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自己都就准备去对付那个家伙吗。”
杰森忍不住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觉得自己头嗡嗡响个不停，居然个叛逆小鬼的感觉。
夜翼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冒出来的罗宾，以及还那么大更加疑惑不解地看着杰森。
“是不是我的错觉, 总觉得小翅膀很自然地把自己带入俯身凑到布鲁斯耳边说悄悄话。
这会夜翼也是心情复杂, 就像是一眨眼弟弟连孩子都有了的那种微妙心情。
布鲁斯一开始也是不赞同的目光, 只不过这份视线又被两个孩子直接的互动吸引, 杰森一脸严肃地告诫弥赛亚, 不可能, 你做梦，想都别想。
五五开你居然还骄傲上了？！而且他从那种迟疑反应上确认实际情况可能连五五开都没有达到，小孩还是往高了说的。
“可是我忍他很久了, 不亲手揍到的话，我就会觉得不幸, 我的人生一片灰暗，我会失去一些美好的品质。”
弥赛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是那么亮，笑容还是那么甜, 就像是闪耀着圣光般, 一点也没有会不幸灰暗和失去什么的模样。
可玩家就是觉得，打不着提摩西, 他就会不开心，他不开心就会变成一只阴暗爬行的红罗宾, 阴暗地发疯，神经兮兮地扭曲，可恶, 他是真的忍那只精神病鸭子很久了。
“你很讨厌他？”布鲁斯倒是开口打断好像开始跑偏话题，而直接挑明重点，并且他也不会轻易下判断, 他会用自己的双眼更加仔细地去观察。
“啊？难道你不会讨厌一个你满心欢喜想要靠近，却一句话也不说，自顾自把你关起来还要杀了你的家伙吗？”
虽然抽出卡池里的家伙是谁他的确并不确定，但在那个时候，他的确欢喜与期待着想要与对方成为朋友。
他与提摩西的关系甚至不是蝙蝠侠与他的罗宾，限制行为的出发点是关切与爱护，对方可是真的想他死。
孤寂蝙蝠侠是个与他之前所见的人相比，更加疯狂与理性的蝙蝠家族成员，理性到了已经变成了冷酷与不择手段的程度。
但这是不行的，一直走在钢丝上的话，迟早有一天脚下这条路也会坍塌的。
“所以，还是那句话，你的计划是什么，或者是准备怎么去执行？”这次是夜翼温和地开口，他注视弥赛亚的蓝眼睛勾起一个同样足够阳光与温暖的笑容。
而弥赛亚的笑容则有些僵硬起来，呃，计划，直接突脸偷袭算不算？
达米安都快没眼看了，他继续拿着阿福的小甜饼投喂周围好感度飙升的蝙蝠仙子们。
当然，他们可没有漫长的作战会议讨论时间，因为跑了好几个重点区域没有发现弥赛亚身形之后的提摩西折返了。
当重点标记对象的红名出现，蝙蝠家族也察觉到了这不明不友善的访客。
只不过这份察觉是建立在突兀枪响的同时，那个时候离男孩最近的夜翼下意识把人扯在自己身后，躲开能突如其来出现在蝙蝠洞的莹蓝色子弹。
“啊，是那个家伙。”弥赛亚其实反应也不慢，他能躲开的，只不过在察觉到夜翼动作时也就顺势松懈力道，任由对方像是拎小猫一样，用自己的身型把他挡住。
其实夜翼还受伤，和红罗宾一样并不适宜战斗，所以这次和提摩西对上的是一身白色披风的蝙蝠侠，他仔细审视着眼前青年，观察着经历在对方身上烙印下的每一处痕迹。
对方看起来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提摩西则是笑意不减，他看见了这夜翼背后探出头的弥赛亚，还很那么一回事的亲切招呼。
“我让你久等了吗？”
“我就差把外面的整个哥谭翻过来找你了，最后想，除了杰森的那几个安全屋，剩下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吧。”
对方的态度让弥赛亚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他觉得这么亲切和蔼的提摩西，简直就像是小丑过年給蝙蝠侠送礼一样吓人。
“你应该更小心一点的，这个年纪吃太多甜食也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当然是指游乐场那些明显被拆开的食物包装，弥赛亚当时处理的手法太过随意，只是塞进垃圾桶而已，那么作为线索提摩西当然会找得足够迅速。
“你想杀死你的同位体？”蝙蝠侠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一种压迫感，他也是在询问提摩西与弥赛亚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为什么双方关系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当然，他必须死。”提摩西回答得还很好心，他不想要相信吗？当然不是，只是他已经变成了试错的成本，自己就要不择手段将所有能握到手指的筹码攥紧。
