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面目狰狞终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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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间,没有半分责怪,却是满分自责。

谢玄弯下腰,紧紧搂住她,不让她有一点逃开的机会。

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她。

天怜衣深呼吸一口,也是紧紧地闭上眼睛。

但很快,谢玄就听见怀里一道温柔又无力的声音:“放开我。”

闻言,他眼眸微动,神色慌张,一点一点地放开了天怜衣。

然后,他见天怜衣离开他。

跟他保持距离就算了,还背对他。

见状,他也低下头,讷讷地问她:“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在天怜衣前面,谢玄最会的,就是问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或者说,我是不是错了?

再或者,他直接肯定地说,是我错了!!!

然而,只见天怜衣疲倦乏累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来?”

闻言,谢玄心一揪痛,差点说不出话来:“我......我不该来吗?”

谢玄一知道自己离开天怜衣后,她发生了这么多事,心中悔恨不已,放下手中的事情就赶来见她。

可是,一来,她就问自己为什么要来。

“你这样,我不该来吗?”

他该来,他最该来,他比谁都最该来。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天怜衣想自己度过这个难关。

如果谢玄在身边,她肯定会很脆弱易碎。

于是,她诚恳地说:“可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更不想让你看见我以后的样子。”

不等下一秒,谢玄立即问她:“什么样子不都是你吗?”

天怜衣一听,顿时眼红了,一滴泪就这样砸下来,忍着哽咽,故作无事发生地说:“不一样了,很不一样。我从来没有那样过。”

谢玄心也绷着,见那瘦小如柴的身影颤抖不停。

想必是天怜衣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了。

即后,一句话飘来,是如此的绝望:“我面目狰狞。”

猝然间,一双手从后用力抱住她。

谢玄弯腰,将脸贴在她耳边,告诉她:“我却永远为你怦然心动。”

此言一出,再能忍的人,都不会再忍得住。

天怜衣这么些天的故作坚强不屈,都化成一滩柔水,让她彻底软在谢玄怀中。

她的一切爱意、情绪与思念。

全部化成汹涌澎湃的眼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喃喃地喊:“谢玄。”

谢玄立即说:“我在的。”

谢玄从背后反手牵住她的小手,轻轻摸摸,看她伤疤,问她:“很痛吧?”

天怜衣再也无法说谎:“嗯。”

谢玄顿顿,刚要开口,天怜衣便说:“我累了。”

也对,她站了太久了。

谢玄放开她,一手搀扶她肩,一手牵着她。

一米九的大长腿迈开来,却小得不能再小。

但奈何,她走得还是很吃力,谢玄便说:“我抱你吧。”

天怜衣先是一愣,等回过神来时,她整个人已经挂在谢玄身上。

双腿有力无力地缠在谢玄腰间,自然而然地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她也索性的将整个人赖在他身上。

谢玄问她:“回房间?”

天怜衣想了想,才说:“先在椅子上坐会吧。”

谢玄走得很稳,到长椅上将她放下,让她坐着。

即后,他也坐在天怜衣身边,很自然而然地抬起她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腿上。

天怜衣虚弱地靠在谢玄怀里,任由谢玄摸她的手。

她还会问他:“你吃饭了吗?”

谢玄说:“还没来得及。”

说完,天怜衣就离开他怀中。

下一秒就被谢玄捞回,让她继续躺好。

天怜衣:“我去给你做饭吃。”

谢玄却说:“没事,不急。”

没一会,谢玄看向她脖子。

瞬间眼眸暗沉,脸上极为难看,那是藏不住的心疼。

周围还有些密密麻麻的小伤口,里面的小头颅是遮不了的。

谢玄用手帕给她擦擦,对她说:“我在找祸兄了。”

只要找到他,她的伤就可以好了。

天怜衣倒也没什么了,只是说:“好。”

谢玄很自责地说:“让你受苦了,不该这样的。”

天怜衣却笑说:“没什么的。”

谢玄:“......”

