃亲。况且以她爹的性格,本来应该最讨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套陈腐规矩。然而如今事实摆在这里,再这样放纵下去,她岂不是要真的嫁给那条蛇?

她必须要想点办法。

可小白花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想出来的结果却是嫁给他似乎也不是件不能接受的事。

和其他家伙比起来,那条傻乎乎的蛇倒也的确更符合她的口味。

之前被迫终止的胡思乱想就这样又被她继续了起来。等到小白花躺在床上,越想越远的思绪已经开始好奇起人和蛇究竟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

她记得蛇都是生蛋的,那么如果她真给他结婚,以后生的会不会是个蛋宝宝?

这份好奇驱散了她的烦闷,可当她的眼睛扫到窗前那个空荡荡的篮子,为此兴奋的心还是止不住失落起来。

习惯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一旦习惯了房间中还存着另一个呼吸,如今只剩下自己,也就剩下了孤独和寂寞。

望着那个空落落的篮子,她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从这里向下望去,可以看见院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左边那间新建的瓦房里,有一个没有人住的屋子。那个房子平日里都堆着杂物,唯有亲戚朋友来时,才会清理出来给他们住。

小白花猜测黑蛇就住在那个屋子里,可能身下铺着的还是不久前她刚缝好补丁的旧床单。

夜晚温柔迎面向她吹来,她看得专注,任由风吹乱额间的刘海。偶尔抬起头,也只是恶作剧一般敲一下床旁的风铃,听它清脆叮铃,声音在无人的院子里回荡,清风一般,也吹散了她心中的烦躁。

只不过让小白花没想到的是,帮黑蛇铺床的白春秀走出的不是自己一直注视的屋子,而是后院的旧屋子。白春秀正抱着换下来的旧床单往屋子走。

白家虽然新建了三间瓦房,但之前的房子也还留着。平日里用来养些牲口,或者直接空着不用。

一开始时,给黑蛇的房间的确是小白花猜的那间。白春秀在得到他是未婚夫的消息后,还准备跟白恩礼商量商量,给他换个好点的屋子。

说话时,白恩礼光顾着在床上用干掉的丝瓜络去搓脚底的死皮,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顶多在白春秀无奈离开时,扔下一句:

“换什么?那小子来吃苦的,有什么好换的。农村人跟牲口睡在一起很正常。”

最后连房间都没给,直接把他赶去和牲口一起住。

这个决定让白春秀愧疚无比,她以为是自己害了黑蛇。连旧床单都没舍得给,直接给他铺了一个不用的棉被,让那张就木床软和得跟席梦思似的。

旧房子的门在后面,小白花在楼上只能看见通往后院的那条小路。夜色越来越深,她听着晚睡的牛羊发出低沉的鸣叫,心中产生了些盼望,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看见那个人出现在白春秀身后。

就这样她望着那条路发呆,直到月亮高挂,睡意袭来,小白花才揉着眼睛,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失望躺回了床上。

不过在半睡半醒之间,她又在脖颈间感受到了熟悉的凉意。

“回来了?”

她听到自己呢喃不清地向不知名的生物问到。

“嗯,回来了。”

就这样,又是一夜好梦。

小白花她爹在城里给女儿找了个婆家这事,在这不大的小溪村里越闹越大。

白家兄弟是城里来的知青,留在小溪村后就一直没有离开。城里的亲戚据说还活着,但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大家都猜已经差不多断干净了。

没想到现在不仅没断,还给送来一个女婿,据说长得还不错。

“看来这白恩礼还没糊涂,知道刘媒婆他们靠不住。”

有跟白家关系好的,听了这事后连连点头,心想终于不用担心朋友女儿被入赘女婿给吃绝户了。

白家这种情况,一旦身为一家之主的白恩礼松了口,家里那个傻女儿将来肯定会被欺负得连饭都吃不上。虽然都说新社会男女平等,但在这个山高路远的小溪村,一个女人不幸多半是因为于遇人不淑。

这个道理村子里的成年人都懂,但嘴上却不都这么说。毕竟白家家产在那摆着呢,眼馋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各个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城里来的“程咬金”。

“这城里来的会是什么人?”

“估计好不了,哪个好人家会把儿子往这穷山僻壤送?”

大家议论纷纷,身为当事人的白家人却并不这一切当回事。一夜过后,大家都逐渐接受了事实,选择和平常一样度过这个普通的早上。

唯一一点不同的是张铁生早上一起来,就吵着今天上午必须喝杯酒庆祝一下,为远道而来的黑蛇接接风。气得白春秀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咬牙切齿骂他没个正形。

这样的情景在白家是常事,大家一般都是笑笑就过去了。可今天白恩礼却突然开了口,叼着烟斗就对着张铁生一脸不满地说:

“喝什么喝!他今天还要上地里干活呢,别耽误事。”

这一话听得饭桌上的人都惊了。这人昨天才从城里来,哪有今天就干活的道理。

黑蛇却不以为意。他来本就是为了当免费劳力。别说是上地干活了,就连棚里的牲口今天都休息,他都没意见。

不过白家老爷子一向是个固执的,他一旦做了决定,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小白花听了后放心不下,但也没有办法。

昨天张广生的眼神让她心中害怕,万一他像那天杀了那只妖怪一样,当众给黑蛇一枪怎么办。

“我也要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提出要一起跟着去地里。

白恩礼对此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低头往烟斗里塞烟草。倒是张铁生听了后忍不住为问:

“你咋今天突然要去田里了?”

她一向觉得山里比田里好玩,怎么今天突然改性?

他话音刚落,就被白春秀偷着在身后用力一拧。

“她要去就去,你废话那么多干嘛?”

这一下用力极大,但张铁生自幼就在地里干活,一身肌肉练得硬邦邦的。这一掐没觉得有什么疼,却让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扫了一眼小白花,又看了一眼黑蛇,无声地望向自己老婆:

这么快就好上了?

不然怎么昨天还一脸不情愿地捂着脸哭呢,今天就突然舍不得分开了。

白春秀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他一个暧昧不明的笑,然后在三人随身的包袱中,把小白花喝水的罐头瓶子也装了进去。

四个人一前一后朝着村东头的农田走去时,那条路上早就挤满了人。虽然他们或坐或站,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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