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真傻……真的。”（求全订，45）
顾谛怀疑，他大概率是被当做探路的了。
背后若是存在天意，等闲无人敢动他，顾谛“一定”是“安全”，“死不了”。
这么一算，他绝对是探究隐秘的最合适人选。
顾谛若有所思，旋即甩了甩头，将思绪清掉。
想这些，距离他太遥远了，他才一个六窍的小修士，肯定是反抗不了的，背后有人斗法，那是人家的事，顾谛保持原状就好。
随后，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顾谛也非是无动于衷，虚度光阴的，透过何隽，他又从她那里，弄清楚了部分局势。
同时，又跟询问叶舫庭、沈祝时那般，问了何隽对君无意的看法，最终，不出顾谛所料的是，认识苏同的何隽，的确也认识君无意。
事实上，何隽认识叶舫庭，彼此之间的交集，是因为同一起事件的重叠。
彼时，苏同金榜题名，为三榜状元，却无意做官，恰巧右武卫上将军曹骜，在府里被人杀了。
于是，苏同、炀帝殿上作赌，以他查清真相为要求，做到才会放人——事实上，当初之事，叶舫庭、苏同、何隽都是亲历者。
何隽是凶手，叶舫庭是马前卒，苏同最后出面，一鼎定乾坤……然后弄清楚缘由后，就放了人，何隽因此欠下苏同人情。
事后，苏同与叶舫庭营救君无意，最终被大军逼上山巅，也是何隽用计，于死局破出一线生机。
但，众人被逼上山峰的期间，诸多无辜的平民百姓，却死伤惨重，何隽更是第一次见到苏同如此动容，怒斥着自己挚友——
“君无意！不要高看自己，不要以为天下责任在你一身，天下没有你君无意，山川之势不动，民生兴亡不改，一切仍会照旧不误！”
何隽回忆着历历在目的一幕，叹息着：“那是一个容易自责、容易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男人。”
“手握重兵，名震朝野，他有他的坚毅决断，但，他的眼底仍有一点不够坚硬的东西……”
那个男人的微笑，让人动容，只是……饮血沙场十数载，那微笑温暖如燃烛，是粘稠的、燃着心血的。
从那时，何隽就莫名觉得，这个男人……是活不长的。
君无意能温暖别人，却温暖不了自己。
可苏同又何尝看不清这点？
顾谛听着何隽遗憾的话语，由衷地感慨，君无意那一袭白衣的身影，明明他未曾谋面，却又借由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勾勒出了他的容颜。
“真是一个神奇的男人，仿佛活在了每个人心头，这也算一种不朽吧。”顾谛低声道。
他同样没忘自己任务——君无意死亡之谜的真相，接连问询沈祝、叶舫庭、何隽，皆是为此。
“按照时间顺序，何隽见到君无意，远早于沈祝，那位‘沈神医’虽然医德不好，但本身不差，由此可见，至少那时，君无意并非真的身怀绝症。”
六道的任务描述，顾谛本身是不信的。
至少，他不相信瓦岗军主事之人，会如此愚蠢，君无意德被天下，却重视百姓更甚于整个天下，这样的人死在自家势力中，说实话，就算隋朝真的被推翻，也会被民意夹携，名不正言不顺。
但莫名地，顾谛却觉得何隽的感觉，未必有错……一个人的生死，有时未必是伤病。
他仰着头，眯着眼睛，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看样子，等‘蜀道难’这边落下帷幕，确认兜售之人是否真是沈祝，是否真是那位花开将军在操盘，接触之后，也该找一下那位状元郎了。”
身为君无意的挚友，苏同绝对是最清楚事情一切起因经过之人！
……
临近“蜀道难”拍卖时间，哪怕顾谛也能觉察到，看似平静的江南，正处于暗流汹涌当中。
各种三教九流齐聚，各怀心思鬼胎，蠢蠢欲动，惦记着传说中的“蜀道难”。
毕竟，这个世界不存在外景。
所以，哪怕是江湖一流高手，也仍处于“人”的层次，通常来说，对于大多数普通人，即便拿到一门绝世武功，想要练成，少说也要三年五载流血流汗，难以一夕成名，可“蜀道难”不同。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哪怕是一个毫无武功的路人，若是掌握在手，也能轻而易举，斩杀一位江湖高手。
不需要三年，甚至不需要三天，只需要一瞬间。
某种意义上，顾谛算是难以跟这群人共情的，他本身就不太依赖这般外物。
他只是穷怕了，想拿去换善功……
言归正传。
顾谛按照算好时间，来到约定地点，等待何隽的到来，两方约好要一齐行动。
就在这时，何隽也风风火火地带着两名黑衣人，赶到顾谛面前。
“这是我寒伶教萧、程两大护法。”
何隽挥着手介绍着，顾谛瞟过去一眼，无法确定其具体实力。
考虑到何隽是七窍，这两人肯定更差……
顾谛瞬间在心底，代入进杂鱼的等式，虽说这挺无情的，但却格外现实。
随后，他跟着何隽，来到了一片杂鱼的海洋。
话说，明明这本该是一场暗中交易，但却感觉格外业余，顾谛嘴角抽搐，看着闹糟糟、乱成一团的会场，扶额叹息。
“我真傻……真的，果然‘江湖’里，‘白鳍豚’、‘大鳄鱼’这种才是少说，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才是常态。”
虽然修为无法直观地评定，但有何隽、沈祝做对比的话，顾谛心底那杆秤，同样能大差不差地衡量出一个人的具体水准。
沈祝那个奇葩，何隽是名闻江湖的一教之主，他们实力不错才是正常！
这才是第三次轮回啊！这才是常态！
顾谛甚至瞬间意识到——
如果这个世界，不会出现“机械降神”的话，那就算幕后有存在，想要借此生事，最大概率，也只可能是往他手上塞“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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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了，还差一更。
剩下那章估计会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