谢玄一语不发,只是一直盯她脖子看,然后将整张脸都埋在她脖间。

突然间,天怜衣瞳孔一震。

她感觉到埋在自己脖间的人,小心翼翼地吻了自己一下。

然后,传来了他的声音:“天怜衣。”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喊全名。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叫了她名字,却仿佛回到一千年前,他们都还是十几岁的模样。

天怜衣微微侧首,低头,抬手摸摸他的脸,轻轻地回应他:“嗯?”

谢玄依然是侠义风姿的少年装扮,什么都没变,身上的喜服也正好和天怜衣喜服相应。

他抬手握住了天怜衣的手,将其贴在自己脸上,还不忘吻了吻。

这么对她说:“我很想你,就想这么一直永远在你身边。”

天怜衣一听,一笑,宠溺地说:“我也很想你。”

谢玄:“我知道。”

天怜衣低头一笑。

然后,谢玄就放开她,下了长椅,将地上的玄衣双剑放在一边。

低头看她,说:“夜里风冷,回屋休息吧。”

天怜衣问他:“你不吃饭了吗?”

谢玄摇头,抱起她,往房间里走:“不吃了。”

谢玄手一挥,就点明了房内四角蜡烛,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

将天怜衣放在床上,自身去衣柜那翻了翻。

他拿出自己的一套,和她的一套出来。

对天怜衣说:“等我给你擦个身子,我们就休息了,好吗?”

天怜衣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了,谢玄说什么,她都点头。

见状,谢玄出去,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替天怜衣脱去了喜服外衣,对她说:“瘦了。”

千年前有肉感的天怜衣,现在全是骨架子。

谢玄替她擦擦脸,擦擦手,又替她擦擦小腿。

发现她的脚踝处,他一只手握住都还是空的,忍不住又说一句:“瘦了,以后补回来。”

天怜衣忍不住一笑,说:“好,你说了算。”

谢玄替她换了一道比较轻的底衣穿着,等他忙完回到房间时,天怜衣已经躺了进去,倒是给他留了一个比较宽敞的位置。

衣架上,两套喜服终于脱下,摆在了一起,而他们两人也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同床而眠。

谢玄将天怜衣揽进怀中,摸摸她的头,顺顺她的头发。

生怕压到了,还说:“不要靠里面太近,会冷。”

天怜衣:“嗯。”

说完,两人正准备睡去。

忽然间,谢玄急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忍不住就别忍了。”

夜里,两双眼眸一惊一忧,变成一恐慌一红肿。

天怜衣放出声音,小手紧紧拽住谢玄的衣裳,直言:“嗯......谢玄,痛,很痛。”

谢玄立即点明了蜡烛照亮屋内,见天怜衣痛得弯曲成一只小猫,咬紧牙关。

煞白的脸,越发红肿的伤口。

里面的小头颅又在啃咬她,让她生不如死。

她的汗很快就打湿了衣裳,打湿了床单。

谢玄见到这一幕幕,每一帧帧,都犹如跌入深渊地狱。

不,这简直比他跌入深渊地狱还要可怕,还让他难以忘怀,难以挺过。

谢玄上床,将天怜衣抱在怀中。

自问这一千年来,他究竟是在忙些什么???

究竟是在干些什么???

为什么亲眼见自己心爱之人生不如死,自己却依然束手无策?!!

为什么一千年过去了,他依然无法保住心爱之人毫发无伤,无忧无虑?!!!

为什么?!!!

为什么?!!!

他痛苦,自责。

认为自己没用,认为自己无能为力。

往往这种时候,这种事情,最让他痛苦万分!!!

她死死揪住谢玄的衣衫。

因为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见谢玄自责痛苦的样子,见谢玄极力否定自己的样子,

于是,她轻声叫喊着:“谢玄。”

其实谢玄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可惜,换来的是谢玄放声大哭:“对不起,是我还不够强大,是我还不够好,才让你这般受苦受累。”

话语间,早已让天怜衣泪目。

谢玄的哭声让她再也收不住,心也悬着,颤抖着。

“可是你已经很好了。够了。”

或许是为了让谢玄少点自责,她在谢玄脖间虚力地说:“你要是太强了,我会够不上你的。这样,刚刚好。”

