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熙雯漫无目的的乱晃,心中涌起一股狠劲。
等她因为太冷太累回过神的时候,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四周都是陌生的景色,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雨是什么时候停的。
掏出手机……
它居然因为放在衣服口袋里泡了水,关机了!
乔熙雯拦了一辆出租车。
当司机问她去哪的时候,她随口报出了容家的地址,然后才猛然醒悟,现在对她而言,仿佛容家才更像她的家。
在这个家里,除了容瑾琰和陆姐外,其他人都很尊重她。
“乔小姐,乔小姐啊,我的祖宗,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你不是答应七点前就回来的吗?你怎么还关机了啊?”
桐叔一直站在别墅门口等她,一看到她的身影就立即冲过来,数落她的语气里却带着点点担心。
“我手机不小心泡了水,坏了。”
乔熙雯走近。
桐叔借着门灯看清她又湿又脏的狼狈模样,更是惊呼出声:“你去哪了?怎么湿成这样?”
“你这么着急的找我,是二少爷要见我吗?”
乔熙雯浑身无力,只觉头又晕又痛,没办思考。
她好累,累得完全不想说话。
“是……”
“我去见他……”她有气无力的说完,转身就要朝拙园走去。
混乱的思绪里隐约有些印象,他好像给她打过电话让她早点回来,而她失约了。
“等等……”桐叔上前一步拦住她:“你脏成这样,怎么可以去后面?别忘了,少爷有洁癖的啊。你这样过去,会惹他生气的。”
“是哦,我都忘记了,你看我多笨!”乔熙雯苦笑一下,转身朝别墅走去。
桐叔望着她单薄的背影,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没察觉出哪里不对。
已经晚上十多点钟了。
换好衣服,来到拙园。
一楼没有容瑾琰的人影,二楼卧室里也没有。
乔熙雯第一时间意识到,他多半在书房。
也是最近,她和他相处,不仅限于运动时间了,这才发现,他很喜欢窝在书房里。
虽然里面没开灯,漆黑一片,可她就是觉得他在里面!
“二少爷,你在吗?”她轻轻的敲了敲门:“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回来的晚了。”
半天,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她甚至怀疑自己头晕得出现幻觉,不然怎么会认定他在里面呢?
不过,就在她犹豫着是敲门还是离开的片刻,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冰冷声音:“进来!”
她甚至不敢耽搁,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一股浓浓的酒味立即迎面扑来。
他喝酒了?
他不是说他不喝酒的吗?
前面的一盏落地灯突然亮了,书房里一扫黑暗。
容瑾琰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个空酒瓶,衬衫的扣子堪堪的扣着那么一两颗,雪白的带着伤疤的肌肤若隐若现。
喝醉酒的他,眼神迷离,头发濡湿而散乱的贴在额前,透着股颓废的气息,却又莫名的有种让人窒息的吸引力。
如果,他没有在大火中毁容,一定会更有魅力吧……
“过来!”他扔下酒瓶,冲着对面傻愣愣的女人张开双臂。
空酒瓶咚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开。乔熙雯的视线也不自觉的随着酒瓶跑。
“过!来!”等了半天,怀里依然空空如也,容瑾琰终于不耐烦了,厉喝一声。
乔熙雯一抖,猛地回过神。
他定定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好像有魔力似的,拉着她的双脚往前去。
就算知道下一刻可能要承受他的怒意,她还是想扑到他的怀里。
现在的她,好冷,好希望被人需要被人紧紧的抱住!
容瑾琰真的紧紧的抱住了她,像要把她揉进骨头里那么紧。
室内的灯熄灭了。
下一刻,他的唇落了下来,因迫切而显得粗暴。
惩罚性的咬了咬她:“我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
“对不起……”乔熙雯除了道歉,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听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容瑾琰霸道的命令,将她按倒在怀里。
柔软的身体有些烫,可是喝醉了又处于暴怒状态的男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求你,温柔点,好吗?就今天温柔点,可以吗?”
乔熙雯的头好疼,里面一直嗡嗡嗡的作响,甚至连自己说出的话都听不太清楚,身上也好难受。
“你这么不听话,还敢跟我提要求?”
一想到她让自己变得那么蠢,想到自己早先为她做了什么蠢事,而她压根不在意的失约,容瑾琰的心底就腾起一种难以名述的怒火,烧的他快窒息。
那年,他就发过誓,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但凡敢伤害他的人,他一定要十倍百倍的偿还回去。
狂暴的吻来到纤细的颈项,不住的啃咬,故意要咬疼她。
乔熙雯咬紧牙关颤抖着:“你轻点好不好……”
全身酸痛,又莫名的发冷,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难受。
她真的没力气陪他。
可她越是求他他越是不肯放过她,一下比一下重。
大掌捏住她的手腕,更是捏疼了她。
她的家人不疼她,她喜欢的人也不爱她,还都不顾她的感受折磨她……
她是个人啊,有血有肉有感情!
乔熙雯身心难受,激愤的拼命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哦,我的小玩.//物,居然学会反抗了?”黑暗中,男人咬着她的耳朵,磁性的嗓音宛若砂砾重重的刮在玻璃上,刻下深深的痕迹:“你要记住你在容家的职责!”
这一刻,乔熙雯从来没有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会如此遥远。
委屈、愤怒、心痛等情绪在心里交缠成一团,她像发了疯似的对他又踢又打,曾经的所有夜晚,她都没有这么疯狂过。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凭什么对我发火!你们为什么都要把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她最爱的家人,她喜欢的男人,都把她当成一棵可以践踏的野草!
她只是想自己爱的人也能爱她,尊重她,这个要求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