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疼得要死了

他人都跌倒在了墙根之下。

正当江岸兴冲冲的,准备再挥拳而去,视线所及之处,一双黑色皮鞋入眼。

陆淮南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头顶,张嘴,声音倦懒:“放手。”

陈堇阳嘴不是嘴,鼻子不是鼻子,脸上到处糊满了血。

他噌地想站起来。

江岸用手肘反过去掣肘住他,将他重新抵在墙上,他扭头来看陆淮南,四目相对,眼睛里迸发出各自深浅不同的怒火:“你算哪根葱?”

商衡楞了下。

对面墙边的阮绵亦是。

商衡先一步拦住陆淮南,他脸色已经逐渐显怒:“淮南。”

陆淮南跟江岸被生生隔开。

见状,阮绵也不耽误,她走到江岸身侧,拽他胳膊:“江岸,别打了。”

江岸蹙眉,眼皮一颤一颤的,他低声说:“怕什么,我在这,看谁敢动咱们。”

人群里,一下子传来道起哄声。

阮绵生怕陆淮南会不顾身上的伤,冲过来跟他打在一团。

她眼睛都急红了:“算我求你了,咱们走好不好?”

“要走也是他们走,凭什么是我……”

“唔……”

陈堇阳趁江岸跟她讲话,猛地挣脱开,一脚狠狠朝江岸腹部踹过来,那一脚的重量不轻,反弹回去时,陈堇阳自已也是受了好几分力。

“去你妈的。”

陈堇阳骂骂咧咧。

脸红得如猪血。

江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男人的脚跟女人那自然是分量大不相同。

很重很重。

江岸有种五脏六腑都要被踹碎的感觉。

他身子晃荡了下,站稳弯腰捂住肚子,浑身都在冒冷汗,眼前视线模糊。

汗珠子顺着他惨白的脸上往下坠,给阮绵吓了一大跳:“江岸,我扶你去医院。”

陆淮南那边的人,都一瞬间没了声。

尤其是商衡,在打量江岸是装死,还是真死。

直到江岸单手撑住墙壁,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他嘴角还在笑,抽回阮绵搀扶的胳膊,江岸挥拳去打陈堇阳,陈堇阳一个措手不及。

江岸把他摁在地上。

后脑勺朝墙壁撞,“哐哐……”两声。

陈堇阳脸都撞绿了。

“你他么疯了,真要命啊,滚开。”

陆淮南还没出手,商衡伸手甩开江岸。

本就体力不支的他,硬生生让人摔了出去。

商衡赶忙去查看撞得已经头晕眼花的陈堇阳。

江岸一口浊气挤出,他回眸去扫阮绵,阮绵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令人恐惧的神情,没等她开口,江岸拉住她:“绵绵,你看看,这些都是一群什么人。”

她脑子嗡嗡响。

心跳得特别快。

陆淮南直勾勾的看她,也是在忍江岸的行为。

江岸是真的发疯,他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

捏着她胳膊的手,力气特别重,她想挣扎都挣不开。

阮绵祈求:“江岸,咱们走行吗?走。”

“我不走。”

他瞪着双眼,随后又将她护在身后,江岸磨牙赫赫的盯向陆淮南,他的话也是针对他的:“我在这站着呢,我看谁敢动你半分。”

实在是江岸的口吻挑衅意味太重。

别说陆淮南,阮绵自已都深有感知。

她拉不走江岸,他身上伤得又重,对面的人也不走,还不知道两拨人要做什么。

阮绵真的,心都在高高悬起。

“你不走,那我走。”

嘴里的话一出,陈堇阳冷冷嗤笑。

阮绵心也跟着这声嗤笑,一时间绷紧,她回眸去看了眼江岸。

如她所料,他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像是谁在吸他的血,打他的脸。

被他眼睛包裹住的情绪特别复杂,有失望,有不甘心,也有愤怒跟埋怨,更多的是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阮绵见他唇角无声勾起。

江岸当着众人的面,强行对她问道:“绵绵,既然你都答应跟我好了,也处了这么长时间,那能不能在他面前,说清楚咱们三个人的关系?”

这无疑是在逼她。

逼她发誓。

陆淮南下意识的出声:“江岸,你太卑鄙了。”

说实话,此时此刻,阮绵真的有种被江岸攻击到的滋味。

这话就是奔着她来的。

她喉咙哽住,唾沫都不敢往下咽。

“我让我女朋友证明身份,我怎么卑鄙了?”

江岸手指抹掉嘴角的血痕,玩味又得意的回视陆淮南。

他就像是一个即将战胜的胜利者,企图要踩到对方头上去宣誓主权。

陆淮南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

商衡忍了又忍,终究是忍无可忍:“阮绵,你好好看看,你自已选的这是个什么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给他一个身份,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其实要给江岸身份,不是什么多为难的事。

但阮绵做不到在陆淮南面前。

这就好比,江岸明知道她的伤口在哪,指着它,让她亲手挖掉。

阮绵这边是久久无声。

江岸跟陈堇阳打一架,理智早就抛之脑后。

他去拽她:“怎么了?”

“你拽疼我了。”

阮绵声音特别轻细,只有江岸能听得清,对面的陆淮南都靠猜她的嘴型。

闻声,他顺势低垂下眼,去看她的胳膊,但力气依旧没有减轻的趋势,江岸就这么捏着:“那我今天非要你说呢?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

看着他这副模样,她眼睛里湿润的雾气,也就一刹那的事,形成液体。

阮绵可笑的抬头:“江岸,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当着陆淮南的面,承认你我的关系。”

陆淮南提了下脚步。

商衡挡在前边:“淮南。”

阮绵只是强忍着眼泪不坠落,她一直没开口说话。

江岸松开手,侧身挡住她面前光束,他略显粗糙的掌心抚在她脸上,一点点用皮肤揉干她眼底的湿润:“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她低下头:“江岸,你受伤了,我们先去医院行不行?”

到这个时候,她都还是请求他。

江岸的心犹如被钢针扎破了一块皮,疼得要死了。

“真的不说?”

这次,他声音近乎温柔宠溺。

听起来不似在逼她,更像是在哄骗她做什么坏事。

阮绵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错开江岸贴在她面孔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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