闻言,谢玄更是难受。

其实,他在来的路上想过多种给她治病的方法,甚至是想过一来,就拿人厄剑给她治病。

可是,第一把人厄剑一旦插/进天怜衣体内。

那么,他千方百计将天怜衣转到自己身上来的祈祷词,立即会双倍刺回天怜衣身上。

到那时,小头颅寄生之病虽可解,但他心爱之人却又要终生承受双倍人厄剑刺死的血惨。

他进不能,退不是。

谢玄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到最大,整个人都颤抖了,眼泪狂飙。

只因怀中人极为痛苦地叫一声:“啊——”

他却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天怜衣生不如死的痛苦样子。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办不到,什么都无能为力。

这是他活在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见他这样,怀中人挣扎了一下,微微松开。

然后说了这么一句“不要自责”,下一秒,仰头,直接吻了他。

吻得虚弱无力,仅仅四唇以对。

此期间,天怜衣还抬起手摸摸他的喉结,然后一直往上摸他的脸。

须臾之后,天怜衣将头抵在他锁骨上。

却仍然抚摸他尽是泪水的脸庞,小声呵护他:“不要自责。”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我很认可。

这就够了,真的。

痛意逐渐散去,天怜衣整人早已虚脱在谢玄怀中。

抵在他脖间的脸,还不忘往里蹭蹭,薄弱的气息全数喷在他肌肤上。

谢玄擦去自己的泪水,稳住情绪,挪挪怀中人,让她好在一些。

轻声在她耳边说:“待会儿,我再给你换件衣衫。”

天怜衣点头,“嗯”一声,便没了下文。

待她休息得差不多时,谢玄将她从床上抱到一边的凳子上,让她先休息。

他则是又去到衣柜前,拿出了两套衣衫,一套床单换上。

还细心地去外面打了热水,又给天怜衣擦了身子,才替她换新衣衫。

等忙完一切,终究才可以真正入眠。

第二天醒来时,谢玄人已经不见了。

她翻开被子,下了床。

看见衣架上挂有一件比较轻的素衣,便想取下来换上。

谁知,身后人却快她一步,先替她取下来,说:“我替你穿上。”

天怜衣一笑,点头,问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一概不知。”

谢玄也一笑,说:“方才。”

谢玄专门给她挑了件最为轻薄的衣裳穿上,又为她简单梳了个头发。

谢玄极为不好意思地说:“下次会梳得很好看的。”

天怜衣瞧瞧镜子,抬手摸摸,倒是说:“没事,也挺好看的。”

即后,两人出了房间,见院子里的花已经被谢玄种了一些。

天怜衣:“你种了一些了,都不等我。”

说完,便要走向花去,谢玄也无奈,只好搀扶她去。

于是,谢玄挽起袖子,拿起锄头挖坑。

天怜衣坐在小凳子上,一手拿着花将其放进坑里,让谢玄又将土埋上。

一朵朵花,就这样被种在了三界通馆楼里。

接着,谢玄又挑水前来,放在天怜衣身边。

给她拿了一个小小的勺,让她一点也不费劲地浇花。

忙到中午,花种完了,天怜衣人也累了。

还没说累呢,谢玄就来到她身边,主动问:“是不是累了?”

天怜衣抬手锤锤自己的腰,又锤锤自己的脖颈儿,点头说:“嗯。”

下一秒,她被迫死死勾住谢玄的脖子,就这么被谢玄单只手抱起。

他还一手拿锄头,不费半点力气地抱着她走了???

谢玄将锄头放在相应的位置,然后抱着她。

让她洗个手,才又抱她去椅子上休息。

摸摸她额头,对她说:“我去做饭。”

看谢玄走往厨房的背影,天怜衣恍然一觉。

谢玄梳着千年前少年装扮,着千年前衣裳。

背影一瞧,还是那个不变的天下第一少年郎。

哼,天下第一又如何,还不是得给她做饭!!!

