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生物钟准时把苏晟叫醒。
没多久他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苏晟，我是康佳娱乐公司版权部的张燕。”
对方自报家门。
“你好张姐。”
“昨天你联系我们公司的同事，说是有一首歌曲想要发行是吗？”
“对的。”
“两个小时以后有空吗，我们见面再聊。”
“好。”
两人约定好，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康佳在圈内属于一流的娱乐公司，在发行和运营方面有很强的实力。
如果他们能够帮助自己发行歌曲的话，那就会省掉很多麻烦。
不过，苏晟昨天明确得到了康佳娱乐公司的拒绝，怎么今天又要找他面谈了？
苏晟没有多想，房间里的石磊睡的跟死猪一样，昨天是真累着了。
苏晟简单洗漱收拾了一下，给石磊发了条留言短信便出门赴约。
月伽咖啡馆开在粤城的巷子里面，需要走过复杂的小巷才能找得到。
苏晟询问了几次路人，这才找到了这家咖啡馆。
张燕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已经等候多时了。
“坐吧，想喝什么自己点。”
苏晟看了一眼饮品的招牌，点了一杯冰美式。
张燕上下打量着苏晟。
张燕也算是圈内人，毕竟在版权部干了这么多年了，圈里什么事儿她没见过。
不过苏晟这一次的事儿，确实闹的有点大。
尽管那些照片上打了马赛克，可艺人一旦有了污点，往后就不好混了。
让张燕费解的是，为什么苏晟明明已经宣布退出了娱乐圈，但还是要写歌呢？
你写也就算了，还想发行。
打算重回娱乐圈？
苏晟给手机插上耳机，让张燕先听一听这份音频。
张燕抿了一口拿铁，然后慢悠悠地戴上了耳机。
听歌的过程中，张燕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一直到歌曲听完，她才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
苏晟当然知道这种版权方的套路，就算歌再好，也不会显得太满意，有利于他们接下来的谈判和压价。
“张姐，怎么样？”
张燕摘下耳机：“还凑活吧。”
“版权干净吗？”
“我自己原创的，绝对干净。”
张燕哦了一声。
她紧接着说道：“这首歌我们没有办法帮你发行。”
苏晟不解。
“你应该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公司是不会帮一个已经退出娱乐圈的污点艺人发行歌曲的。”
“我今天约你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这首歌的版权问题。”
“五十万，连曲带词，你觉得怎么样？”
苏晟：？？？
张燕看苏晟犹豫，又补充了一句：“现金。”
苏晟果断拒绝。
不是发行歌曲，那就不需要再往下谈了。
张燕还以为苏晟是觉得价码给低了，又抬了一口价。
“主要你这个词是粤语的，我还得重新找人填。”
“另外还有一个事儿，你这个曲子在署名的时候，我得写成‘康佳’。”
“最多最多给到你六十万，现金，不留任何交易记录，你也不用怕有人执行这笔钱。”
张燕听说了苏晟现在的生活现状，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执行，躲在哪儿了连狗仔都找不到。
苏晟重新写歌想要发行，不就是为了钱吗？
张燕觉得，这事儿可以谈，只要说服苏晟把曲子卖掉就行了。
所以接下来，张燕一直围绕，苏晟有严重黑历史、曲子不确定能不能火、现金不过账这三点为核心跟苏晟周旋。
这就是谈判的技巧。
只要抓住对方的所需，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决。
张燕相信，通过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说服苏晟。
不过，她还是误判了苏晟的意图。
六十万。
连署名权都不给。
这条件也太苛刻了。
苏晟不是来卖歌的，他主要是想发行歌曲。
这首歌的火爆程度，不需要过多赘述。
有了名，还怕没钱吗？
在苏晟的拒绝之下，张燕不得不拿出她准备的“杀手锏”。
张燕把手机解锁，随意地往苏晟面前一推。
“你看看这个吧。”
昨天晚上有人给张燕发短信，说是有一首歌要卖，连词带曲，做成了音频发给了她。
苏晟点开那份音频文件一听，赫然就是他唱的那首《灰色轨迹》。
苏晟：？？？
原曲已经被泄露了？
这个音频文件的音质很差，很明显不是录音室的源文件，而是一份录音。
看了一眼发送时间，跟昨天晚上苏晟在录音室的时间相吻合。
“这首歌昨天就已经有人发给我了。”
张燕当时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感觉到很惊艳。
因为是粤语作词，她费了一些功夫，才听出是苏晟的声线。
再加上，听同事说苏晟联系过他们，张燕当即就认定，给她发短信的人，是剽窃盗卖的。
张燕在音乐圈这么多年，什么歌能火什么歌火不了，她一耳朵就能听出来。
苏晟的这首《灰色轨迹》绝对能够引起不小的轰动。
即便没办法达到预想的热度，也是一首非常不错的精品粤语歌。
也正是因为昨天晚上已经研究过很长时间，所以今天重新听的时候，张燕脸上没有露出的惊讶。
音乐圈最忌讳的就是抄袭、剽窃。
她收歌的时候，就有一点要求，版权必须干净。
张燕不可能从那边买，所以才主动找上了苏晟这个正主。
也是为了避免爆火以后的扯皮麻烦事儿。
张燕的眼光没有任何问题，但她低估了苏晟要发行歌曲的决心，也错判了苏晟的意图。
“有人剽窃了你的歌曲，并发送给了我。”
张燕故意把这件事情告诉苏晟，其实是想逼迫苏晟乖乖卖掉，拿钱走人。
贱买贵卖，资本一向的手段操作。
你不卖，我可以想方设法逼着你卖。
张燕接下来的话里话外，就有了其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只发给了我，还是分成多份儿也发给了别人。”
言外之意就是，张燕大可从这人手里买。
反正到时候买点水军，把责任推出去就行了。
【曲词都是买的，抄袭跟我们公司和艺人没任何关系，我们也是受害者，已经起诉了对方，要求赔偿损失巴拉巴拉……】
很多公司都有类似现成的公关通稿。
尽管麻烦点，要用上一些手段。
但这首歌的首发、流量、热度，康佳娱乐公司全都可以吃下来。
“苏晟，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