也没有拆穿那小小的乐趣，所谓的精分吗，很有意思，他们的确在进行一场愉快的，并且不会出现第二次机会的游戏。
“所以我受不了你啊。”弥赛亚没有继续躲在夜翼身后，他拿着法杖几步走到人群视线的聚焦。
“你总是在说你来不及了，你停不下来，你的时间根本不够，然后自顾自的做一些糟糕的事情，不听别人到底在见过什么，也不看别人到底做了什么的混蛋！”
钻牛角尖的蝙蝠着实气人，他们的行动风格就非常有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霸道。
好像当蝙蝠侠，等某个数值刷满了就直接把自己的沟通按钮抠掉，然后进行爱在心口难开，锯嘴葫芦 ，十只罗宾拽不回来的倔犟，有嘴不用非要互殴……等等一系列麻烦就能万事大吉了，但实际上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乱七八糟。
可偏偏问题不是提摩西不懂，他根本就是不想懂，他自认为一个人没有一个宇宙的存亡重要，一个宇宙又没有整个多元宇宙重要，这种用数量作为来不断进行衡量与判断的标准。
但这真的是对的吗？如果要做这个选择的人是弥赛亚，他其实也说不清楚，他还是个孩子呢。
但是直觉告诉弥赛亚，他最好不要轻易掉进选择陷阱里，不然他将会不断地失去更多。
而对峙台词就像是说完了，于是提摩西直接开始群殴了，没错，他一个群殴这里一群人。
杰森？居然恢复清醒了吗？不过对于现在的提摩西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阻碍，达米安也同上。
提摩西最警惕的还是眼前的白蝙蝠，和虽然受伤但同样身经百战的夜翼，以及那个看起来最无害的男孩，弥赛亚。
当然无害，明明都是同样一张脸，但对比起罗宾，他看起来无害太多了，软绵绵，像是可以随手捏一下的解压球，笑起来也很开朗，的确很像是被人宠爱着长大的男孩。
可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连诞生都要经历无数波折的非人种呢。
他能相信他吗？或许可以，可现在的提摩西德雷克，真的还能给出信任这样稀缺的东西吗？
如果真的可以，他也不会非要杀死弥赛亚，因为这就是一个玩家，是最不确定，最不可控的存在。
提摩西挡住蝙蝠侠的直击，后撤卸力又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往更远处方向砸去。
而受伤的罗宾不见踪影，夜翼与杰森仍旧挡在弥赛亚的身边，达米安与芭芭拉的配合可以说糟糕透顶 ，甚至可以说是相互碍手碍脚。
但是这两个都默契地在蝙蝠侠被甩出战圈并且回来之前把他拖住。
虽然在闯入这里就早有准备，但提摩西还是忍不住挑眉。
“我是说，如果你们把那个孩子交给我，我们完全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的进行战斗。”
“你觉得这可能吗？就算是在梦境里，你这样异想天开的笑话也不好笑。”杰森明显态度坚定地站在了反对者的立场。
“可你们不才刚认识吗？”提摩西的确有点想不通，就算解压球再怎么魅力十足，怎么杰森就变成了这副德行。
说起来，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不才是他吗？就算是雏鸟情结怎么就直朝着那个非人种过去了。
“因为我和杰森一见如故，从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会是好朋友！”弥赛亚居然还很认真地回答了提摩西的迷惑。
顺手把扑上来的小刺客脸朝地面狠狠下摁，好在达米安反应迅速挡了一下，没有真的被砸出好歹。
“那么夜翼又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很像一只护崽的，好吧，鸟妈妈，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很赞同红头罩的这一个观点了。”
夜翼脸上还有笑起来之前未收敛完美的凝重，他看着这并不乐观的战场，提摩西对蝙蝠太过熟悉，芭芭拉和达米安根本无法造出有效伤害，而对方又相当针对蝙蝠侠。
甚至比起全神贯注进行战斗的布鲁斯，这个人居然还有心思关注在偷偷当蒙古大夫给队友回血的弥赛亚。
“没办法吧？这么可爱的小弟弟当然要保护好，说到底你为什么非得和对方斗得你死我活。”
夜翼没有去管顺着鬓角淌下来的汗水，目光紧紧锁定在战斗中的提摩西身上，很明显的防备与警戒。
“退一步说不定就能海阔天空呢，提宝。”迪克其实想扬起脸笑一笑，只不过实在是笑不出来，有身上疼痛的原因，也有看见这副模样提姆的震撼。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失去杰森一次了，他不想失去对方第二次，哪怕这个失去并非指再次死亡，而是指心中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