想来,她竟然就笑出声。

等谢玄将饭菜端出来时,又搀扶她去到石凳坐下。

不用质疑,真的好香。

谢玄做的饭菜,一直都在她口味之上,她超爱的。

想必是在种花时,谢玄早已发现天怜衣拿一朵花的手都抖得不行。

便主动地拿走了天怜衣的碗筷,一口一口喂她。

可天怜衣不吃,直言:“白菜。”

谢玄却说:“吃肉。”

天怜衣:“白菜。”

谢玄:“先吃肉。”

天怜衣摇头,还是说:“白菜。”

无奈之下,以为谢玄会妥协,不过是拿碗那手。

同时夹住筷子,然后右手一摸,一抬,就将天怜衣的腿搭在他腿上。

才继续拿筷子夹肉送到她嘴边:“吃肉。”

最终,还是天怜衣妥协了,吃了第一口肉。

然后才说:“现在可以吃白菜了吧?快,白菜。”

谁知,谢玄又夹了一块肉给她。

“白菜,我要白菜。”

谢玄:“再吃一块,就吃白菜了。”

天怜衣似信不信地看他,还是吃了第二块肉。

然后就赶紧说,生怕谢玄会忘记:“白菜,白菜。”

可就算谢玄会记得,他也不会给她夹白菜,还是给她夹了肉。

第三块肉送到嘴边时,天怜衣微微皱眉,打了谢玄一下:“白菜呢?谢玄!!!”

谢玄会心一笑,说:“这就是白菜。”

天怜衣所见,忍不住笑出声:“谢玄,你忽悠我,古有赵高指鹿为马,今有谢玄指肉为白菜。你好样的。”

谢玄一听,笑了,又继续骗她:“最后一块了,等下就给你吃白菜。”

天怜衣一脸不信地看谢玄,说:“可是真?”

谢玄笑着点头,说:“当然真。”

说着,天怜衣就又吃了一块肉,然后还不忘直接指着白菜说:“白菜。”

谢玄这次倒是听话,夹了一口白菜给她,又吃了几口米饭。

下一秒,又想给她夹肉。

天怜衣摇头了,说:“不要了,不吃了。”

谢玄立即皱眉:“再吃两口。”

天怜衣顿顿,又勉强吃两口饭就不吃了。

她一饱,谢玄才吃自己的。

天怜衣看向谢玄的这身衣裳,说:“这件衣裳没想到你还能穿得上,也还挺新,记得你当时就没穿几次。”

这是他十八岁时的衣裳。

当时,天怜衣在闹脾气,说不要谢玄了,害得谢玄苦苦守了她三个月之久。

那三月里,正好到了他们交换衣裳存的时候。

他就拿这套来,天怜衣死都不要。

然后过了三月,天怜衣又哭着鼻子将他衣裳带回家。

还说为了以表心意,她不要脸地拿走了谢玄好几套衣裳。

谢玄:“嗯,还能穿。可能以后会经常穿。”

不是可能,是直接。

其实天怜衣身上这套,也是一千年前的衣裳了。

后来穿上喜服等谢玄,就再也没穿过其他衣裳。

现在又穿着,总有一种回到了一千年前的错觉。

谢玄又说:“我看那还有点菜种子,下午我们一起种点?”

天怜衣问他:“你会种吗?”

记得在理想国,谢玄就没怎么下过地吧?

谢玄看向她,问她:“你忘了?”

哦,不对,他下过。

当时,他带她去老师家做客,做顿饭吃。

正逢老师要去种菜,于是两人就跟着老师一起下地去了。

所以,按理说,谢玄应该是会种菜的。

天怜衣苦笑:“那是段不太美好的日子。”

由于谢玄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谢玄此人又尊师重道。

经常会去拜访老师,去看望老师。

去时,会叫上她一起。

要去之时,谢玄会提前个两三天跟老师说明。

当天一大早,他就背着个小背筐,在她家门口等。

然后就会拜别天怜衣的父母,同时说明要带天怜衣去哪,天黑前一定会带她回家。

说实在,她从没见过哪家有钱少爷自己背背筐的。

但谢玄就会自己背着小背筐,背筐里还有一把伞。

带着她去集市上逛街买菜,然后两人又赶去老师家。

太阳大了,就拿伞撑着,保证不让天怜衣晒黑。

热了,就备个扇子,边撑伞边给她扇风。

毕竟老师家离城内有点远,说白了就是有点偏僻,得哄着她走。

刚开始,天怜衣和谢玄一起来老师家时,老师会开玩笑地问一句:“哟,你也来啦?”

课堂之外,老师从不说她什么,还跟她好好相处。

毕竟抛开学业成绩不说,也挺喜欢天怜衣这个小姑娘的。

但也不影响课堂之上,老师经常对她大发雷霆!

谢玄也一笑,说:“的确是。”

吃完饭,天怜衣就躺在长椅上休息一阵子。

谢玄则是东走西走,看哪块地适合种菜。

天怜衣见他停下,便问他:“拿块种吗?”

谢玄点头,说:“就这块吧,离厨房也近。”

说完,天怜衣便也来到他身边,拿着谢玄递过来的菜种子,说:“等我再把土松松,你乱撒就行了。”

这小白菜,当初见老师也是这么做的。

天怜衣一愣,似乎不太确定:“只一撒就完事?谢玄,你确定吗?你是认真的吗?你没骗我?这能种成功???”

一系列的疑问,足够证明她对谢玄的怀疑。

谢玄看向她,说:“当然能!”

说着,就见谢玄去松土了。

只是天怜衣似乎不太舒服,跟谢玄说,她把菜种子放桌子上了,让谢玄留意一下。

谢玄问她:“你怎么了?”

天怜衣笑着摇头,说:“没事啊,就想回房间一趟。”

谢玄:“要不我扶你?”

天怜衣拒绝了:“不必了,我能走。你松土吧,等下我要来撒菜种子的。”

谢玄只好说:“好。”

然后,天怜衣一个人慢挪慢挪地回到房间,突然很神秘地关上了门,很久很久都没有出来。

为此,谢玄放下手中的活,洗好手来到房间门口,本想直接推门而入。

谁知,房间内传来天怜衣慌乱的声音:“谢玄,别进来,求你。”

她知道这道门,关也没用,上锁也没用。

始终是拦不住谢玄的,索性就没去关。

此话一出,谢玄抵在门上的手就这样放下。

刚迈开的脚也一并收回,问她:“怎么了?好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

三连问,换来的是天怜衣的警告:“你要是进来,我就不嫁给你了。”

闻言,谢玄立即皱眉,脸上写满了担忧二字,整个人矗立在原地。

然后,果断进入。

听其脚步声,她便捂脸长哭:“我不嫁给你了。”

谢玄见她蹲在一个角落上,背对自己哭着说话。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不给谢玄看。

可那又如何?

不看脸,谢玄就不知道了吗?

谢玄抱住她,紧紧抱住她。

真是硬朗又温柔地对她说:“你不嫁给我?那我嫁给你便是了。”

“管是你嫁我还是我嫁你,你都是我的,我都是你的。又有何区别?又有何不可?”

闻言,她又哭得更猛了。

她就知道,不管自己拿出再怎么绝情的借口,再毒的话对谢玄说,让谢玄不要进来,都是无用功。

因为他是谢玄,他总是能顺着别个切入点说出来,打破她以为自己能设定的界限。

要是换做他人,在她说出“你若是进来,我就不嫁给你了”后,定真的会再三犹豫很久。

要么是真的保持不动,要么冲进来,也不会如同谢玄这般说。

天怜衣哽咽着说:“那我......那我也不娶你。”

谢玄在她背后说:“没事,我倒贴都行。”

“你倒贴?你倒贴......你倒贴我也不要。”天怜衣擦去自己的眼泪,但就是不敢去面对谢玄,说,“我...我明天就去相亲。我不嫁给你了,也不会娶你。”

谢玄:“那你得注意了,可能相亲的对象,每一回都会是我,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天怜衣抬手打他,却还是不肯面对他:“你烦不烦?!!”

此话一出,谢玄就知道天怜衣彻底逃不了了,也无法逃了。

趁机握住她的小手:“你知道的,我永远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天怜衣:“......”

谢玄一点一点地哄她转过身来:“蹲累了吧?来,谢玄拉你起来。”

天怜衣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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